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IV. Remaining Soul 第二结局

XXIV. Remaining Soul.

第二天Severus看着我阴沉的脸色难得安静了一天，连地窖都没有去。一直到晚上才磨磨蹭蹭地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给了我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极富他的特色，简洁却不乏美感。戒面是两个小小的C.S.字母，内圈也刻着他和我的名字，一看就是他自己的手写体。他的字一直都很好看，一如他的人，隽秀内敛却不乏锋芒。我拂过戒指感受到上面的澎湃的魔力波动，这不是枚简单的炼金戒指。我眯着眼睛看着Severus，等着他给我解释。

“圣诞礼物。”他别过脸，“记得戴好，不要摘下来。”

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还在隐瞒。“如果你不打算说实话的话就请不要开口了。”我干巴巴地说，把戒指塞回他的手中。

他逃避着我的眼睛，试图拉过我的手却被我拂开。“我…这里面是我的一片灵魂。戴着它，它能护你一次周全。”

果然，他还是做了我最害怕的事情，我颓然闭上眼睛靠在了沙发上：“那昨天…”

“昨天没事的，相信我，只是看起来可怕了点。”

“你在试药是不是，你在拿自己试药。”我的语气已经带着薄怒，“出什么问题了？还是出了什么反作用？告诉我，Sev，不要骗我。”

“昨天的配方是有点问题。之前的几次药剂都没有什么作用，所以大概是我太激进了点。”他揉了揉眉心躲避着我的凝视，“不过昨天的实验倒是给我提供了很多的思路，我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后续应该就会顺利很多。”

我猛地站起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Severus Snape！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拉着我重新坐了下来把我搂在怀里不让我看他。“昨天的药，会腐蚀灵魂。但是没事的，只是一点点而已，真的。等药剂完成，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给我套上了那枚戒指，像是埋怨一般：“你从不愿意戴婚戒，那就戴这个好了。我不能把你当成试验品，我比你身体要好，比你年长，魔药是我的专长，我更懂得如何处理突发情况，所以这一切本来就应该由我来做的。”

他总有他的道理让我无从反驳，事已至此再怪他做出这样不顾自身的举动也毫无意义。我只能埋在他的怀里听着自己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显得那样无力：“就像你说过的Severus，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声，让我知道我能够做些什么。我也不希望你再去做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Severus没有回答，他只是捏了捏我的手表示听到了，终止了这段谈话。

也许是后续的研究慢慢开始变得顺利，Severus撤了地窖的禁制，也不再阻拦我进出。我依旧恐慌于他拿自己做实验，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我也并不认为在魔药上我能有帮得上他的地方--在他看来或许不添乱不生病就是最大的帮忙。他甚至用着如果和我在一个空间会分心为借口让我出去逛街喝茶找Alan聊天，在我严词拒绝下他甚至撤了家里的麻瓜驱逐咒写了一封堪比论文的长信邀请那位绅士有空可以上家里拜访--当然是由他那只坏脾气的猫头鹰负责送去的。说实话我搞不明白他们之间的这种交流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在送出荣光药剂的第三天Sev便收到了一件棕红色的毛衣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H，看起来像是HP的电影周边。附带的纸条写着：Many Thanks. A. R. 当时Severus的脸色可谓是无比精彩纷呈。比如他明知道发个信息便可以解决问题却宁愿选择Boomslang，被叨了一口也只能骂骂咧咧地找出白鲜香精处理伤口。

Boomslang是当天晚些时候就带着信回来的。里面还附带了两张他排演戏剧的门票，并且告诉我们会在两天后前来拜访。我匆忙拉着Severus出门添置了一点小家具，刚好名正言顺地把家里那嘎吱作响的餐桌椅和可以当成古董的单人沙发全都处理了，并且在他眼神威胁无效下让人送来一棵冷杉作为圣诞树。

Severus看着我挥着魔杖往上挂着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似乎忍耐了很久才终于开口：“家里一定要放这么个玩意儿么？”

“所有人都会放的，Sev，别这样。”我转头看到他那犹如被塞了口百果派的皱巴表情笑了出来。我还挺满意现在家里的布置，圣诞树用银粉和银色缎带重新装饰，挂上了零星几颗银灰色的星星装饰和蛇纹徽章。原来的那套老掉牙的餐桌椅和那两张磨毛了的单人沙发也不见了，换成了黑檀木的餐桌椅和两张暖灰色的高靠背沙发，刚好可以摆在长沙发的两侧。客厅那成堆书架上放不下的书也重新规整到二楼原来Severus的房间--现在已彻底沦为了书房。

