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的计划,还照常进行吗?”
刘子行握了握拳头,下定决心似的说道:
“把这些,都收着吧,明日的计划,照常进行。”
“是。”
小太监将那卷轴抬了下去,刘子行坐回到画像前,痴痴地望着那画中人,自言自语道:
“你所言那些,我有怎会不懂,皇叔为刘氏江山所做,众人有目共睹,可惜……他身份这般特殊,哪个皇帝敢留他?”
身份特殊,也确实特殊,前朝藩王,兵权强盛,民心所向,这样的人,怎么能让王室不忌惮呢?
我看着刘子行瘦弱孤寂的背影,有些好奇他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究竟会如何收走周生辰的兵权。
由着这份好奇心,我跟着那位小太监的步伐,来到了库房,库房被重兵把守着,还好,他们看不见我。
我走入库房,看到了角落里躲着的那几个卷轴。
我走过去,打开它。
“寅康六年,藩王刘辰私自改姓姓周生,其心必异。”
“寅康七年,藩王周生辰私自对民间开放粮仓,收买人心。”
“寅康八年,藩王周生辰私自招兵买马,其心可诛。”
“寅康八年,藩王周生辰战场醉酒,有失军威。”
“寅康……”
寅康是周生辰皇兄的年号。
我数了数,十多条,全是周生辰的各种“过错。”
我随意一瞥,嗯,还不止寅康年间的呢,敢情周生辰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是错,也真是难为他们鸡蛋里面挑骨头,给他挑出这么多问题来。
哎,人心啊!
我真是忍不住感慨,他们也不想想,他改姓氏是为了消除朝内外人的猜忌,他开放粮仓是为了救助深处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他招兵买马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江山……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刘氏的天下,可是他们呢?猜忌他,防备他,怀疑他,从不肯给他一点点信任,既离不开他,又恨不得他落尘。
这样的一群人,还有什么必要这般守护?
我心里一股子气。
你们这么辛苦地收集,肯定很不容易吧,那我就委屈委屈,替你们保存一下吧。
我微微一笑,将这堆卷轴收入囊中。
翌日。
众人集在客厅用膳,门外一个小太监忽然急匆匆走了进来,对着刘子行耳语了几句,刘子行忽然间就脸色一沉,眼睛望向了时宜。
时宜并未注意到,安安静静地吃着碗里的东西,刘子行皱皱眉头。
不,不是她,一定不是。
可是,会是谁呢?那个库房是他问周生辰要来存放东西的,守库房的人全是他的人,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了?
我在远处看着他瞎着急却无处施展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小坏蛋,还怕我治不了你了。
果然,没有了那堆东西,他一点坏都没敢使。
直到走的前一刻,时宜走到他身边,对他说了声谢谢。
我:丫头,谢错人了,我在这呢。
刘子行没反应过来她在谢什么,正要问时,时宜却已经开心的跑到风俏身边去了。
她好开心,她不用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