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V. Evoke 第二结局

XXV. Evoke.

自从上次Severus勒令我戒甜食以后，他便开始给我喝那些又苦又涩的药剂了，或者说他开始陪着我喝。每当我喝完以后拧着皱成一团的脸看他依旧一副云淡风轻面不改色的模样我就恨不得扒开他的嘴看看是不是他的口腔构造跟我的不一样，还是味觉失灵对苦涩这东西没有分辨能力，抑或是他的药没有那么苦？

当我再一次在喝药前在他跟他手里的药之间打量了半天后，他终于忍不住把药跟我调换了，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给你，我的小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我喝完药跟往常一样露出痛苦的神色时，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不理会我怨念的目光就自顾自地看书去了。

原本我是想等我俩安安稳稳过完生日以后再开始治疗，但这个意见在我刚提出来的时候便被Severus一口否决了。第一，他认为当时我是在二月份的时候用魔药分割的灵魂，那么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然不多，如果等到那时再开始治疗，一旦时间一到，灵魂还有缺损的话完全来不及考虑其他解决办法；第二，就是他秉承的早解决早完事儿，况且他也不过生日。我揶揄地看了他一眼，笑着打趣道：“也不知道是谁在结婚第一年没收到生日礼物后半个月都拉了张脸？这个人好像也没送过我生日礼物？”

Severus的耳根顿时红了起来，瞪了我一眼，我心下好笑，“其实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的，是你自己没发现。”“不可能，我找了好几天哪儿都翻过了。”等他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找补道：“我只是习惯了。七年，这位小姐，七年的习惯而已。”

我指了指书架上最上面一排的书，示意他自己去找找。等他从那一堆满是灰尘的奇怪书籍里翻出那本有着Argo Pyrites和Arsenius Jigger签名的《炼金术、药剂艺术与科学》时我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忘了那年你生日前是因为什么事情咱们大吵了一架，所以我一生气就把这个礼物塞到了最上面一层，本来想着等你找到了我就原谅你，结果没想到，啧啧，这一等居然这么久。”

大概是因为我揶揄的语气，Severus连耳垂都染上了薄红：“这位小姐应该想想为什么要把礼物藏在一堆麻瓜书籍和老旧的教科书里头，而不是在抱怨为什么她的丈夫会没有发现。”

我走上前环着他的腰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笑着问他：“喜欢吗？” “嗯。”

我一直认为灵魂分裂的过程那么痛苦，那么增殖过程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但是好像从开始喝药这几天来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我依旧持续在梦中陷入回忆，只不过这回忆的内容不再是按时间线来的，重新变得混乱，变得有点奇怪，好像穿插进其他我并不熟悉的片段，并不属于我的记忆，频闪一般的闪现重叠在梦境里。

我不甚在意，以为是药物的副作用。慢慢地回忆里不属于我的那些场景不再是频闪而变成极短的片段，虽然模糊但可分辨，他们像是老旧电影一般带着暗沉的色调和黑边开始打断我的回忆出现。我认出其中有些是我没见过的Hogwarts，似乎是更早之前的，我看不清记忆里的面容，只能由色块来分辨他们的学院。我感受到这段回忆主人的哀伤不忿憋屈阴郁还有偶尔的狂喜，好奇这是什么样的人的记忆。我没有跟Severus说，虽然他每天都会问我是否有什么变化或者跟之前不同的地方，一连几天我都没能看到记忆的主人，也许是片段太短暂，零碎，还不足以构建足够的信息，这让我愈加好奇。我私心想再看清楚些，多看点那部分不属于我的记忆，多感受下记忆主人的悲喜。

后来我才发觉把自己放进另一个人里感受着他的悲喜，体会着自己没过过的生活，试图去窥探着主人的世界这个想法简直疯狂又愚蠢。它把我拉进了另一个黑洞，一个自卑与自厌的黑洞，差点无法出来。而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甚至期待着梦里的另一份记忆，以为自己是个编剧或者导演，审视着他人的表演。

这些记忆犹如一开始我的记忆出现那样，由零散的点连成线段，再慢慢地可以听到记忆里的声响。记忆里的面容依旧模糊但还是能看到这个人在学校的轨迹似乎跟我无比相似，图书馆，山毛榉，Slytherin的公共休息室，魔药课室。他的教授和院长不是Severus，看身型像是稍年轻的Slughorn，他似乎每节魔药课都十分专注于自己的药剂熬制，或者在书上写写画画什么。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但觉得莫名熟悉，但每次我试图走近点看清他都会莫名醒来，这让我异常恼怒。

在我又一次探到那人面前试图看清他的模样却再一次惊醒后我看到Severus在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试探着问他在喝药后是否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他蹙眉想了很久，告诉我并没有太大感觉，但是偶尔在睡梦里会有一闪而过的掠影，像是一个身影，一声叹息，或是一片落叶。他拉着我坐起来，严肃地问我是否出了什么问题，我摇摇头告诉他没有，只是出现了些我不大熟悉片段罢了，应该是药物让我想起那些丢失的记忆。我拉着他重新躺下，安抚着他，告诉他如果下次再有异常情况或者控制不了的情况一定会告诉他，他这才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