塞克从地下捡了三块石头,轻轻放在自己的鼻尖上一块。待那块石头不再摇晃,他又放摞上剩下两个。
“可以走吗?”梅洁好奇地问。
“或许可以。”塞克慢慢地向前走,石头摇摇欲坠,却始终塌不了。
塞克一低头,三块石头落在手中。
“真厉害,你学这个多久了?”
“四年,老板教的。”
梅洁从他手中拿过三块石头,效仿塞克用鼻子顶住。石头毫不意外地纷纷落地。
塞克笑笑,他头一次因为自己的杂耍本领骄傲。
梅洁向塞克请教,即使他用不上这技能。塞克耐心地教他,每一个步骤都一一拆分,他将自己四年学到的东西恨不得一股脑全倒给梅洁。
火红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四周也渐渐暗下来,即使没多暗,但他们似乎只能看见彼此的脸——两张绽放的笑颜。
当塞克疲惫地回到马戏团时,又是空无一人。他们早就聚着喝酒去了,附近的酒馆比上一次多出不少,马戏团周围更加灯火辉煌。
空旷的马戏团现在只属于塞克一人,但他不敢轻举妄动。薇莉走了,他只能与他的垫子和毯子惺惺相惜。它们对他来说就已是全部,哪敢再奢求别的。
“哥!”一声刺耳的叫声,几乎震破塞克的心脏。
索非掀开幕布,探出头来。他怎么没走?
“哥,我刚去酒馆喝酒,看见马戏团的塑料布透出昏光,就知道肯定是你。”索非怀里揣着一瓶酒,笑嘻嘻地坐过来。
是啊,索非怎么可能不去呢。塞克因自己的愚蠢发笑。
塞克仍不说话,这可没扫了索非的兴致,他越发起劲:“哥,我看见你刚刚和个挺斯文的男人玩,他是谁啊?”
索非蹭着塞克,可劲腻歪他。
“你比我大怎么比我还幼稚。他就是个善心的作家。”
“这怎么叫幼稚,我就小小的好奇一下。如果他是哥的男朋友我以后不就可以帮照一下。”
“起开,没遇见过你这种人。”塞克刚刚和梅洁在一起的好心情全被打破。他与梅洁仅是好朋友,却让他安上这么个名头,很是不悦。
况且,他喜欢的……是薇莉啊。
塞克将垫子抽出,找了个最角落的地方铺上。他突然对索非也生出了对暮暮丽似的感情。
“哥,你别走啊。我就开个玩笑,我还特意为哥带了瓶酒呢。”索非将棕酒瓶放在塞克的垫子上。
“怎么是开过的?”塞克拿过酒瓶,道。
“我哪有钱给哥买酒,这是老板买的一箱,我喝一半悄悄拿出来的。”
“你喝过了,还给我喝?”塞克攥着酒瓶,盯着索非。
“我还以为哥不嫌弃我呢,我就知道,哥瞧不起我是个混混……”说着,呜咽声都出来了。
“我……啧,你到底比我大还是小啊!”塞克无奈,擦擦瓶口喝了一小口。
“我还以为你不会喝呢,我就知道哥你最善解人意了。”索非卸下伪装,换成笑眯眯的模样。
塞克细细琢磨酒的滋味,回味其中的味道,低头回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