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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京乱

长月烬明之祈愿

萧凛想反驳刘泠的话,然而欲言又止了半晌才发现自己根本劝不了这个表妹,最后只能付之一声叹息。

刘泠见萧凛没话说,遂也不想再留下与之废话,抱着亲娘的牌位就拾步离去。

杨晔拿回了自己的刀,随灵璧一起跟在刘泠身后。而当刘泠路过叶冰裳身边时,手臂突然被她捉住,作为刘泠的好友,叶冰裳难免要做做样子劝一劝,于是柔声开口。

叶冰裳阿泠,刚才你确实冲动了。你表兄也是为了你好,他是一时情急才说了重话,别怪他。

刘泠的态度软了下来,对叶冰裳勉强扯出个笑来,但她还是不想与萧凛说话,拿开叶冰裳的手就径直离开了。

萧凛看着刘泠离开的背影连连叹息,叶冰裳上前安慰,夫妇两人可见恩爱非常。

叶夕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是滋味。虽然现在她体内的是黎苏苏的灵魂,可萧凛却长着一张和她大师兄公冶寂无一模一样的脸,看见他与别人亲密无间,总会有种不适的感觉。

萧凛将自身情绪暂收,回身去看苏铭的情况,却见谢兰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此为苏铭治伤。

几根银针入穴,那双腿就止住了血,彼时苏铭脸上毫无血色,痛得晕死过去。好在谢兰之妙手,及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然而旁人不知,谢兰之趁着给苏铭疗伤的机会将四根银针不动声色地取了出来。

谢兰之血我已经止住了,回去再找个郎中看看。

萧凛既然谢神医就在此处,不妨好人做到底?给些伤药医治医治。

谢兰之两手一摊,故作无奈。

谢兰之药箱没带,治不了。

杜云鹤你!

杜云鹤怒指着谢兰之,詈言刚到嘴边又被萧凛怒瞪了一眼,只能悻悻地龟缩在旁。

彼时玄静已被慧尘搀扶而来,众僧纷纷围了上去行礼,就连萧凛夫妇和叶家也对玄静三分敬重。

玄静看着满地狼藉,以及淌了一地的鲜血,遂不忍地合上了双目,两手合十,口里念着阿弥陀佛。

萧凛冷眼扫过那三人,负手而立,沉声道:

萧凛今日之事,本王会如实禀告父皇。你们三人殿前得罪佛祖,好自为之。

说罢,萧凛就带着叶冰裳扬长而去。

杜云鹤几人惶惶不安,跟蔫了一样呆愣在原地,此事闹到陛下那里,即便他们父辈是多大的官也保不住他们了。

谢兰之告别玄静,步履盈盈地离去。

澹台烬紧随其后,撞见叶夕雾时只淡淡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与她擦肩而过。

叶夕雾的神色淡淡,目光却紧随着澹台烬,一面搀扶着祖母,一面注视着那抹削瘦的背影越走越远,眸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恨。

五百年后,这个弱不禁风、任人欺凌的少年会将人间变成炼狱,黎苏苏的师叔师伯,以及那么多同门在剿灭魔神的大战中丧命于万仙冢,就连大师兄公冶寂无都未能幸免。

没有人会怜悯仇人。

谢兰之刚踏出寺庙就停住了脚步,直到澹台烬也出来后才回身去看他,目光在澹台烬脸上停留了半晌又下移到他手上。

白皙的皮肤上有几块明显的淤青,谢兰之眸色微沉,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罐递到澹台烬手里,说出口的话却透着似有若无的冷意。

谢兰之外敷的,身上的淤青很快就会消。

顿了顿,又开口。

谢兰之以后再遇到这种不必示弱,打回去,出了什么事我来兜着。

澹台烬垂眼盯住手中的瓷罐,隐约还能从里面闻见一股淡淡的药香,他的眼神依旧冷漠,半晌才不解地反问。

澹台烬你的分寸乱了,为什么?

谢兰之没有回答,澹台烬又问。

澹台烬如果刚才不是那个女人出现,被他们知道是你动的手,不怕他们寻机报复?

