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再遇梅洁

天已经大亮，每处地方都闪着亮光。观众迎着阳光，进入马戏团。

塞克终究没被允许上台，他只得坐在后台的垫子上数脚下的蚂蚁。

无聊充斥着塞克的身体，他站起身，想起了昨天的作家，便去舞台下寻摸着。

“梅洁？”塞克试探性地问。他看见个身形与梅洁极其相似的人，走上前查看他的脸。

“哎？你怎么不台上表演，你不是小丑吗，应该是很重要的角色吧。”梅洁疑惑地瞧瞧这位垂头丧气的孩子。

塞克苦笑笑，坐在他旁边：“我犯了些错，老板罚我禁止上台三天。”

“你看着挺乖的……”梅洁望着他，小声说。

表演开始了，都是塞克看腻的东西。梅洁却因很久没出来过看什么都新奇得很，不时发出惊呼。

塞克没多大兴趣，瘫在椅子上偷瞄梅洁。梅洁有一头卷发，笑起来总会露出牙齿。

暮暮丽在第三位，她身穿蓝色上衣，里面套了个表演的紧身衣。她从未在表演穿过这身衣服。

暮暮丽出场后，梅洁眼睛便紧盯着她。塞克不得不承认自己与暮暮丽的美貌相比，就是乌鸡碰上了凤凰。

“这个小姐你熟悉吗？”

“怎么了？不算太熟。她也像你小说的人物？”塞克饶有兴致地看着梅洁。他即使与自己聊天眼睛也丝毫不动。

“不像，我只是觉得她很漂亮。”

暮暮丽发现了坐在观众席的塞克，从那之后她的目光一直聚焦在他身上，如梅洁盯着她一般。

梅洁也发现了这点：“她貌似很爱盯着你，你们真的不熟吗？”说罢，他挪开眼睛。梅洁学过心理学，在谈话时注视着那人的眼睛问出的话往往更真实。

“我……是与她熟悉过一阵，我拒绝过她的心意。”

“噗，你不满意她哪点，她看上去是个完美的女士。”

塞克想想，暮暮丽的坏品质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几乎可以写成一本书。他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暮暮丽小姐很漂亮，但她野蛮，自私，没有一点人情味儿。”

塞克已经委婉很多，他努力压制自己对暮暮丽的不满。

“艳丽的玫瑰总是带刺的，暮暮丽就是。”

“我只希望刺儿别把我扎伤就好。”

塞克受不了暮暮丽炙热的目光，他不管不顾地拉着梅洁去后台。

“我厌恶她。”塞克发自内心地说。

梅洁没接话，默默抚着他的背。

安静了一会儿后，塞克也差不多冷静下来，微笑重挂在脸上。

“走吧，出去散散心。”梅洁搂过塞克的腰。

外面很亮，亮得刺眼。塞克和梅洁眯起被刺痛的眼睛。马戏团旁边的景色倒是不错，彩虹般的花儿上面涂着蔚蓝的天，缀着洁白的云。

“你喜欢太阳吗？”梅洁突然问。

“老实说，我讨厌阳光照在我身上，这或许是与我小时候就很少见阳光有关，也算是一种习惯吧。”

“难怪你这么白，像你这么白还需要涂白色油彩吗？”

“脸上的雀斑需要盖上，不然就会没那股滑稽感。”

“你给我现场表演一个吧，我真的很想欣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