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bble.11

前文：

她无声地看着大儿子，半晌没哭出声来。

程鑫……程鑫。

你看到他了吗。

丁程鑫看着母亲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表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她眼睛里已经蓄积起来的眼泪光闪闪的，连脸庞上难以忽视的沟壑都写着沧桑。

丁程鑫“到底发生了什么，妈，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说不定能帮上忙。”

女人摇头摇得更厉害，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立马闭了嘴，一副哭不出来的样子让丁程鑫看了很难受，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母亲这样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他愚笨，一直都是死脑筋，想不出猜不出。

丁程鑫“妈，那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吧。”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丁程鑫“妈，我去缴费。”

Omega对着女人示意性地摆了摆手，自己心底早已乱成了一团麻，却不能够在母亲面前表露出来，生怕她又坏了心情，徒添几分烦恼。

女人沉默下来，看着Omega日益消瘦的身形不禁心底一阵酸软，像是酸橙的汁水一下子淌入喉中，她难以吞咽的酸痛感最后化为了两个人的苦楚。

她能说出口么。

她的痛。

程鑫的痛。

程鑫见到他该如何自处？她难以想象。

她对于程鑫和嘉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心底知道的不多。

记得嘉祺于雪夜之时敲响了门，她带着年纪尚幼的程鑫出门迎接，看见一张有点被冻得苍白的小脸，葡萄似的亮晶晶的眼睛里似是淌着雪水，滴答滴答得声声震耳。

记得嘉祺分化成Alpha的第一天狼狈得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他好像并不太想分化成Alpha，被程鑫抱在怀里安抚了好久才堪堪稳定住了情绪。

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最后知道的事情，是程鑫捂着被咬得血迹都出来的腺体面色苍白地靠在床边，他脸色难看得吓人，却还是一点一点地顺着弟弟的脊背，他脊背消瘦，骨形易显，丁程鑫手微微抚过的时候似是也能感受到他身形的微颤。

弟弟昏睡过去，丁程鑫仓促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摸了摸弟弟的额头，烫得吓人，他起初还觉得怎么Alpha体质这么差，后来请来了她，她也不知所措。

嘉祺的身子似是一直都很不好，根本不像一个Alpha，甚至不比丁程鑫健康。

女人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往事不堪回想，只觉得片片断肠，寸寸惊心。

她思念嘉祺，思念这个自己照顾了多年的友人之子，对得起马嘉祺的一声“妈”，在马嘉祺和丁程鑫之间凌乱的关系面前，她又觉得自己不配为人母。

事情发展成这样，怎么会没有她的错，若是她早一点发觉不对劲，早一点注意到这些细细碎碎的情愫…又怎么会……

怎么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嘉祺瘦了，程鑫的日子就好过吗？两个人都是她的好孩子，都是她含辛茹苦一点一点拉扯大的好孩子。

她正想着，忽见丁程鑫进了门。

丁母“程鑫。”

丁程鑫“嗯？”

他应了一声。

丁母“我们，换个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