谢兰之依然沉默,漆黑的眸深不见底,不复往日温柔。

半晌,却听她声音低沉,疏冷的凤眸直视着澹台烬的双眼。

谢兰之你放心,我既然做了,就不会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澹台烬指腹擦过瓷罐上的盖子,花瓣似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住谢兰之,那里面有怀疑,有讽刺,更多的还是不解。

澹台烬他们欺辱的是我,你反而生气。我不明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招惹麻烦,这不是明智之举。

谢兰之依旧迎着澹台烬怀疑的目光,神情严肃。

谢兰之我知道你不明白。但是澹台烬,你是我费了心思带回来的,我既然收留了你就一定会护着你。

谢兰之请试着相信我。

澹台烬沉声不答,只将一双平静的眸子凝望谢兰之,眼前的女人和那些欺负他的、算计他的、厌恶他的、漠视他的人不一样。

从前不论是澹台烬的兄弟们还是萧慎杜云鹤之徒,亦或是养过他的兰安姑姑和月莹心,他们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异类,就连给予过他善意的叶冰裳也是如此。

偏偏谢兰之看待他就如看待陆珂桃桃他们一样平常,让他恍然生出一种他们是同类的错觉。

可事后他又将这种错觉彻底抹去。

他们永远不可能是一类人。

人弱被人欺,这是澹台烬从他十几年经历中学到的唯一真理。而且似乎只有拥有和萧凛一样的地位和力量,别人才不会欺负他,甚至会像喜爱萧凛那般喜爱他。

还有月莹心常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就是...

月莹心倘若公主没有死,殿下本该和萧凛殿下一样身份尊贵,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

澹台烬从来没有见过真情这种东西。

也不懂。

所以一时兴起的恻隐或许会令他动容,但太过殷切的善意,甚至这份善意以自身安危作为了赌注,那么以他阴郁的性格必然会怀疑这份善意背后藏着别的什么目的。

毕竟他曾在冷宫中见识过不少面善心毒之人。

大概谢兰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觉得还是不宜操之过急。

她轻叹了一声,目光从澹台烬身上移开,语气又恢复往日的温柔。

谢兰之无妨,慢慢来,先回家吧。

回汀兰轩的这段路走得很漫长,桃桃和陆珂爱玩爱闹,早不知跑哪里去了。没了这两人在一旁嬉笑,只剩澹台烬和谢兰之两口缄默。

街道的喧哗似乎与他们毫不相干。

天边的霞光逐渐被夜色笼罩,晚上的邺京要更加热闹,满天璀璨的繁星都不及烟花炸开时的绚烂。

爆竹声声无不在诉说元宵佳节之乐。

今天桃桃和陆珂应该会很晚回来,而澹台烬自从回来后就不见了踪影,院子里只剩下谢兰之一人坐在石阶上赏烟火。

谢兰之单手支颐,回想今日遇见的刺客。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人应该是被邪祟袭身。

如此浓郁的祟气,难道这邺京城还有她不知道的滔天冤孽?

另一边,澹台烬避开了谢兰之从南侧的小门走了出去,血鸦从身后不远处飞来,盘旋在澹台烬身边,在他耳畔低哑了两声。

澹台烬目光阴沉,拾步离开。

不多时,澹台烬就出现在了庆安街的暗巷中,目光紧紧盯住街道上的一个人影。

街上喧闹不止,人流涌动,却仍旧没能阻挡那浓烈的杀意。

杜云鹤在经历过白日的事后本就觉得心烦意乱,回去后又遭到父亲的训斥,硬要他去定北侯府向刘泠谢罪。眼下的他不情不愿地赶往侯府,阴郁的脸色让身后的家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澹台烬远远跟随其后,伺机而动。

几人行至丁瓦巷口才逐渐脱离人群,丁瓦巷里没住多少人,只因坊间传闻说其中有座宅邸闹鬼,所以鲜有人来。

杜云鹤背负的人命太多,满身戾气的他从来不惧鬼神,可他身后两个家丁却不敢上前半步。强压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发泄口,杜云鹤抬脚就踹向一人的胸口。

那个家丁往后跌坐,嘴角也溢出了一抹鲜红,可见杜云鹤这一脚踹得不轻。

另一个家丁浑身颤栗,将脑袋深埋不敢说话,也吓得迈不开腿。

杜云鹤低贱的蠢东西!也只有你们才相信那些鬼话!

