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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邪骨

长月烬明之祈愿

澹台烬刚走出禅房就望见那个小和尚在院子里扫地,就算有人靠近,小和尚也依旧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事。就好像他将一切都隔绝在外,然后沉静于自己的世界,旁的人和事都打扰不到他。

然而对澹台烬来说这不过是个呆板的秃驴而已,看了两眼觉着无趣,遂径直走掉了。

房内玄静看澹台烬走远,才幽幽道了一句。

玄静天生邪骨,半神之魂。

谢兰之听了却丝毫不见意外,仍旧气定神闲地饮着茶,好半晌才开口。

谢兰之那你还送他佛经?

玄静笑了笑,语气意味不明。

玄静这不是你要护他吗?

说话间,枝头鸟鸣婉转,将神思越带越远。

昨日下过雨,所以廊下的地砖上还有些潮湿。水洼里孤零零几片被弃的花叶,仍旧飘来淡淡的清香,正应了那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不知不觉中澹台烬走来了大雄宝殿,手里捧着那本佛经,垂首翻阅,沉浸其中。

半晌,美目微抬,懒懒靠着朱红柱子,信手拈来一朵莲印,金线勾勒出的莲花浮于掌间。

一旁眼尖的小沙弥看到后不由惊呼,连忙上前。

慧空阿弥陀佛,施主这是悟出了大明咒?

澹台烬大明咒?

慧空是啊!这是我佛门弟子的基本功。

小沙弥顿了顿,神情讪讪,羞愧道:

慧空可惜小和尚愚钝,没有师兄师弟那样的慧根,入门两年还未学会。

澹台烬挑眉,拎着大般若经朝小沙弥晃了晃,漫不经心道:

澹台烬不过看了两眼佛经就会的东西,很难吗?

话音刚落,小沙弥就两眼放光地望着澹台烬,眼底的崇拜溢于言表,当即双手合十深深一拜。

慧空施主天资过人,对佛经的悟性堪比师父。

旁人不了解,大概真会以为澹台烬虔诚信佛。

然而澹台烬此人,满天神佛加身,却镇不住魔心如焚。大概天生邪骨没有情丝,他对一切情感都不屑一顾,目前只有无尽的力量才能吸引他。

而他为了得到力量,可以做到不择手段。

这才是澹台烬。

不过他的天赋也的确是高,悟性非常人所及,这大约就是玄静赠他大般若经的缘由。

杜云鹤哟~这不是澹台烬吗?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响亮整座大雄宝殿,吸引了众多香客驻足观望。却见几个身着锦绣华服、腰缚玉带环佩的贵公子信步而来,后面跟着几个狐假虎威的家丁。

听旁人议论,为首的男子是梁义伯世子杜云鹤,其他两位一个是吏部侍郎家二公子苏铭,一个是贺太傅的嫡亲独孙贺枭,个个身份尊贵得罪不起,因而邺京任其横行霸道无人可管。

这几位公子哥红光满面,浑身上下都透着“嚣张”二字,当然做事也十分嚣张跋扈,进来时特地命人将殿内香客赶到一边,当之无愧纨绔之名。

刚才那带着嘲讽的声音正是杜云鹤的,其人娇纵惯了,心思也越发歹毒。尤其对待澹台烬这样的弱者更会引起他的摧毁欲,别人越哭他就越兴奋。

而且但凡杜云鹤看上的就会不择手段地得到,因此许多良家女子都被他糟蹋。不仅如此,他还特别喜欢折磨那些女子,直到她们承受不住而香消玉殒。

身后的贺枭和苏铭满脸戏谑,尤其是苏铭,他最喜欢的就是欺负那些比自己弱还硬气的人。

苏铭云鹤兄,你这话说的就失礼了。咱们应该尊称人一声质子殿下,毕竟是景国来的贵客嘛~

苏铭一开口,贺枭也忍不住搭腔。

贺枭诶~咱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何况人家质子可是连狗洞都爬过,还学过狗叫,怎会在乎这些虚礼呢?啊?哈哈哈哈……

