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在图书馆陪秋预习的安强忍困意，睁着朦胧的大眼睛努力听清楚好闺蜜说的每一个字。

秋去拉文克劳真的是去对了，她现在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知道从门口进来一位红发男孩她才猛然惊醒，瞪大了眼睛才发现那是阿不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两个红毛……

“安，你看什么呢？”秋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是谁之后一脸无语地转过头来，“你说说你，上魔法史要是有这一半认真我都不至于给你补习。”

“没办法嘛，宾斯教授刚说第一个字我就想睡了。”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睡的更舒服些。

没办法的吧，谁会在那种课上还有精神啊？！

“话说回来，很少在图书馆里看到格林利多兄弟啊，还是一个……”安迷迷糊糊地趴在了书堆里，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像是梦呓一般。

“也很少有人会像你这样看人家两兄弟吧？”秋恰当地献上了自己的吐槽，放弃了再次叫醒她的想法，却不小心瞥见从书架后面拐出来的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对着她坏坏地笑了笑，另一个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笑容看起来比自己的兄弟更有亲和力。

秋微微一笑，好啊，渚·安小朋友的克星来了。

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了粪蛋，准备等一下砸在昏昏欲睡的安头上，但乔治迅速地拉住了他的手，弗雷德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几次了？乔治·韦斯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弗雷德低声恐吓道，他这几天的恶作剧受阻都已经忍耐自己弟弟许久了。

乔治很无奈啊，谁知道弗雷德是跟他对着干还是跟斯莱特林过不去，这几日频频专找斯莱特林的人来捉弄，但只有乔治知道，弗雷德是在为上次盥洗室自家级长在斯莱特林面前丢了格兰芬多的脸面而生气。

虽然说是级长先出言不逊，但自家人品行不端却连累了学院被嘲笑了好久，到底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乔治当然能理解这种感觉，所以他也帮了不少的忙，但只有一个人没受到双子的恶作剧，那就是经常跟拉文克劳待在一起的渚·安。

用弗雷德的话来说，“少一个斯莱特林没受到伤害，都是对韦斯莱双子的侮辱。”

但弗雷德明显对“怜香惜玉”这个词知之甚少，一开始的使些绊子还能让乔治感到有趣，但越来越过分的玩笑倒令他有些笑不出来了。

很奇怪，这倒是他第一回跟弗雷德想的不一样。

“够了，平斯夫人在看这边！”乔治压低了声音争辩道，“你觉得把粪蛋弄得图书馆到处都是，她会放过你吗？！”

“我才不管，我又没有想来过图书馆看书，被拉黑名单也无所谓！”

“弗雷德！”

“乔治！”

眼看着两兄弟马上就要大气来的架势，平斯夫人终于按捺不住手中的鸡毛掸子走了过来。

“你们要在图书馆这里做什么？”平斯夫人像一只老鹰一样恶狠狠地盯着两个人，“如果要打架，就给我离开这里！走！”

两声中气十足的喊叫终于把安从睡梦之中拉了出来，兴许是做了什么噩梦，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惊叫一声，连带着身后的凳子也倒了，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于是乎，三个人都被赶出去了。

刚刚睡醒的安还很蒙，看着迎头而来的鸡毛掸子没来得及躲，就被一只手拉出了图书馆。

“……”安看着面前一模一样的两只，总有一种冥冥之中根本逃不掉的感觉。

“……”乔治和弗雷德看着安变幻莫测的脸色，也有一种他们的恶作剧肯定不会成功的感觉。

“你玩吗？”弗雷德把手中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粪蛋递了过去。

心虚吗？肯定心虚。

“……”安何其精明，她回头看到弗雷德举着粪蛋的时候就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她微笑着接下了粪蛋，魔杖被另一只手捏的死紧。

“砰！”

“哇靠！……等等乔治你怎么逃的那么远的？！”“因为我比你聪明！”

阿不思在图书馆听着外面传来的一声巨响和争吵声，笑了笑，接着翻手中的书。

年轻真是好啊，看来他也要加油了。

……

“你想问什么？”里德尔慵懒地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最近因为寝室里有个冤家的原因，他非常中意这个沙发。

希纳塔攥紧了拳头，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做了坏事能这么理直气壮，明明……明明他在梦里那么害怕那些被他杀死的人。

是的，希纳塔在事后又被强迫着看了一遍里德尔的记忆，虽然说这次是有问她的意见，但和强迫也没区别了。

“校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希纳塔想起前几天的那个梦，她真的是不安极了。

那个黑衣女人……她似乎在里德尔的记忆里看过。

希纳塔除了摄魂取念和预知能力之外，她的记忆力也非常好，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正如里德尔说的那样，她做的梦都和别人的死亡有关，所以根本没办法忘记那些人死亡的场景。

她不是什么圣母，但别人死亡的预知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话，心里也总会有一些不舒服。

里德尔挑了挑眉毛，看来他最近是心情太好，对自己的宠物太宽容了。

“是啊，就是我做的。”里德尔大概能猜到她梦见了什么，但她居然有这个勇气来问他？真是有些大胆。

“怎么？你也要来劝我当个圣人吗？”

希纳塔看着里德尔嘲弄的表情，紧攥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松开了。

她好像也没有这个立场，去劝他什么。

她当然知道里德尔的想法，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有趣新鲜的玩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丢掉，而且自己已经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被丢掉的话……就是死。

“值得吗？”希纳塔还是问了出来，她确实没有办法阻止别人去死，但凶手明明就在身边，她怎么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问呢？

值得吗？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目标，根本不可能得到的荣耀，那么多人都要死？

“什么？”里德尔笑了，他倒是没想到希纳塔会问他这个问题。

“值得，当然值得。”里德尔颇有兴致地转起了魔杖，眼神盯着尖端偶尔冒出的绿色火花，仿佛那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

“有什么不值得呢？只要他死了，我就能获得永生。”

“牺牲一个小孩子，换来一个未来的、优秀的永生领袖，有什么不值得呢？”

“可他没有死！死的是别人！”希纳塔无法认同这种观点，她的怒火在鸦青色的瞳孔里跳动，就像在做一个新的预知。

“那又如何？不过是个没用的人。”里德尔早就收到了柳克丽霞的信件，他知道死了一个傲罗。

但那又怎么样，傲罗这种人，他不在乎。

“没用？！一个人死了，你居然还说……”希纳塔气的指尖都在颤抖，由愤怒的生出的勇气让她把那指尖指向了里德尔的脸。

“别那么指着我！”里德尔的瞳孔难得划过一抹红色，希纳塔严重的失望和指责让他感到烦躁，甚至连她流露出的恐惧都无法引起一丝一毫的兴奋。

别那么指着我，别那么看着我，你是不会明白的。

我不需要你明白，我才不会希望你明白，希纳塔·伊顿。

里德尔转身回了寝室，几天来研究爱的咒语所获得的喜悦在这一刻被清除得干干净净，他没有再看向希纳塔，他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一句指责的话。

希纳塔愣愣地盯着那张沙发，上面的凹陷慢慢归于平坦，仿佛从来没有人坐在上面一样。

好像，本来也和她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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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你就作吧，等着你把你老婆作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