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刘耀文是被敲门声惊醒的，事实上更算是砸门。

门先被敲了三次，见没人答应，转而变得急促起来。门被敲的嘎吱响，连着墙面似乎都跟着震动起来。

脆弱的木门挡不住怒火，刘耀文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开门。刚走到玄关处，孙佩兰抢先一步把他推到身后，说她来处理。

门被打开，不出意外果然是刘建仁找来了。刘建仁见面前人不是刘耀文，伸长脖子向屋内环顾一周，不耐烦道：“我家那臭小子呢？”

“你还知道那是你儿子？”孙佩兰冷哼一声。刘耀文在背后听见是父亲的声音，急忙就想露出脑袋来，孙佩兰注意到背后人的躁动，背过手按住他，整个人又挪动了几步，完美挡住了身前人的视线。

“少多管闲事！快点把臭小子叫出来跟我走！”

“想得美！”

两人互不让步，气氛僵持不下。刘建仁沉不住气了，破口大骂：“那是我儿子！你要是再不把他叫出来！我就——我就报警！说你拐卖儿童！”

孙佩兰见这个小辈这么不懂礼貌，手指着他开始问责，“你还好意思去报警！你信不信我告你虐待儿童！！”

“你——你！”刘建仁气的抬起手，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如果把老人打了还要他负责，不甘心地攥紧拳头又缓缓放下，说：“那也是我儿子！你无权干涉！快点让他出来，还得给我乞讨去呢！要不然我凭什么白白养他！”

“人渣！！！”

孙佩兰抡起一旁的拐杖，愤怒地向门外那人砸去。刘建仁来不及作出反应白白挨了一棒，赶紧用手捂住头，倒吸一口凉气怒骂：“你这老太太真是有病！！”孙佩兰火了，举起拐杖又是一击，他吃痛地连退好几步。孙佩兰眼疾手快关上门，终于把这个不速之客送走了。

刘耀文刚开始还有些高兴，因为爸爸来找他了，说明心中是关心他的。随着那人的言语，渐渐回归平静，甚至心死。想冲出来见爸爸的冲动也被冲淡，乖乖站在奶奶后面没了动作，冷漠地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他已经很乖了，心里很多话没讲，也不准备讲了。没人在意，也没人愿意倾听。所以，刘耀文就静静站在那里，一切也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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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条公路分隔了繁荣与贫穷。贫穷在繁荣闹市的角落，那里向往繁荣。繁荣高高在上，即使无意间注意到它，也不愿再多施舍一个眼神。身处贫穷小巷中的刘耀文，走向了繁荣闹市。其实他走过很多次，只是与这次不同，以前都是为了乞讨，这次是和孙佩兰一起来的，为了探望奶奶在外工作的儿子。

孙佩兰怕刘建仁又来找麻烦，这次躲过了下次可不一定。于是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先带刘耀文出来，也正好探望一下儿子。刘耀文一蹦三尺高，他从未好好看过繁荣街道的面容，从前都是低着头望向冰冷的地面，恳求繁荣能给他一丝怜悯。

“奶奶有个儿子，是做安全顾问的”孙佩兰牵着刘耀文，边走边说。

刘耀文听不懂这是什么，仰着头投去疑惑的目光。孙佩兰摸摸他的软发，说：“就是做保镖的。”

刘耀文似懂非懂点点头，只觉得又神秘又厉害。两人在一所小学门口停下脚步，刘耀文不认识牌匾上“贵族学校”几个字，但依旧被庄严豪华的气质所震撼。

孙佩兰和几个人正在交谈，刘耀文被远处的风景吸引。小孩子天性活泼爱玩，趁着大人不注意就溜了过去。

远处有颗柏树傲立在此，他看惯了冬天光秃秃的树木，如今生机就在眼前，不自觉地就想向它靠近，靠近触不可及的永生。寒风不知为何也在此时化为阵阵清风，顺着清风拂过的方向抬头看，有位少年正爬上了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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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两位小朋友的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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