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爸妈我上学去啦！”

“等一下！”贺母叫住贺峻霖，伸手牵过站在沙发旁的严浩翔，把他领上前，“等等弟弟啊，你爸办好入学手续了，现在你们两个一个学校一个班，以后就一起上下学好不好？”贺母蹲下来捏捏严浩翔的侧颊温柔地笑，拍拍他示意去贺峻霖那。

严浩翔打量着二人，拘谨地上前挪动几步，瞥了一眼贺峻霖的神情似乎没有太大的波动，这才放心走近他身边。

“哎呀知道了妈～”贺峻霖捏住严浩翔的书包带往上掂量几下，“重不重，要不要哥哥帮你提？”

贺母欣慰的点点头，送两个小朋友上了车，正欲开口继续嘱咐一些事情，贺峻霖双手交叉在胸前摆成叉的形状，紧急给母亲按下禁音键。

“你以为我关心你啊？我是关心浩翔。”贺母瞪了他一眼，转而含着笑意细声细气朝向严浩翔说：“浩翔啊，在学校不懂的就问霖霖，有什么需要就跟阿姨说好不好？”

“谢谢阿姨！”严浩翔点点头，朝贺母挥手告别。

小轿车渐渐远离住宅驶向学校，贺峻霖转过头去查看，果然已看不见母亲的身影。眼神瞬间变了变，与刚才判若两人，快速往车窗边靠去，和对方拉开距离。

“在学习可别指望我事事照顾你，反正你少烦我。”贺峻霖不耐烦地开了口。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小幅度地点点头，低着头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眼神暗下来。

他是前不久被送过来的。本来一切幸福美满，突然那天自己放学回来，母亲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脸庞挂着未干的泪痕。严浩翔走近想询问怎么呢，母亲扑过来抱紧他啜泣起来。眼角如堤岸决了堤，源源不断地倾倒下来，浸湿他的衣物。母亲从来都是温柔美丽的形象，这幅模样的她着实把严浩翔吓了一大跳，他回抱住母亲心疼占据心间。母亲只是悲痛地哭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夜幕降临依旧没见着父亲的身影。母亲终于出了声，告诉他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不回来了。严浩翔瞪大双眼像木头般直直戳在原地。几天后他在墓碑上见到了父亲，父亲还是记忆中神气伟大的模样，却再也碰不到，长眠于此。

死亡第一次离的这么近，严浩翔拉住母亲的手只想逃。母亲蹲下紧紧抱住他，世界此刻只剩彼此的心跳声。严浩翔紧紧攥住母亲的衣角，他要留住生机。母亲松开手，用指腹擦去他的泪珠，缓缓道：“总不能让你爸一个人孤单太久，我得去陪他。浩翔听话，妈妈联系好了我和你爸爸情同手足的好友，把你送去那里住吧。”

一时间，黑夜永驻，不见光明。严浩翔听不懂全部也懂了大概，总之母亲也要离开他了。他愣在原地，大山间传来风的怒吼，严浩翔捂住耳朵，泪水不争气地滴落地面，眼前一黑不知身处何方。

再次睁开眼，他就到了贺家，母亲不知所踪。尽管贺父贺母对他很好，严浩翔还是常常一个人蜷缩在房间，被夺了魂魄。现在他想通了些，这里的人对他很好，那就乖乖听妈妈的话好好生活吧，也许听话了真的就能再见到妈妈。

只是……比他大几个月的哥哥好像对他有些敌意。

一个懂得寄人篱下的道理，一个又在父母面前把做哥哥的角色扮演的惟妙惟肖。

这场兄友弟恭的戏，精彩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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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至学校门前停下，贺峻霖下了车先进了校门，严浩翔默默在后面跟着。

“嘿！”宋亚轩不知从哪里蹦出，搭上贺峻霖的肩。

贺峻霖着实被吓了一跳，伸手锤他，“呦～今个儿好好上学啦？”

宋亚轩回了个白眼，心里想到了些什么，苦闷地皱起脸，说：“我爸说了，再不好好上学！就不给馒头吃！”

“出息！”

“哎呀——谁让我爱吃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丢脸！”

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打趣着，宋亚轩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人盯着，要起火。悻悻然收回手，转头对上了严浩翔的眼神。

“这是？”

贺峻霖瞥了一眼，淡淡道：“新收的小弟……非得跟着我！”

“你还能有小弟？”宋亚轩惊呼一声。

对方伸腿来踢他，“怎么呢！也就你没？”

宋亚轩拖着嫌弃的长音咦了一声，忽得想起什么来，“什么啊！我也有！”

…只是还在外面流浪。宋亚轩想起刘耀文来，不知道这个笨蛋现在在干嘛呢？又有点想去见他了，宋亚轩摇摇头，把想法打散。

愿有一天，我也能在校园看见你的身影。

漫步林间小道，去见校园四时风景，就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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