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瞪着她,音量提高,
刘耀文慕怜雪!
慕怜雪再控制不住,仰视他:
慕怜雪孩子算什么,你对谷潇潇珍惜到这个程度,在年会上公开,好大的排面,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一步步的伤害我和孩子,去保护她,刘耀文,我们凭什么成为你示爱的牺牲品呢?你就是一个懦夫!
刘育宁说的话,已经混淆了她的脑子。
扣紧她完好的手的大掌用了力,几乎要将她这只手掰折,刘耀文的脸色看上去是恨不得掐死她的。
铁青着脸庞,觉得全身寒凉,是心里溢出来的寒,
刘耀文你一直这么想我?
慕怜雪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一直以来表面上的宽容大度也不复存在了,可她受不了,也控制不住。
终于说出来最致命的一句:
慕怜雪你就是自私!混蛋!
一个很大的深渊,刘耀文深感自己在不停下坠,明明自己深爱的女人就在面前,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狂暴和愠怒都没有了,溢满刘耀文眼睛的,只剩刺骨的平静。
刘耀文真的离开了。
离开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刘耀文很好,慕怜雪。
这下来,慕怜雪的活动范围从整个碧园缩小为主卧,并且无法与外界联系。
她拆开刚包扎上去不久的白纱布,那条划痕和血液的痕迹,像一条分界线般,拦腰割断了漂亮的皮肤。
刘耀文从碧园里出来的时候李飞正赶过来,迎面而立,看见刘总的脸色,被深深震撼到了。
刘耀文打开车门就坐进了驾驶座,声音很响。
李飞深叹了口气,站在雨里撑着伞一动不动的望向碧园主卧的方向,深知此时需要男人一点平复的时间。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方才他在刘耀文冷漠的脸上,看到了眼角的湿润。
极致的疯。
不是天不是神,终于在温情之外看到他另外的情绪,是一个能够轻易被情打倒的男人啊。
而此时刘耀文坐在密闭空间里,脑子里全是慕怜雪倒在床上那副脆弱的模样,她说他伤人,何尝不知道她自己说的话却依然如此伤人,如此坚硬,是没有顾及过他的感受的。
又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无法对她有任何恨意。
你异样的眼光,我特别的欣赏,让人难忘。
李飞刘先生,已经安排好了,马坤宇正在等您。
离刘氏不远处的一家私密茶室,马坤宇抬眼看见刘耀文进来,对视一眼,马坤宇竟下意识挽起嘴角。
两人脸色不一,高下立现。
刘耀文没有想到马坤宇还能如此平静。
斜睨一眼,略微思考还是端起了面前的那杯茶,长久未眠,他需要茶水提神。
马坤宇扯嘴角,
马坤宇开门见山吧刘先生。
刘耀文你为什么会在年会现场
刘耀文放下杯盏。
马坤宇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回答:
马坤宇既然你都查不出来,何必要来问我,你知道我不会说。
刘耀文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保护慕怜雪,我不是她,我不信。
马坤宇显得居然从容。
马坤宇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
刘耀文慢条斯理的开口:
刘耀文……真让人头疼,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厌恶的男人……
马坤宇立即接话:
马坤宇你这么揣测你的妻子,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刘耀文这个人,自有一份阅历,栉风沐雨的浮沉放在这,无端就能让人平复下焦躁。
现在两人面对面坐着,马坤宇终于认输,有些东西,是他比不过的。
刘耀文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动你?人还是不要太自信。
马坤宇你不会,慕怜雪现在这么在意我,你就不会动我,毕竟你再恨她,也还是舍不得她伤心,尤其是这个节骨眼。
动情,果然就会让人被拿住把柄。
刘耀文呵……
两人的秘密谈话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这期间,上官楚儿来了碧园。
上官楚儿悄悄打开主卧的门,看见慕怜雪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凑近了看,看到她闭着眼睛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又转身出去。
没一会儿又进来,手里端的还是刘耀文端过来过的药汤,冒着热气,去热过了一遍。
她轻声喊:
上官楚儿怜雪,醒醒起来把药喝了吧。
慕怜雪的肠胃本来就不好,多日未进食,所以刘耀文即使摔门离开了还是无奈的将电话打给上官楚儿,
你去试试。
她身份不一样,她说的话慕怜雪多多少少会听的。
果不其然,片刻后慕怜雪到底睁开了眼睛,有些艰涩:
慕怜雪……楚儿?
她以为,上官楚儿在年会之后就应该回墨尔本了。
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
上官楚儿将碗放下,去抱了抱慕怜雪。
上官楚儿行了,不委屈,刘耀文对你做什么,我回头一定帮你教训他。
慕怜雪非常意外,下意识的红了眼眶。
刘耀文没有对自己做什么……无声软禁。
她轻声喊:
上官楚儿好了,起来把药喝了吧。
慕怜雪一口一口的喝,不想让她麻烦。
过了良久,上官楚儿开口:
上官楚儿我是不婚主义者,因为我看透了婚姻的本质。婚姻这回事呢,是很漫长且有趣的,棋逢对手,你来我往,也许过程中会有让你失望的地方,但你要体谅才好,千万不要对它产生任何失望啊。
事到如今,她提的居然是这个,叫她在与刘耀文的婚姻里,始终怀有热忱。
慕怜雪那你呢,为什么不婚,你做到了吗。
上官楚儿挑眉,
上官楚儿我做不到,因为我喜欢自己一个人,也没人能打破我的观点,因为没有男人强大到能驯服我,就算有,我也不需要。我的人格非常独立。
上官楚儿可是你不一样,你爱刘耀文,刘耀文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
上官楚儿我只是看不得,两个相爱的人互相折磨,到这个地步,太难看了。
听到这里,慕怜雪握着温热的杯子,开口。
慕怜雪楚儿……不是我折磨他,是他一直在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