那家丁抬眼瞥了一眼漆黑的巷子,壮着胆子开口:“公、公子,听说这里面死过不少的人,还、还是绕道去侯府吧?”

杜云鹤怒极,一把摘下腰间的短鞭狠狠抽在家丁身上,那家丁也被甩在了地上。

杜云鹤瞪住地上的两个家丁,嘲讽开口。

杜云鹤胆小鼠辈!

两个家丁顾不得疼痛,连忙爬到杜云鹤身前,垂首伏拜不敢抬头。

杜云鹤蹲身下来,眼神冷冷扫过这两人,语气森冷。

杜云鹤要么跟着本公子进去,要么我就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杜云鹤选一个吧?

两个家丁互看了一眼,比起鬼神,他们还是觉得杜云鹤更可怕一些,总之自身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等这三人彻底进入丁瓦巷,澹台烬才从方柱后走出,他一手置于腰间,歪着脑袋、勾着唇。

血鸦紧随着飞入巷子里,澹台烬的双目能见血鸦所见,转眼又有两只马蜂飞到他身边。

澹台烬侧目,薄唇轻启。

澹台烬去吧。

半晌,巷子里传出了两声惨叫。

血瞳扫过之处,只见那两个家丁双目瞪圆,耳孔出血,横死巷中。

杜云鹤从一开始的惊愣变成了恐慌,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两只马蜂从他们耳孔里爬出来。

澹台烬勾了勾唇,懒懒地倚在墙边,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眼底情绪淡漠到几乎诡异的程度。

屋顶的群鸦应声而动,朝杜云鹤一涌而上,尖锐的鸟喙钻入他的眼孔,将一整个眼球生生吞食入腹。

杜云鹤捂眼痛呼,右手乱舞意图驱赶乌鸦,此举无异于垂死挣扎。

最终,杜云鹤落得个和五皇子一样的下场,也算是他的殊荣。

澹台烬笑得邪魅,阴鸷的脸孔忽然一顿,歪了歪脑袋,像是看到了另外有趣的东西。

血鸦飞了出来,停在澹台烬的肩上哑了几声。

澹台烬轻笑,他已经许久没有尝过妖丹的滋味了,没有大量的妖力他无法再使用尸气,现下也只有靠控制动物来杀人。

不过他不是很着急,丁瓦巷莫名死了三个人,总要有背锅的。

澹台烬且让它多活几日,回吧。

澹台烬离开后,原本森冷的丁瓦巷忽然吹过一阵阴风,墙面竟然长出了数百朵血花,花藤肆虐,渐渐将那三人的尸体包裹。

回到汀兰轩的澹台烬一入庭院就看见谢兰之独自坐在石阶上,她单手支颐,仰头望着天上的烟花失神。

澹台烬走了过去,挡在了谢兰之的身前。

澹台烬你干嘛呢?

谢兰之只看了澹台烬一眼,转而又移开目光,继续赏着天上的烟花。

谢兰之在看烟花啊!

许是澹台烬挡着了,谢兰之连忙将澹台烬拉到身边坐下。

谢兰之你别杵在这儿,挡着我了,坐下。

澹台烬看了谢兰之许久,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奇怪了,索性移开目光也盯着天上看烟花。

两人就静坐在石阶上,天上的绚烂花火似乎没有停歇,两人眸中倒映着同样的景色,心境却是大有不同。

谢兰之好看吗?

澹台烬晃眼。

谢兰之无语凝噎,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澹台烬忽觉心口痉挛,密密麻麻的疼痛爬满全身,谢兰之察觉到身旁人的不对劲,顿时没了赏烟火的心情。

谢兰之澹台烬!!

