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燥热起来,累了一夜的人们依然努力寻找着,拆除水泥的铲车依然忙碌的工作着,
突然,救援总指挥一吹哨子,小红旗一摆,众人都停下来,两个戴口罩的男子急忙走过去,
不一会儿 ,捧着一个被铲下的头颅向一旁的领导们走过去,遇难者的工友拿着工具在他的身边清理着水泥杂物。
无数根粗细不一的钢筋穿透了他的身体,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尸体,尤其还是一具无头,肚腹被穿透的尸体,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袭击了我。
我只有硬着头皮拿着气割过去,
这是我的责任,我没有推辞的理由,
我的手颤抖着准备割断那些粗细不一的钢筋,他的一个工友用木板挡住溢流出体外的内脏。
顿时一股焦糊的怪味扑面而来,
我强忍内心的呕吐,割完钢筋关了阀门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最后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我用矿泉水漱漱口,洗了把脸,
我站起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令我差点摔倒。
正好随风吃饭回来,上去扶住我,惊讶的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摇摇头:“你给经理说一声,我回去了。”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那一幕始终在眼前晃动,驱之不散。
过了好几天,我还是无法走出那个噩梦,甚至一看到那堆废墟我立即就会条件反射一样呕吐不止,
晚上更是无法入睡,时时从恶梦中惊叫着醒来,经理也没有办法,只好放我的假,让我回去休息几天,换一种心态。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做傍晚五点半的班车回家。
坐在班车上,我昏昏欲睡。
手机响起,我一看是白鹭,传来她有些沙哑的声音,但这种声音令我有一种很沧桑的感觉:“袁兄,感觉好些了没有?”
我叹息一声:“我还是无法摆脱那个噩梦,经理放我几天假,让我换一种心态。”
她说:“哦,换个环境也好,不如我们去胭脂湖看菊花吧!散散心感觉就会好些。”
我说:“谢谢你,不过打扰你另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们还不是那种很熟的朋友,呵呵,我们还没有见过对方呢!”
她说:“袁大脑袋!少给我耍片汤!来不来由你,九点钟在金凤广场等你,老娘过期不候!”
她挂了电话,我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个白鹭啊!
白鹭是几个月前我喝多了,拨错了一个号码而认识的。
反正那天我喝高了,对着她说了很多疯话,那天晚上一直聊到深夜,把我们卡上的话费耗净,手机关机为止。
第二天醒了后,我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愣了半天,后来一看通话时间,我的娘吔!
竟煲了六个多小时的电话粥。
我赶紧打电话给人家道歉。
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就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一样。
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对方,那感觉就像网恋一样。
反正没事,见她一面也好。
我心里太压抑了!
真的需要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