三人放肆大笑无疑是对澹台烬的羞辱。

小沙弥对此深觉不妥,他从小到大学的都是仁义礼信,后来出家跟随师父受到佛道的熏陶,所以在听出三人言中之侮辱,即便不是对自己他也忍不住走出来制止。

慧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句阿弥陀佛打断了三人肆无忌惮的嘲笑,齐齐朝小沙弥看来,杜云鹤眉间生出不悦,却还是耐心等小沙弥说完才好发作。

慧空诸位施主,佛门清净之地还望善积口德,否则佛祖怪罪,会堕入阿鼻地狱的。

小沙弥说完,那边沉默了一瞬,以为是三人被劝服,不曾想刚一抬头就被一脚踹开,后背狠狠地砸在实木的供桌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无力起身,还是一旁的同门师兄弟上前扶起的他。

和尚不服,要为小沙弥打抱不平: “你们怎么打人啊?!”

“就是!就算你们位高权重也不能在鹤鸣寺撒野!”

另一边澹台烬冷眼旁观,即便知道小沙弥是因他而被牵连,他也没有半点愧疚,更不打算出手帮这群和尚。

澹台烬知道不管他出不出手,这些人都不会放过他,这种事情经历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杜云鹤恶劣地笑了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小沙弥,仿佛看到了有趣的猎物一样。

杜云鹤呵~啰嗦...给我打!

身后的家丁听言连忙上前,一个个凶神恶煞,当着佛像公然对寺里的和尚拳打脚踢,小沙弥刚站稳又被推搡着撞到供桌,却不知台上有座牌位恰好摔了下来。

牌位之上刻着“先母顾芳婷之灵位”,料想是哪位孝子供奉在此处,可惜眼下被无辜波及,只能孤零零地躺在桌角无人问津。

缩在角落里的香客们无一敢上前阻止,毕竟那些贵公子实在不是他们这种老百姓能招惹的。

和尚们虽有修为傍身,可佛门规矩不能破,只能徒手抵挡这群恶人。

杜云鹤三人自然没有放过澹台烬,一边命令手下人打和尚,一边欺辱澹台烬。

他们的手段似乎比从前还要狠辣,贺枭和苏铭不单满足于言语羞辱,竟还上手去扒澹台烬的衣服,两个一人一边架住他,伸手扯他衣领。被压着的澹台烬眼尾泛着红晕,眸底的阴冷愈浓。

至于杜云鹤,他拉了个家丁过来给他垫脚,敞开了胯子,扬手扯起自己的衣袍,满脸猖狂。

杜云鹤澹台烬,你要是能从爷的胯下钻过去,爷就放过你!如何?

澹台烬原本对这些屈辱不甚在意,只是这群人屡屡找麻烦,实在烦心得很。长长的睫羽低垂,漆黑的眸卷着一缕阴鸷,却不叫人瞧见。

彼时谢兰之还在玄静的禅房饮茶,听到玄静的话后却不反驳,只是偏过头看着窗外啼叫的鸟儿。

沉吟良久,谢兰之才收回目光,低低道:

谢兰之只是看到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玄静所以你才不忍看他深陷泥潭,想引他入正途。但你该清楚,魔神转世之魔胎生来就没有情丝。

谢兰之却故作漫不经心,伸手支住脑袋,调笑道:

谢兰之怎么?小玄静这是担心我?

玄静被这句话呛得咳了两声,看向谢兰之的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无奈。

玄静都说别叫我小玄静了。小时候也就罢了,我老了你还这么叫。

玄静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小殿下不好教,你当真想清楚了?

谢兰之敛容,眉眼低垂,声音沉静而悠远。

谢兰之曾经也有人说我不好教,可那位还是悉心教会了我许多。

玄静是那位故人?

谢兰之没有回答,随之而来的是良久的沉默。玄静目视着眼前人,虽不清楚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但实在见不得她这样神伤,于是转了个话题。

玄静嘶~我突然想起师祖临走时放了一颗舍利在寺中,却不记得具体是哪处。你的记性一向是很好的,帮我想想是放哪儿了?