澹台烬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幕,是谢兰之惊慌失色的脸,她在担心他。

谢兰之将澹台烬揽到怀里,垂眼就能清楚看见他的脸色有多苍白,细密的冷汗直流,可见他有多疼。

谢兰之拾起他的手腕把脉,惊觉他体内竟有妖力和佛光两力交缠,这才导致他气息紊乱,经脉压迫而痛苦。

情况紧急,谢兰之连忙将澹台烬扶回房间,将他安置在床榻,自己取了药箱过来为他施针疏通经脉。

几次银针入穴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澹台烬的情况方稳定下来,脸上渐渐起了血色。

谢兰之将药箱收了起来搁置在一旁,仔细给澹台烬掖好了被子,起身去烧了一盆热水端来,拿沾了热水的脸帕细细擦拭他身上的汗。

临到半夜澹台烬又连着痛了几次,好在谢兰之一直守着他,为他施针缓解疼痛。等澹台烬体内的妖力和佛光彻底消融后,他才稳稳睡去。

只是这一宿的折腾倒是苦了谢兰之,身心俱疲的她困得眼皮打架,直接趴在澹台烬的床边睡着了。

直到次日辰时澹台烬才悠悠转醒,一侧目就看见谢兰之趴在他手边睡得深沉,他仔细回忆昨晚,只记得自己突然痛得晕死过去。

如今看这情况,应该是谢兰之一直在照顾他。

澹台烬捂了捂胸口,突然发现自己体内仅存的妖力化为了乌有,全身的根骨也如被淬炼了一般,比起以前似乎轻快了不少,而且那个东西好像没有再来烦他。

这时,汀兰轩外的血鸦低哑了一声,澹台烬通过血鸦的眼睛看见了萧凛正带着两个人骑马而来。

澹台烬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起身,穿戴好了衣物走出房间,往院门那处走去,他到的时候萧凛等人正好下马叩门。

澹台烬打开了院门,与萧凛三人迎面撞上。

萧凛依旧如儿时那般温文尔雅,就算面对澹台烬也丝毫没有看轻之意,始终以礼相待,浅浅笑意透着与生俱来的温和。

萧凛澹台殿下,打扰了。请问谢神医在吗?

澹台烬学着萧凛也做了个温和的笑。

澹台烬她还没醒,有事吗?

萧凛身边的庞宜之听言有些急躁地开口。

庞宜之还没醒?那能不能劳烦澹台殿下帮忙叫一叫她?我们实在有急事!

澹台烬的眸光微凝,拧了拧眉,歪头疑惑。

澹台烬出什么事了?

萧凛与同来的沈宴相视了一眼,迟疑了半晌才开口。

萧凛实不相瞒,昨夜元宵庙会有妖邪作祟,许多人都不见了踪影。我们怀疑这件事和近日抓捕的那些人有关,想请谢神医看看那些人有何古怪。

澹台烬默了默,垂首思索了半晌。

澹台烬好,你们稍等。

话音落下,澹台烬转身走进庭中,移步至后院复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彼时谢兰之还在睡着。

澹台烬谢兰之!

澹台烬谢兰之起来了,有人找你。

澹台烬又唤了两声仍不见她醒,无奈近前了几步,伸手推了推她。谢兰之这才有了反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惺忪睡眼,看到澹台烬的脸猛地清醒。

谢兰之连忙爬起来,捉住澹台烬的双臂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个遍。

谢兰之澹台烬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澹台烬我没事了,外面有人找你。

谢兰之谁啊?

澹台烬萧凛。

澹台烬将萧凛的话转述给了谢兰之,后者听后都不及收拾连忙走了出去,澹台烬紧随其后。

两人随着萧凛等人去了绣春府,一路行至暗牢里,他们在这里见到了近来被抓捕回来的怪人,昨日那个刺客也在其中。

这些人双目猩红,颈处黑纹蔓延,张牙舞爪、状若癫狂。

若不是用特制的缚妖绳捆住他们,恐怕这区区暗牢拦不住这群怪人。

谢兰之走到一处铁牢旁,里面押着的这人倒没有其他的那么凶猛,其眼呆滞,一动不动。

谢兰之宣王殿下,能否让我进去仔细看看?

萧凛这...

萧凛似有顾虑,却未曾明言拒绝,倒是一旁的沈宴开口提醒。

沈宴这群人很危险,谢姑娘还是在外边看吧!

谢兰之无妨。既然是请我来帮忙的,我自然要尽己所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宴思虑了半晌方叫人打开了牢门,谢兰之拾步走了进去,澹台烬见状也跟在了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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