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X. Rebuild

EpigraphIX. 破碎弥合，贪慕温暖却又渴望逃离

随后的日子也跟这晚无异，我几乎很少能再见到Severus。他依旧早起出门每日回家，依旧过着犹如清教徒般的生活，只不过他不再同我说话，不再吃我准备的任何食物，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我。无论我用什么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都仿佛被施了闭耳塞听咒一般全无反应。他总能完美且优雅地绕过我，仿佛我是件长存于此的家具而非活物。

我用着学校忙碌的生活和繁重的作业来麻痹着自己，整理情绪。我依然跟Rickman先生讲着我知道的Hogwarts，因为这是我答应他的，更是因为我需要这些深处的记忆告诉我原来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原来之前的我是如此放肆刻薄但真实，原来我真的活过且任性，原来我的校园时期也是被爱着的。

当我说完Lottchen是如何求着Dumbledore救她的教授，我原以为会在他的脸上看到些许厌恶的表情，或者像之前狼毒药剂那件事一样提出他的观点，但他只是沉默了很久。当我以为他不再会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开口：“你很喜欢Snape，这个人物？”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您是说Lottchen么？当然，Snape教授是她的院长，而且她的确倾慕他。”我试图蒙混过去。

“不，Charlotte，我指的是你。”

“Well，您演的怎么会不喜欢。”我端起茶躲避着他的眼神。

他叹了口气，知道我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扬了扬眉毛：“然后呢？Lottchen小姐成功了么？”

“是的，Dumbledore答应帮她，借给她一本书还有一瓶凤凰的眼泪。因为当时谁也不知道Voldemort会用什么办法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准备。她在七年级的时候把凤凰的眼泪给了Snape，按书里面的办法在尖叫棚屋救了他，结果没想到凤凰的眼泪最终救了自己的命。”

“什么办法？可以说说你的设想么？”Rickman先生交叉起手指搁在下巴前，这是他对一个话题感兴趣的表现。

我喝下最后一口茶，深呼吸了下，才慢慢开始说：“那本书的内容其实都是有关于黑魔法的，特别是灵魂方面的，所以当时Dumbledore才会让Lottchen考虑清楚再做。而用于救Snape的这一条则是需要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灵魂用魔药分割出来一部分，混合上魔力，以此来给想救的那个人建造一件盔甲。这个盔甲平时无法生效，只有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生效。效果就是把被保护的这个人受到的伤害转移到灵魂本体上。当然这片灵魂是第一伤害对象，当这片灵魂无法承受受到的伤害后，剩余的伤害便会在本体上显现出来。”

“当时Snape是被Nagini攻击的，一开始的伤其实并不致命，最致命的是失血过多加上毒液进入各个器官和神经。所以一开始的伤口和血都会真实出现在他的身上，也正是因为这样Voldemort认为他必死无疑，便带着Nagini幻影移形了，也感谢他破坏了Hogwartz的保护罩和整体防御系统，让我也可以直接在学校里幻影移形，而等到我赶过去这些伤口也刚好在我身上出现，Nagini的毒也在发挥作用，幸好Snape随身带着凤凰的眼泪，要不然估计我就得去见伟大的梅林了。”

等说完才发现我似乎说漏了嘴，看着对面男人的表情也只能无力地解释道：“我。。觉得第一人称方便叙述，先生。”

“嗯挺有意思也挺细致的设定，那你的故事还有后续么？后来他们怎么样了？Lottchen小姐和她的教授？”我没想到他会问我接下来的事情，愣了半晌，干巴巴地说：“他们结婚了。”

“Happy Ending，huh？我还以为按你一贯的习惯。”他似乎有点惊诧于这个结局，但也没有说完，“不过也不错，毕竟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能结婚也是不错的。”

“他不爱她，先生您搞错了，他不喜欢她。他不过是需要一个结婚对象罢了，因为他不想面对战后所有人对他的窥探，窥探他与Lily Evans之间的纠葛，他对Potter夫人的深情。特别是在救世主自以为是地公布了他的那部分记忆和他的守护神以后，仰慕者也好记者也罢都如苍蝇一般蜂拥而至。他不过是需要个人，需要段关系，而刚好Lottchen，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我嗤笑出声，“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是么先生。”

“他理性冷静，总是知道什么样决定才是对双方最有利的。Lottchen虽然是Slytherin毕业却是凤凰社的公开成员。麻瓜出生，父母避她如蛇蝎，这本就免除了一大部分麻烦，更不用担心像跟纯血家庭联姻后那些繁琐的规矩和后续过不下去散伙不好收场的局面。再加上大战期间他们还互相救了对方的命，这也让这段关系更显合理。相对的，Lottchen可以在他的保护下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免得被残余的食死徒报复杀害。多好，在他看来，双赢。”

我仿佛说出了心里积压了太久的事情，而那根原本承载这些事情的弦因为突然的力量变动啪地断裂，一瞬间垮下来。是啊，我一早就知道，不过是一直在欺骗自己罢了。

“我并不这么认为，Charlotte。”Rickman先生皱着眉头严肃地说，“我并不认为Snape会这么做。如果按我来理解的话，他倒是更有可能一如往常地继续在学校教学，任凭那些窥探也好污名也行仰慕也罢，他只会把地窖的门一关继续他的日子。毕竟前面的三十多年他都是这么过的，不过就是多了个仰慕还是虚假的，这对他来说毫无区别。如果他对这个女孩毫无感情，仅仅只是为了保护她，完全没必要用婚姻来捆绑住二人。”他略微停顿了下，看着我困惑而略有震惊的脸继续说道：

“Well，也许是你还小所以不明白婚姻甚至只是同居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个人需要把自己的所有习惯喜好怪癖脾气等等向着另一个人展现出来，无论好坏，坚强还是脆弱，他最喜欢和最讨厌的自己都会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这其实需要挺大勇气的。特别是对于Snape，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生活。你也说过他理性冷静，如果他对这个女孩毫无感情的话，对于他那样每个扣子都会扣得一丝不苟直到下巴甚至不让自己多余皮肤露出来的人，我并不认为这对于他来说还是经过谨慎考虑以后认为的最优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