闻言,谢兰之无奈一笑,抬眼对上了玄静希冀的目光,转瞬间又恢复了轻佻散漫的模样。

谢兰之外面那棵菩提树下,当初我们和他一起埋的。

谢兰之说完,玄静倒开始感慨往事了。

玄静转眼间已过百年,我只记得彼时你和师祖座谈论道,其他却不怎么记得了...哈哈...老喽~

两人谈及往事又喜笑颜开,谢兰之凤眸低了低,抬手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突然,谢兰之动作一顿,旋即讶然抬眸,拧了拧眉。

玄静见她神色不对,疑惑开口。

玄静怎么了?

谢兰之澹台烬!!

谢兰之扔下了一脸茫然的玄静,眨眼功夫就离开了。而玄静只看见一道金光闪过,禅房之内就剩下了他一人,反应过来后才掐指演算,得知大雄宝殿出事后也急急赶去。

玄静出禅房时恰好被一旁打扫的慧尘看到,遂连忙放下手中扫帚,大步上前搀扶住玄静,没有多问,只按玄静的话带他去大雄宝殿。

谢兰之凭空出现在大雄宝殿,现身于无人看到的角落,目光穿过人群搜寻到那个瘦弱的身影。

却见澹台烬正伏身在一人的胯下,卑微地从那人底下爬过,而那人连同另外两个正肆意地嘲笑他,他们将澹台烬视作蝼蚁一样欺辱。

苏铭见澹台烬整个人已经钻了出来,抬脚便要朝他踹去,千钧一发之际,抬起的腿忽然一阵酸麻。苏铭那一脚还未落在澹台烬身上就瘫软般跪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苏铭惨绝人寰的痛喝声。

在场的见状皆惊疑不定,而人群后的谢兰之凤眸发冷,袖口下的玉指还拈着两根细长的银针,指尖旋出再次射去。

没等家丁将苏铭扶起,他的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大殿中只剩下苏铭的惨叫声。

苏铭捂着双腿,想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力,膝盖骨传来绵绵不断的刺痛。

苏铭啊...我...我的腿...我的腿啊!疼啊!好痛!啊……

最先回过神的贺枭环顾四周,怒吼声声。

贺枭谁?!谁干的?!快出来!!!

杜云鹤看着呆住的家丁,忍不住怒声呵斥。

杜云鹤都愣着干什么?!!快扶起来啊!!!

家丁急忙上前扶起苏铭,而贺枭找不见罪魁祸首,突然过去揪住澹台烬的衣领,咬牙切齿,作势要挥拳相向。

贺枭你这怪物!!一定是你!!!

谢兰之已经拿出了银针,然而还没出手贺枭就被人踹开了。

贺枭一边捂着摔痛的屁股,一边怒骂。

贺枭哪个不长眼的敢踹老子?看老子不杀了你!

贺枭没有看清来人,只听殿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刘泠贺公子要杀了谁啊?

刘泠一出现,方才还叫嚣的贺枭彻底没了话,再看时才知道踹他的是刘泠的侍卫杨晔,此人武功高强,只听命于刘泠。

而刘泠身为皇帝亲封的长乐郡主,身份尤为尊贵。更别说当今皇后是她亲姨母,皇子们都视她为亲妹,父亲又是威名赫赫的江州王,手握盛国的半数兵权。

还有刘泠的外公定北侯更加了不得,他们顾氏乃追随先帝的老臣,在叶啸之前顾侯也是被百姓推崇的盛国战神。

如此显赫的家世养出来的却是一个实在的疯子,江州恶霸声名远扬。

所以不论刘泠的家世还是她刘泠本身,贺枭三人皆惹不起。

杜云鹤笑脸盈盈地迎上前,眼底除了敬畏,还有一抹令人作呕的色欲。杨晔和灵璧见状,迅速将他拦在了五步之外。

杜云鹤讪笑,不得不停下步子,躬身行礼。

杜云鹤不知郡主驾临,在下失礼了。

刘泠似笑非笑地盯着杜云鹤,眼神轻飘飘地扫过殿内的狼藉,言语中听不出喜怒。

刘泠佛祖视下,你们竟敢如此放肆。本郡主看你不是失礼,是胆大包天呐!