“Sev你看，这才有家的感觉。原来的客厅简直跟你的办公室没啥两样。”我笑着给他展示成果，看到他目光柔和下来，嘴角勾起点若隐若现的弧度。看来他还是喜欢的，我心里有种欢欣感跃然而出。大概由于原生家庭的缘故，我总是对“家”这个字眼分外敏感，也分外恐惧，从小并不认为自己能安定下来或有足够的能力去架构一个“家”。而自从跟Severus在一起后也没有太多想要一个家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人都太过于缺乏安全感，也可能是我们都太过于习惯独立解决事情，所以就更没有这种概念，而一开始那段时间我们总是像两只企图互相取暖的刺猬，互相靠近又互相伤害扎伤彼此转头嘶嘶朝着对方喷气，等到伤口愈合后又乐此不彼开始新的一轮相互折磨。

Alan来的时候Severus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我看着他手指上的伤口和带过来的伴手礼实在是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到某个人的表情，同时也在好奇他到底准备了什么回礼给这位。boomslang从来不会口下留情，只要让它等的不耐烦绝对能叨下一道深深的伤口，我一边取来白鲜香精为Alan的手指伤口上了药，一边忍笑问他为什么会想着带这么一套洗发护发用品作为伴手礼。他挑了挑眉毛，好奇地看着自己手指上愈合的伤口，慢慢说：“Well，我特地找人问了，荣光药剂好像是美容类的药剂，再加上前两天信里还附带着一瓶‘生发药水’，既然他这么关心我的外在形象，礼尚往来，我当然也得关心关心他的形象问题。”

我忍俊不禁，想到Severus那常年因坩埚热气的熏蒸时常被人以为不洗头而油到打绺的头发，就为他感到一丝委屈。我没有为他解释，倒是抱着看戏般的心态坐在一旁跟Alan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马上要演出的戏剧和放假回来的学校安排。

当Severus出来看到了那盒包装精美的洗发用品后果然脸色立马黑的犹如坩埚底一般。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正坐在沙发上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嘶嘶道：“看来，这位先生很是关心鄙人。不过私以为我还不需要像只孔雀一样打扮自己。”

“基本礼仪，作为送来魔药的答谢。”对面这位摊了摊手，笑得一脸无辜：“谁让我不会呢。”

Severus难得没有反驳，甚至面带微笑着招呼着共进晚餐，这让我不禁寒毛直竖，心底为Alan捏了把汗，不知道他这回又给对方准备了什么“特别的礼物”。这段时间他除了在地窖研究灵魂增殖以外的确还在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研究，把自己一关就是关一下午，甚至把费尔奇的Norris夫人抱回来几天。我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试验完什么奇奇怪怪的要以后还在那可怜的猫身上试了一次--我分明看到过Norris夫人瘦骨嶙峋神色萎靡地瘫在楼梯上，连最爱的太阳都不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Severus的药剂太恶心了把本就不胖的Norris夫人折腾成了这副鬼样子。

当他把一个打着银色缎带的墨绿色盒子递给正在同我们告别的Alan时，我差点没忍住蠢蠢欲动的自己立马上前拆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尤其是看到Severus挂着一脸假到不能再假的微笑，特地强调：“这可是特地为你研制的，Mr. Rickman. Use it Well.” 

我迫不及待地拉着Severus回到家里问他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一直到现在还笑得如此诡异。他瞪了我一眼，笑得颇有些得意，我仿佛都能看到他身后出现条大尾巴在甩来甩去：“也不是什么复杂的玩意儿，就是剂瘦身药水。我改良了一下，现在唯一的副作用就剩下比较兴奋。哦对，但愿他在药效期间别喝太多的酒精饮料，毕竟，里面某些成分和欢欣剂还是颇为相似的。”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问他为什么要送这个，他却不紧不慢地收拾起餐桌：“或许他应该庆幸我不是改良了缩身药水或者研制个锁舌封喉药剂，虽然我觉得后者显然更适合他一些。”他看着我无奈的表情，危险地嘶嘶道：“怎么，心疼你的老教授了？或许你该多劝劝他，他对甜圈圈的热爱快赶上嗜甜如命的Dumbledore了。那他大概就不需要瘦身药水了。”我学着老头子的语气笑道：“哦Severus，为什么要剥夺别人的爱好呢？生活总是要来点甜蜜的。”

“你也是，”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得极其恶劣：“如果不想后续药剂在你身上失效的话，你也必须停止摄入那些甜腻腻的食物了，比如你最爱的甜圈圈草莓挞或者比比多味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