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奔波几日,风尘仆仆到了紫奥城。皇上牵着云澜的手先下车與,后面的皇后、华妃等一众嫔妃脸都黑了。
皇后道:“皇上,车马劳顿,您先到凤仪宫歇歇罢,宝芳仪那边也需要安排。”
皇上笑笑,并不答话。李长道:“奴才早早安排人去收拾好了宝芳仪的宫殿,就住在长乐宫。”
华妃笑道:“到底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李总管都这般殷勤。”
皇上道:“大家都散了罢,朕带着宝芳仪去仪元殿。”
“皇上……”皇后本想道不合规矩。但见皇上护着人走远,只得叹一口气。
华妃笑道:“虽然天不热,可皇后也别火气太重啊。如今新人在侧,今年又不选秀,娘娘可要更加头疼了。”
皇后肃穆道:“华妃,你有后宫协理之权又如何?本宫虽然头风时有发作,但你若觉得太闲,本宫到时候找悫妃帮你如何。”
悫妃喜形于色,道:“多谢……”
华妃“哼”一声,“这不必了。臣妾处理得早已得心应手,您看皇上英明神武,皇长子呆呆笨笨,悫妃怕是……”又笑道,“说了这一会话,妆都要化了,颂芝,咱们走。”
悫妃气道:“皇后娘娘,您看华妃。”
皇后真是恨铁不成钢,道:“无用!本宫有心抬举你,你太让本宫失望了。”剪秋扶着皇后离去。
悫妃左顾右盼,对着余下嫔妃道:“看什么看,还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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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笑道:“长乐宫离仪元殿不过一盏茶的距离,到时候日日传召奴奴。”
云澜道:“皇上待我真好。原本以为到了宫中,皇上要将我抛在脑后了。
皇上捏她的手,笑道:“我待你怎么样,你还不知?”
云澜笑道:“正是知道,才会不安。方才看到迎接您的宫里嫔妃众多,大部分人面露喜色,只怕少见天颜罢。”又叹道,“我担心之后同她们一样。‘有不见者,三十六年’呀!”
皇上尴尬道:“宝卿,我带你去长乐宫瞧瞧。”
云澜道:“您才说长乐宫刚收拾好,长久未有人住,难免冷清,今晚要带我去仪元殿住着呢。”
皇上道:“……好罢!”
云澜见着,忍不住笑了,“从来都是见你运筹帷幄,今日这番少见。”
皇上道:“孔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见真实。”
云澜便要挣开手,“女子难养吗?是您没度量罢!”
皇上握得越发紧,“罢了,罢了,我不说。”又偏道,“你一个人不知道路,想走也走不远。”
云澜气道:“合着带我来这里,是打量着自己什么也不懂,好欺负人。我不知道前路,我知道来路,便是走,也走得回去。”
皇上见人真恼了,半抱半哄着进了仪元殿,“宝卿,莫哭了,我玩笑太过了。”
云澜抱着皇上道:“我一生无依无靠,只有皇上您了。若皇上要这样对我,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皇上轻轻吻住她的眼泪,“云澜,我如何能失去你。自从得到了你,我真是对你神魂颠倒!咱们要长长久久在一起,大周的大好山河,朕要与你一起同观!”
云澜笑道:“皇上可不能骗人。”
皇上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哼,”云澜佯怒,“我就是女子难养,您就是君子之诺?不公平。”
皇上有心哄她,“你道如何?”
云澜笑道:“您是小人难养,惨惨戚戚。我是女君子,坦坦荡荡。”
皇上听了一笑,暧昧道,“得一女君子,寻欢枕榻前。”云澜气得要拧他,两人在屋里打打闹闹,欢声笑语。
殿外的李长听了眼前一黑,这宝芳仪也太恃宠生娇了。若日后失了宠爱,这可都是要遭罪的哟!
他见诗茵面色平静,她是一直侍奉宝芳仪的,想来这般大胆的话没少听到。不得不服啊!这紫奥城的天下难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