杜云鹤这...郡主...

刘泠滚开!

刘泠冷了脸,杜云鹤也不好自讨没趣,只能像个鹌鹑一样退到一旁。彼时贺枭已经被扶起,和苏铭一样无声地看着一切。

刘泠从杨晔和灵璧身后走出,目光沉沉地落在供桌下的牌位上,徐徐走去拾了起来,一面拿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牌位上的灰尘,一面语气森冷地询问小沙弥。

刘泠慧空,这是谁干的?

小沙弥扶着腰,一瘸一拐地上前几步,强忍着痛行礼,然后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刘泠。

刘泠听完后脸色越发阴郁,却沉吟着不言语。

离得最近的贺枭看清了那牌位,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道他们这次真的完了。

正当众人屏气凝神之际,谢兰之缓缓从人群身后绕前来,不知何时就到了澹台烬身旁。

而彼时的澹台烬虽狼狈地跌坐在地,却似乎很有兴致地看着那三人惶惶不安的表情,原来还有他们怕的时候,可真是有趣。

正在看好戏的他,突然一只纤细的手撞入视线,抬眼就看到谢兰之俯身来拉他。两人目光交汇,却都没有说话。

澹台烬愣了一瞬,又垂眸看着那只伸来的手失神,良久才将自己的手搭上去,交握的一刹那,只觉掌心里涌入一股暖流,怪异极了。

谢兰之将澹台烬拉起后自然地抽回了手,与他一起静立人群中看戏。

然而澹台烬却低眸意犹未尽地盯住自己的那只手,掌心的余温还未散尽,他歪着头疑惑,疑惑自己的心竟然有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东西。

那边刘泠也踱步至苏铭跟前,冷眼瞥向被搀扶住才能站起的他,目光下移,最终停留在那双腿上,漫不经心道:

刘泠这双腿怕是没用了,砍了吧!

苏铭惊愣不已,还未开口就见一缕寒光掠过眼前,直至腿下传来剧痛他才晓得发生了什么。

旁人眼看着杨晔手起刀落,一双腿各被截成两段,血流了一地。有人惊呼,有人闭眼见不得血腥,也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却壮着胆子看,杂乱中依旧能听见几声阿弥陀佛。

须臾,苏铭惨叫连连,两旁家丁的腿也吓软了,却不得不架着失去双腿的苏铭。

贺枭被吓得瘫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拉都拉不起来。至于杜云鹤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被吓得冷汗直流,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连身体都打着哆嗦。

然而他们怕的不是这血腥场面,而是怕自己也会沦落到这个下场,甚至会更惨,毕竟刘泠疯起来什么都敢做。

刘泠不再去看苏铭,转过身来到另外两人身前,目光柔柔地望着手里的牌位,说出的话却似地狱里的鬼煞。

刘泠你们扰了我娘的灵位,不如都去向她赔罪吧?

贺枭害怕极了,连忙跪爬着到刘泠跟前,紧紧攥着她的衣裙。

贺枭郡、郡主...我、我们错了!我们、真、真的错了!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刘泠脸色一变,怒极反笑,一脚将贺枭踹开。

刘泠饶了你们?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今日我就替姨父杀了你们这群蛀虫!!

话音刚落,刘泠一把夺过杨晔手里的刀,扬手就要朝贺枭身上挥去。

间不容发之际,一道清亮的声音叫停了刘泠,众人急忙朝殿外看去。但见宣王萧凛疾步赶来,身后还跟着他的侧妃叶冰裳,除此还有叶家祖母和她的嫡孙女叶夕雾。

萧凛大步上前夺过刘泠手中的刀,皱眉训斥。

萧凛阿泠!胡闹!非要闹出人命你才乐意是不是?!这么些年留在江州你是越发没有教养了!

被萧凛一顿骂后,刘泠满心委屈却强忍着泪水,眼眶泛红地抱着手里的牌位,不甘地偏过头去,嘲讽开口。

刘泠世人皆道我刘泠是个疯子,疯子能有什么教养?

萧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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