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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桐的l人——或者用‘a人’来称呼会更合适他们的感情与关系，叫李若胤，他们大概是在大学就开始了吧，”维尔特轻轻擦着手里的酒杯，“要我对他做评价的话，是个干净到让人捉摸不透的好孩子。”
“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身处污秽也不会被沾染一丝半毫，和他在一起，反而可以看清自己到底有多么肮脏泥泞不堪。”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同时也是一个敏锐的孩子，是为数不多光靠直觉就能辨出我没说真话的人。”
“……听起来真是很了不得啊。”
“我并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认识，怎么交往上的，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维尔特把擦得锃亮的玻璃杯递到我手里，“那孩子一定看出了真实的幽桐，并用自己的方法去拽了他一把。”
“以前幽桐还会隔三差五地来我这喝点酒，抽点烟什么的，大概在他们交往之后，很少能再见到他了。听幽桐那个时候的语气，估计是两个人同居了。”
“应该是的，我昨天跟着幽桐到中央城区看到他们的家了。”我一面应和着说，一面开始调配刚刚到来的顾客点的莫吉托。
“言归正传，”维尔特替我拿了瓶淡朗姆酒放在台子上，“半年前李若胤从法学毕业——幽桐比他早一年，开始在城市里找事务所就职。一来他本来性格正直容不下任何非正义的存在，二来律师这一行黑幕多得数不清，磕磕跘跘了好久都没正式找到一所事务所，这也间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那天傍晚，我突然被召集到中央庭，听上面说是幽桐怎么也联系不到李若胤，在查了监控后发现他被暴徒打晕丢到了偏僻的沦陷区，监控看不到，要派我们去找到他。”
“那个时候的幽桐……”我切柠檬片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切到自己，“还好吗？”
“很不好。”维尔特从我手里拿过刀，几下把柠檬切好重新递回我手里。
“他是黑门刚爆发就觉醒了的神器使，而李若胤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为神器使保护不了最xa的人，你说他能好到哪去？”
我把要调配的料都放进雪克杯里，盖上盖子准备开始摇，“那之后呢？”我轻轻地开口，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我们赶到那片区域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没进沦陷区多久，就是浓郁到让人仿佛身处地狱的血腥味。【】，”维尔特打开雪克杯，将透明都液体倒入酒杯，“所以，他是流血过多死亡的，甚至连眼睛也没有闭上。”
“那幽桐他……”我觉得我的手颤抖到快要连薄荷都拿不住了，连同着我的声音，一瞬间我觉得幽桐疏忽退远，离我有着山迢水长的远，远得让人莫名心痛。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只言片语，在我脑海里呈现的画面就如此让人绝望窒息。
“‘还要麻烦各位把附近的怪物处理一下，给我和我的恋人一小段单独相处的时间。’听上去很冷静，但实际上整个人直接半跪到了地上。”
莫吉托点缀上柠檬片和薄荷，被送到了一边等待已久的顾客手上。
“之后再带着李若胤离开的时候，我们发现他的身下护着一步屏幕碎开的手机，被已经干成褐色的血整个浸透。后来在技术部门的帮助下，手机可以开机了。”
“整个手机，除了十多个幽桐的未接电话和信息外，还有一条来自死者的最终消息——‘活’。虽然没有发送成功，聊天界面上的小红点明晃晃地刺着人的眼睛，他想要告诉幽桐的，大概是传达到了。”
维尔特折回到我身边，拍了拍我依旧颤抖的肩膀，“这就是我能告诉你的，全部的故事了。”
8
那条消息，是隔着生与死的祈求，是上了毒药的锁链，把这个一步一步迈入深海里的男人又重新拽上了岸，只不过曾经那个人存在的人间，成了留给他的地狱。
我机械地擦着手里刚收回的杯子，又想起前一天晚上浸在白烟里的男人。
“我的小花，凋零了。”
他的孤独，在那个人离开的那一刻，就成了荒芜的花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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