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的药。”
药铺的小厮将两包包好的枇杷膏放在柜台上面,言清道了声谢,付了钱接过药包。
霍锦惜看着言清提着的药,有些疑惑。
“这药……”
“嗷,这是枇杷膏,唱戏需要保护嗓子,我看师傅的枇杷膏快要用完了,就买了一些。”
言清笑着解释了一下,霍锦惜微微愣住,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她眉眼轻垂,抿着唇,眼里带着些女儿家的羞怯。
但眼里却有些难掩的喜悦,霍锦惜一瞬间便懂了,原来二爷不是单相思啊。
小姑娘还并不能将自己的感情掩藏的很好,若是仔细观察一下,可以说的无所遁藏。
霍锦惜有些疑惑,以二月红的聪慧,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莫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霍锦惜有些了然,但她却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二月红。
第一:她二人的事,自己何须自己插上一脚?第二:她霍锦惜自问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不落井下石已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她又怎么可能做那个点明此事的人,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出去,她觉得她霍锦惜做不到,恐怕也少有人能做到。
霍锦惜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最近长沙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又没有武功,自己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
“这……” 言清有些迟疑了 “会不会很麻烦?”
霍锦惜笑了一下 “不会的,顺路。”
“那……麻烦三娘了。” 言清腼腆的笑了一下,局促的掖了一下耳后的发丝。
霍锦惜笑了一下,觉得沈言清很像是一只小兔子,她被二月红保护的很好,眼睛里还带着些天真,但是却又不傻,知世故而不世故。
用来形容沈言清再好不过,一身的书卷气,温柔的脾气秉性和二月红如出一辙。
澄澈的大眼睛散发着友善,眉眼弯弯的可人模样,让人不由自主的叫想要多亲近一些。
而霍锦惜也知道,这样的姑娘是她这辈子都成为不了的,她是霍家的当家人,做事要雷厉风行,要事事以霍家为先。
身为下门之首的霍家当家人,她天生就是与寻常女子不同的,她手上沾着无数的人命债。
她要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永远要先是一个合格的当家人,然后才是一个女人,她们注定是不同的。
她想,或许只有这样干干净净,又十分美好的姑娘,才配的上二月红吧。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言清已经对身旁的霍锦惜喜欢起来,称呼也变成了锦惜姐姐,到了红府门口的时候,还是一副不舍的模样。
霍锦惜有些好笑的说道。
“你快些回去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那……好吧。” 言清有些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霍锦惜。
她一向身体不好,深居简出朋友很少,难得遇上一个很喜欢的人,自然极为不舍。
回到房间之后,桃花端来了一杯热茶,言清喝完之后,搓了搓手目光落在榻上那件未完工的戏服,忍不住在想,二月红会喜欢吗?
窗外涌进一股冷风,钻进了言清的鼻腔,刺激的她咳嗽起来,生理的眼泪溢出。
言清忙用帕子捂嘴,咳嗽停止,拿下帕子,不出意料帕子上一团红色的血渍映入眼帘。
此时言清在笨,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一旁的桃花看到帕子上的血迹,显然被吓到了,连忙就要往门外跑。
“姑娘,我去请大夫。”
“站住!不许去。” 言清严厉的喝住。
故作无事的擦掉了嘴边的血迹,桃花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急了。
“姑娘!” 桃花急的直跺脚。
“不许就是不许,这件事不许告诉师傅。”
“姑娘!这怎么行!”
“听我的,这件事不能让师傅知道,我不想让他担心,我的话听到没有。”
“听到了。” 桃花闷闷的应了一声。
言清看着手里染血的帕子,默默攥紧了掌心,眼里染上一抹痛色,此时下人来敲门道。
“姑娘,八爷来了。”
“我知道了,一会就去。” 言清应了声。
说完转身看着身旁的桃花,将帕子递给她,淡淡的吐出一句。
“烧了,别让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