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悲伤弥留下过往

「愿我们在繁花纷纭的世界里相遇」

……

我好像，跑不出去了。

我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的场景，从来来没有觉得，原来司空见惯的东西可以如此的触目惊心。只是当我真正走近这片光茫的时候，才会发现，在这个荒诞不堪的世界里，自由只是镜花水月中转瞬即逝的一抹泡影，浸泡其中的，沉醉而安逸的，只是静静注视着你的课渊，尽管那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尽管 我从未抵达，而在它的注视下，我的愿望依旧是如此渺茫，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时侯，难道我依旧要注视着它，然后挥手笑谈:

“Hi，你好吗？”

以此来恭维，囚禁我的一切吗？

决断最初的信念，我亦曾卑微如蝼蚁，我曾笑三杯醉故人，曾叹岁月掩浮世，可最终，兜兜转转过几载轮回，因果，终由我一人背负。纵千万般不愿，说到底，也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这样啊，这样也好，年转千载终负一人愁，从始至终，唯有我一人能够做到，无悲无喜，无爱无恨，只当做白话一场，也罢了。

这场追逐战，是我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千羽……」

只是在虚妄凝实之际，

「千羽——！」

只是在悲寂苍僚之际 ，

「不要放弃！」

我想，我还是——

「不要……回头……」

想要为自己再活一次啊！

……

哪怕一次也好，那怕……最终的结果依旧不尽人意，尽管风沙残落叶，解旋只待归家人，落日余晖，终垂怜败北……

「向前走啊——！」

那又怎样——！

我强忍住白炽灯的光给我的眼睛带来的刺痛感立地睁开酸胀的眼睛，只不过一瞬，我眼前的场景瞬变好似千右征战的沙场猛然过界到寂静园野，而金丈铁马的呼啸却依旧回荡在耳畔一般令人颤栗。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卧室，简单装修的白色墙壁，挂着一丛风铃的单人小床，阳光穿透厚实的玻璃窗，散落在这片狭小土地的每一个角落，温暖在每一件物品中。

哑然矗立其间，我静静地观察着这不大不小的地方，微风轻抚，我压抑着心头的沉闷和惆怅，只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我的眼睛，可我好像不再拥有，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看客罢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只是觉得曾经的办每一刻，都没有现在让人感到荒琴，滑稽。我只是作为一个看客，审视着这里的一切。

如同束缚坚毅的牢笼破裂，我的记忆也从四分五裂的状态慢慢规整。尽管这里并没有让我有过分毫的触动，尽管这里早已埋藏在记忆的深处，背负着万千风华而沉眠。

可这，也是我的六岁，是我作为“程千羽”的六岁啊。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我无法阻止那不该想起的东西重新被挖掘开来，而我只知道，属于我的故事，开始了。

只看得见一个长相相对不错的小姑娘探头走了进了，蹑手蹑脚地探了进来，小东西的惕性强的很，时不时左右看一春，尽管周围静的出奇，她的防备心依旧那么重啊，也罢，第一次来到陌生的环境，难免会有些紧张。

回首只堪念过往，只叹现已非人间

她警惕地打量着整个房间，似是一位刚刚到来的陌生人——尽管，这里对于她的确是一个完全陌生环境。

小家伙蓦地紧绷，手胡乱地扣弄着咽喉的表层，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些乱糟糟的动静，像极了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咿呀学语的模样。小家伙天性如此，即便是仅仅一天就学会了走路，却怎么也学不会合适的“表达”。

只是时间在女孩儿一遍遍地练习中悄然流逝，半个钟头很快就过去了，尽管练习似乎颇有成效，但她好似依旧不是很满意，紧促着眉头，好似自己的糖果被邻家的婆婆抢了去，可爱的很。

这份宁静本在后来的奔波中是少有的，嗯……我的意思是，即便是知道了既定的结局，或许在当初早已被「锚定」的我，总归还是会走上这条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只是在当下矛盾的设定来看，这也是我必须循着的轨迹，既然早已被「锚定」在此，又何必要痛苦挣扎，在一声又一声绝望的悲鸣终沉寂为「锚」的养料，而阻止它的延伸，是我必须要去尝试的决定，当仁不让。

只是现在，只是当下，我仅仅是一位观众罢了。

……

沉重的门扉被轻轻扣响，女性特有的声音柔若似水，丝丝缕缕地从门缝外蔓延进来，轻惗指尖，意纷飞，故人不尽朱颜改，桃花依旧沐春风。也许曾经的记忆早已扭曲，那样的人，又何尝会被这样的强硬震慑，只是锁在心扉一角，只待一时，生根、发芽，然后带着满心的怅然，再度霸占往日终所有的一切，直至这时，谁又能分得清孰轻孰重？谁又能真正地做到“心无旁骛”？

只是现在……

“千羽宝贝！”

似银铃轻悦，亲切地亲吻耳畔，鹅羽轻点明湖，漾起阵阵涟漪，直直滑入心里的软肋，温暖地折磨在身上，只醉酒般痴语，难以忘怀。

只是当她再度浮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啊。

忍不住思索，忍不住回忆着折磨，在漫漫黄沙下掩埋的黄金被冲刷后裸露在阳光之下，却只差些被晃瞎了眼睛。年过芳华正茂，风与云野，寂寞空见愁离散，然君颜未改。

一如初见，一如过往。

……

“一如初见，一如过往……”

只被纷扰岁月迷了眼，终究是负了时光洪流里流浪的故人，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止步不前，不甘心拥有那错过的一瞬就万世，难改的从来都不是故人，只是事到如今，也早已被满身的伤痕所掩埋，早该看不清了，看不清太多了……

“程理理……”

“你倒是理理我啊……”

不要像个死人一样，不要以为自己容貌未变就很了不起，任性，胡闹——

就像你的名字一样，理理我啊……

-

「千金散尽，终错悔故人颜」

「云过山岗，终不过愁离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