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XXXIII. Harsh

Potter的眼睛熠熠生辉，那双绿眸里闪现出来的光芒刺得我心生烦闷。“您是说真的吗，林恩…助教？我是说，卢平教授真的是我父母的同学好友吗？”他转向Lupin，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他。

Lupin的脸色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颇为阴沉，他在Potter看向他的一瞬间露出个微笑点了点头，“不止我，林恩助教她和——她跟你的母亲还是自小认识的玩伴。我们都是一个年级的同学。”他扬了扬眉毛但最终还是在我警告的眼神下吞下了某些字眼，在Potter希冀的眼神中慢慢说道。

“的确，”我并没有如Lupin所想那样对此避而不谈，在Lupin突然警觉的目光与Potter惊诧的眼神下抱起胳膊靠在椅背上，“不过今天我更想听你谈谈之前的那番言论，Potter先生。”我露出牙齿冲他笑得极其恶劣，“比如，我十分好奇你刚刚没有问完的问题，你是想问Lupin教授为什么要喝Snape教授给的药剂，还是想问他为什么要让Snape教授来负责他药剂的熬制？比如你是为何如此确定Snape教授对黑魔法很是感兴趣甚至还‘沉迷’于此，并且表示大家都知道？这个‘大家’包括各位教授和校长么？还是Potter先生自以为比校长更清楚Snape教授的情况？比如，我还想请教下Potter先生是否明白黑魔法的定义是什么，还有它所指的范畴到底是那些？再比如，Potter先生又是在何处听何人说Snape教授极其想教黑魔法防御术，想到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你口中的‘很多人’都是谁？”

Potter应该是被我一连串的问题吓到了，他正半张着嘴看起来尤其愚蠢。我懒洋洋地挥了下魔杖施下一道屏障让正欲过来阻止我的Lupin只能在另一边念念有词尝试着各种办法--我朝他扔过去一个讥讽的眼神，一点也不担心他能冲破这道禁制，这是我与Severus在七年级时一同研究出来的。接着我直起上半身双手撑着桌子贴近Potter的脸，在他惊恐的表情下嘶嘶道：“再比如，鉴于Potter先生对斯内普教授如此熟悉，哦不对，应该说是熟稔亲密到甚至都可以不用称呼他为先生或者教授，或许可以请你告诉我，Snape教授所谓的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什么？给你关禁闭？给Gryffindor扣分？给你狗屁不通的论文打T？让你重做你那连弗洛伯毛虫都会想否认那是用它当材料熬出来的药剂？啧啧啧，你母亲要是看到你那糟糕的魔药成绩不知道会不会羞愧到掩面哭泣，她可是个要强的女巫，连说她一句脑子不好使都能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叉腰跟人吵上一整个午休。还是——Potter先生所认为的毒害同事？难道你以为Severus会跟你这个姓氏所代表的一样，是头狭隘偏激粗鲁无脑的蠢猪，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学生的面，在整个学校只有他和我会调制这幅药剂的情况下在里面下毒？”

“考虑到Evans和Potter的情况，也许没人教你礼貌为何物，那便让我来告诉你，没有任何一个长辈，可以让你，随意地，不带任何敬语，直呼其姓名。并且，对任何一个不了解的人，尤其是长辈，你并没有任何置喙的权利。”我翻起嘴唇啧了一声，露出个嫌恶的表情，“或许是救世主的名头遮蔽了双眼让Potter先生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你愿意闭上呱噪的嘴多往空空如也的脑袋里装些知识，而不是成天无所事事地窥探揣测别人生活的话，也不至于发表出刚刚那番愚蠢的言论。”

我站了起来看着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的Potter，懒懒地挥了下胳膊撤销了禁制，Lupin在一瞬间便冲了过来，站在Potter身边整个面部因为愤怒而扭曲，“林恩，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说这些！”他声音微微有点发颤，斗大的汗珠从他的青白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接近月圆以及刚喝下狼毒药剂都让他现在的身体脆弱不堪。

“过分吗？不及你们那些‘玩笑’与‘恶作剧’吧？”我瞥了眼正一脸疑惑的Potter勾起嘴角，“我对五年级那两件事情可是印象深刻，Lupin。可你呢？引导学生一起嘲笑唯一一个每个月都不计前嫌帮你熬药，以便缓解你那毛茸茸小问题的同事，与你相比，我不过是问了这孩子几个问题告诉他一些事实，顺便替我的童年玩伴给她儿子补补缺失的教养。怎么，这就让你觉得难以接受了？”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接下来的温馨小谈话了。万圣节愉快，晚宴见。”我迈步走出休息室，在门口稍稍停下脚步，“顺便，记得省点力气，Lupin，后面几天可不好过。”

我并不在意他后续要如何才能安抚那个明显被吓到了的Potter男孩，也懒得去管那男孩是否会因为疑惑或怀疑而去问他--反正即使Lupin跟他说了实话他也不会相信，更何况Lupin怎么可能告诉他实情？我不过是需要个地方来发泄这两个月积攒的怒气与怨怼，而他不过是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这两个月以来我第一次心情颇为舒畅地回到地窖，却没有在办公室里看到Severus的身影。我这才想起下午还有六七年级的魔药课，匆忙抓起桌上的书就往课室狂奔而去。等到我抵达课室的时候Severus已经开始上课，他的目光在门打开的时候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继续面无表情地到课室后面的柜子那不知道开始倒腾什么。我悄无声息地溜进去开始巡视学生的操作不时轻声解答他们的问题，努力平复因跑动而快到不正常的心跳和不稳的呼吸，却在走到讲台的时候手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温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