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端午节快乐啊
大大今天二更
乔楚生留恋的看了一眼台上的路垚,像是想用眼神把他刻进自己的心里。
他闭上了眼,狠心转身离去。
此时的路垚正演绎着霸王别姬的最后片段。
“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他转身高举宝剑放于脖间,就听见身后传来轻拉椅子的声响。
路垚手上的剑一下子坠到了地上,他慌忙的下台,可是留给他的只是一个空空荡荡的戏楼。
乔楚生已经走了。
路垚一脚轻一脚重的走到了乔楚生刚刚坐的椅子面前。
伸出了手轻轻的感受着,椅子上面还有着余温,中间放着一个信封。
上面写着。
“路垚亲启。”
路垚坐在了那把还能感受乔楚生温度的椅子上,两人的气息交融,
他缓缓打开了手中的那封信,手却不住的颤抖。
小垚展信佳。
提笔数次不知如何落笔,满腹话语更是无从说起。
犹豫再三写下荒唐言语,万望见谅。
相遇不过数月,再次分离。
我心难安。
然,此次离去,是为国之大事,不能推辞。
回忆起幼时,你我高谈梦想,或许此次便是我去完成之时。
希望成为英雄归来之时,你我之间亦能冰释前嫌。
这几月来,我次次听你唱戏,感你对于戏之深情。
若我此次平安归来,一定给你建一个最大的戏楼,让华国的人,都来听听这世上最好的戏。
我们约定好了。
万望珍重。
“乔楚生……乔楚生……你个大傻子!”路垚把信抱在了胸口,眼泪不停地从眼里冒出来,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信纸。
“我不要戏楼,我不要成为大英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乔楚生,我好想你,你能不能不要去……”
路垚哽咽着呢喃,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已经离开的乔楚生。
三月中,大战胜利,ri本军队被打的落荒而逃。
可是,残余的蝼蚁无处可退,又因阳城还有ri本卧底,于是兵走阳城。
三月末,阳城被ri本人占领。
阳城地处山岭中间,位置特殊,易守难攻。
乔楚生带领着大部队,在城外奋战了三天,却毫无办法,军粮补给不足,战士们每天饱一顿饥一顿。
可是阳城里面的ri本人却每天吃饱喝足。
再这样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几日了。
乔楚生心里无比生气,觉得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好好把阳城清理一番,现在也不至于因为卧底,阳城沦陷。
也不知道,小垚现在怎么样了。
阳城被占领以后,ri本人在阳城烧杀抢率,无恶不作,阳城人人自危。
路垚的戏班子更是能逃得都逃了。
一时间身边只剩下几个老弱妇孺。
戏也唱不了了,可是却又不是他不想唱就能不唱的。
ri本人抓了路生,威胁路垚,今天是他们高官的生日,路垚必须来给他们唱戏,唱一出好戏来庆祝。
路垚望着身边的各位老人,想着城墙外面苦守的乔楚生,他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诸位,今天这场戏,我们可得唱好了。”
身边老人们都拿着自己的家伙式,朝着路垚笑着:“放心,路老板,这出戏定是老休们这一辈子最好的一出。”
大家都一起笑了以来,脸上没有半点的不甘。
夜晚很快就到来了。
因路垚说,他必须在自己的戏楼里面,才能唱出最好的戏。
所以今夜的戏楼灯火通明。
比以前还要更加熙攘。
阳城所有的ri本人,除了几个驻守城墙以外,几乎全部都挤在了戏楼里面。
路垚上台看见台下熙熙攘攘的ri本人,眼里闪过了一丝满意。
文武场奏起,今夜唱的是当时给乔楚生践行的那场戏。
《霸王别姬》。
此时的路垚与那时算起,可谓是盛装出席了。
头戴如意冠,身着鱼鳞甲,手拿佩剑。
身上却没有带斗篷,没有带那晚穿的那件黄底白滚边的斗篷。
“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泪下。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
不等对戏的项羽回答,看向台下,ri本人早就听着戏,喝的烂醉,路垚朝着垚处点了点头。
不知道从何处燃起的大火,一下子吞没了戏楼,时不时响起的炸药声与ri本人痛苦的哀嚎声并行。
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台上,可没有一个人哀嚎,更没有一个人退缩。
文武场奏响的更加大声,二胡,笛子,唢呐起飞。
路垚也收回眼神,专注的唱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不知道从哪儿炸断的手落在了台上。
文武场的声音越来越小,连乐
器都被大火吞没。
“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
路垚还在唱。
搭档倒下,身上的戏服也瞬间化为灰烬。
“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
路垚还在唱。
火焰轻舔着他的脚背,随着戏服蔓上了身体,脸颊,甚至头发。
“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
路垚还在唱。
直到他再也跳不动了,路垚透过烟尘望向城外,仿佛看见来正在奋勇杀敌的乔楚生。
他的眼睛被眼熏得通红,眼神露出无比的眷念。
还没有再尝一口他亲手做的桂花糕。
还没告诉他,我的心意。
还没有说出口,路垚喜欢乔楚生,是共度余生的喜欢。
还没……
“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路垚轻轻唱到,随后举起了宝剑。
他旋转在戏台上,身边闪着火花,像是在哀告。
他倒下了,随之倒塌的是戏楼的屋顶。
屋顶重重的压下,像是掩埋,像是哭嚎。
像是路垚轻声的叹息。
乔楚生厮杀进城的时候,浑身染满了鲜血,耳边炸药的轰鸣声哀嚎声,和眼里天边似乎都被烧的通红。
这些都告诉乔楚生。
你来晚了。
他不顾全身伤痕,不顾身上被子弹刺穿的血洞还在汩汩的流血,他连滚带爬的赶到了戏楼。
此时的戏楼的火已经熄灭,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烧焦的气味。
乔楚生慌不择路的跑到了戏台的位置。
身上被余热烫伤,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苦那般不住地往前走着。
嘴里还呢喃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