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容仍记着那一拳之耻,冷笑道:
盛容行啊,把我带的人全叫进来,何以宁,他是你的保镖还是男朋友啊?总之,他要是能扛住十分钟,我就给你个机会,咱们平心静气的谈一谈!
他的笑容十分傲慢且狰狞,嘴上说着给机会,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机会。
他就是来报复的,他带的人足足有十几个,个个都是专业的练家子。一会儿,他们会好好教教何以宁身边这个嚣张的男人,该如何做人的!
何以宁却紧张的将阿翔死死的护住:
何以宁盛总,你在开玩笑吗?这么多人打阿翔一个,会出人命的!还是盛总你非要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盛容恶狠狠指着自己的鼻子:
盛容你他妈好好看看,到底谁先动的手!
何以宁后退一步,有些理亏,她还在想办法周旋,就听严浩翔轻蔑的说:
严浩翔姓盛的,这可是你说的,十分钟,你给何以宁一个机会!
何以宁阿翔!
何以宁吓的心都在颤抖,她甚至后悔把他给带来了,
何以宁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快给……
盛容行!君子一言,四马难追!
盛容不给何以宁拒绝的机会,他就是要让这个嚣张的男人知道知道,敢跟他动手的下场。
盛容何小姐,你放心,我找来的这个人是专业的,他们会尽量避免不打死他的!
严浩翔眯眸,又掰了一下手指,回头,对上何以宁泛红的眸:
严浩翔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何以宁却不信他的胡话,这么多人打阿翔一个,不出事才怪。
她知道盛容是因为阿翔动手的事,想折辱他,给他点教训。可是何以宁面对着阿翔,却说不出怪他的话。
因为他动手也好,现在的强出头也好,都是为了她。
而且这些人也的确欺人太甚!换她是个男人,她都想动手了!
何以宁不行!
她仍然拒绝,心里转了一百个念头,甚至都想答应盛容,大不了就还他的五千万。
可是五千万的钱呢?她从哪里弄来?
身后,盛容得意洋洋的拍手:
盛容真有种!何以宁,这要是你男朋友的话,我得替你夸一句,他可真是胆识过人!
严浩翔少废话!
严浩翔转身,阴鸷的目光打在盛容脸上,就像在看着一只跳梁小丑,
严浩翔十分钟,换延迟一个月的还款时间!
盛容没问题啊!
盛容不信严浩翔能坚持十分钟,所以,他答应的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可是严浩翔唇边流光溢彩似的,闪过的轻蔑笑容,却让盛容心底一虚,腹诽,看他嚣张的样子,不会真能扛住十分钟吧。
不会的,不会的,他请来的可全是练家子。别说十几个了,一个他都未必扛得住。
严浩翔将何以宁紧抓在他手背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沉静看着她,那双乌沉沉的眸子,像望不到底的深潭,他在她后颈处摸了一下:
严浩翔你可以想想这一个月的事了。
他说的如此笃定,同时扫一眼那些虎视眈眈的打手,
严浩翔我们换个没人的地方,让女孩子见到血,不礼貌。
那些彪形大汉本来就是干这行的,每天不打一架都浑身难受。
见严浩翔如此嚣张,更是摩拳擦掌的,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男人行啊!换个没人的地方,免得影响我们发挥!
看着严浩翔波澜不惊的跟着他们离开,何以宁的心,像被十双大手狠狠的揉搓。她想拦住他们,可是她知道根本拦不住。
盛容挨了打,她今天,他今天不弄出点动静来,不会消停。
她也相信,他们不敢真的打死人,可是他们要打的人是阿翔啊,何以宁看着他桀骜离去的背影,心都碎了。
王胜利就守在外面,陈威也来了。
看到严浩翔就这么走了出去,王胜利紧张的眉头深锁,他甚至拦住了严浩翔:
王总小伙子,别冲动。要不然,我们再跟他们商量商量……
陈威却将王胜利一拉:
陈威老王,你别妇人之仁,影响大小姐发挥啊。不打一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王总我……
王胜利眼睁睁看着严浩翔离去,心里七上八下的。
何以宁追了出来,身后却听盛容戏谑的说:
盛容何小姐就别去看了,看了不怕得心梗吗?
何以宁突然回头,恶狠狠的瞪着盛容。
盛容被她过于冷酷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悻悻的说:
盛容又不是我逼他的,他怕了,可以不答应,你们还钱就是了!
何以宁很想狠狠的嘲讽他几句,但想到那五千万,她放弃了这个冲动。
十分钟,也就平时看几个短视频,给孩子讲一篇绘本,上个洗手间,喝一杯咖啡的功夫,不注意间,一恍神就过去了。
可此时的十分钟却漫长的一眼望不到头,何以宁很想跟过去,可是脚下却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迈不开步。
她看了,就能帮阿翔吗?
外面,何氏的上下员工都在那里看着,他们一方面想看她到底能不能搞定盛容,另一方面又想看她丢脸,好坐实他们的说法,何以宁她根本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她不懂管理,只会把事情搞砸,做不好一件事。
各种念头拉扯,夹击着她。
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是煎熬。
外面不远处,不时传来一声声惨叫,因为隔的远,也听不准是谁的。
根本没有用到十分钟,仅仅三分钟过去,关着严浩翔和那十几个打手的仓库门便哗的一声拉开。
盛容表面淡定,实际上他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看三分钟就有人出来,他腾的站起来,脸色一白。
不会真打死人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没到时间就出来了!
而且这些人是专业打手,三分钟其实足以让一个人死了。
盛容站在那里,两条腿都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他是来要钱的,可不是来吃人命官司的啊!
而何以宁也没比他的情况好到哪儿去,她起身,白着脸朝外面张望。
办公桌上,捏着合同的那只手死死的绞在一起,那一瞬,好像连呼吸都要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