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X. Final

“我相信你，Severus。可惜我是个骗子。”我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着，接着在他的双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Severus的双眼一瞬间瞪得巨大，眼里的震惊疑惑在看清我退回去的动作后变成了愤怒--我在附在他耳边的时候已经从内兜掏出了那瓶毒/药，在退回去的那一刻便快速将它倒入口中咽下。他愤怒地低吼着，捏紧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在看清我口里已经空无一物后我甚至觉得他的眼神似乎第一次如此绝望，而他甚至把手指/shen（我麻了）进-我的喉管试图将我方才 /yan/下去的药剂kou抠出来。

“你疯了吗Charlotte？”在发现一切尝试都是徒劳之后他最终只能揪着我的衣领低声嘶嘶，尾音因颤抖而微微上扬，连双手也控制不住地抖动。“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疯了吗？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蠢货！骗子！Lottchen你这个骗子——”

我已经可以感觉到力气在慢慢流逝，即使配方再怎么调整，胃部和食道的灼烧与腐蚀感依旧强烈，自骨髓里慢慢升起的寒意正一点一点让我的思维变得迟钝。“你要开始哭了吗，Severus？继Evans死后再次流泪居然是在这时候？我可不想跟她同等待遇。”我微微撇过脸不再看他，“我会瞧不起你的。”

“闭嘴，Charlotte你这个笨蛋，家里应该还有牛黄和广谱解毒剂，你等我——”他松开我的领子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我一把抓住了袍子的下摆。

“不用了，Severus，我想你应该相信我的魔药水平。”我已经支撑不住慢慢坐了下去，光是扯着他的袍子就几乎花光了我最后一点力气，“陪我坐一会儿吧。”我笑了笑试图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沟壑，但我已经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行动，只能稍稍抬起胳膊但很快就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并没有坐下来也没有任何动作，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石化了一般，除了那满眼的迷茫与受伤还能说明他是个活物。“这个表情一点也不适合你，真的，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呆瓜。”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别开眼，张了张口鼓起最后的一丝勇气，“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我爱你，Seve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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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种什么样的存在更不知道我是什么，是灵魂？是幽灵？还仅仅是抹意识？我只知道自己似乎是突然出现在这样一间灰暗的屋子里，略低下头就能看到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奔向依靠着沙发腿的女人，将她揽入怀中仿佛要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用力，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眼里满是悲痛却不见一滴泪水。

但那种悲切不似作假。

所以，人在悲痛到极致是会哭不出来的吗？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但不知为何我看到那个男人这般模样我却感觉心里皱缩得紧，好像有千万把刀子捅进去一般痛，可是我有心吗？我伸手摸了摸，却看到半透明的手径直穿透了胸膛。我想下去碰碰那两个人，但一样的，我无法触碰到他们，我的手直接没入他们体内，甚至没有任何感觉。

我好像丧失了一大部份的记忆，但又记得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Hogwarts，比如有个老头子很喜欢滋滋蜜蜂糖，比如福灵剂需要用银质坩埚熬制，比如嚏根草是种很漂亮的花，比如我好像很喜欢草莓可惜我再也享受不到它的美味，比如Severus Snape这个名字。

所以我是个幽灵吗？好像也不是。那个男人丝毫感受不到我的触碰，也看不到我。即使我试了无数次想去碰碰他，他都毫无反应，依旧死死搂着那个毫无生气的女人目光空洞。我生气地飘到一边开始打量起那个死掉的女人，却发现她身上的衣服跟我一模一样。我正打算好好观察一番那个男人却将女人轻轻放在地上，收拾好脸上的表情便开门出去了，我好奇地跟了上去，但在看到男人对面那个怪物的一刹那躲在了他的身后，那模糊的五官蛇一般的面孔让我心生惧意，只能趴在男人的肩头偷偷往外瞄。

“这么久才解决？西弗勒斯？”原来这个男人就是我残余记忆里那个Severus？那个怪物不仅脸长得像蛇，声音更像蛇一样带着些许刺耳的嘶嘶声。

“My Lord，Lynn的警惕性很高，她的黑魔法以及防御术也不在我之下，是我的无能让您久候，还请您责罚。”他的声音犹如黑巧克力一般醇厚，让人不禁沉醉其中，忍不住想让他多说些什么，即使是只言片语也未尝不可。

那个被称为Lord的怪物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接着便踏入刚才的屋子里，在看到Lynn的尸体后才冷笑出声，“非常好，西弗勒斯，你让我非常满意。”他从怀里掏出一支惨白的魔杖指向地上的尸体，“Crucio.”我下意识看看男人，却发现他虽然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但在袍子底下的双手已经紧攥成拳头，指甲都开始慢慢嵌进掌心之中。不知道为何，明知道自己触碰不到他，我依旧神使鬼差地伸出手试图去挠挠他的掌心，感觉这样就能使他平静下来。可惜意料之中的，我的手指还是穿过了他的拳头，什么也碰不到。

不过幸好这场闹剧也很快结束了，那个Lord似乎只是想要确认地上那个女人是否死透，顺便看看男人对此作何反应罢了。所以在要求对方毁尸灭迹看到他将高浓度复方斑地芒与八眼巨蛛毒液的混合剂倒在女人身上，直到除了空气里令人作呕的皮肉焦糊和血腥气外一点尸骸都没有留下后，这个疯子才抚摸着魔杖咧开如果那还能称得上是嘴巴的豁口笑了两声，苍白细长的手搭在男人的黑袍之上像是刚蜕壳的蜘蛛腿一般。

“很好，西弗勒斯，我很欣慰。”他轻声说道，“你是忠诚的，也会得到应有的奖励。”

“那是我莫大的荣幸，My Lord.”

我看到男人跪伏下来，跪在那个疯子的脚边，黑发将他的整个面庞遮盖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一直跪着，甚至那个疯子早已离开也不曾起来。突然他双手撑地开始剧烈地颤抖，仿佛要把整个胃部扭转过来一般地开始呕吐，大概是由于没有进食他吐出来的只有微黄的胃液和胆汁，而剧烈且长时间的刺激也使咽喉黏膜撕裂导致后面呕吐出来的甚至开始带着些许血丝。我想伸手去拍拍他的背最终还是在离他只有一点距离后缩了回来，我并不能触碰到他又何苦白费力气呢。不过他也很快停止了这种自残行径，挥动魔杖清理干净后便晃晃悠悠走到刚刚那个女人躺着的地方，将自己蜷缩起来靠在沙发腿上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