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絻听简直怀疑这话是在骂她。
这和“你闻着味儿来的”有区别吗。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美絻听气笑了:“那你也是追着我来的吗?”
“行了。我看现在没什么事儿——”
虎翼:“?”
“我们打一架吧。”
“……”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欠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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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美絻听忽然轻松了许多。好像心里那点郁气一并随着本性爆发出去。
前所未有的舒坦。
但古语有云: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古人诚不欺她。
之前她与虎翼初次见面扔下的那句“试试”,声音不大,毕竟她也没什么闲心喊一嗓子彰显威风。但离得近的总能听见。一节课的时间可以发生太多事情,就比如此刻人们言语中吐露出的她。
也是各有千秋吧。南乔好歹也是高校,也不是什么垃圾都能放进的,大家也算和谐友善。在人人都很躁动幻想的年纪,这样的事,竟也威风一时。
估计她自己一辈子也想不到。
毕竟曾经遭受过的人言或是暴力都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接踵而至。
接下来学校里又要怎么…
真是世界无奇不有,无巧不成书。
从沈缊瑶那里知道后,她也是知道这个概念发扬到什么地步了。
她气得脑壳疼。
从小道走到草丛的时候,气得踢了一脚。
草丛像是受到惊吓般成片的左摇右晃,几朵零碎的,新鲜的花飘落到地上。怪凄惨的。
哗啦啦的响。
喜芮野听到动静回头,一脸没好气:“呦,大小姐。”
?怎么了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这德行。
她下意识以为他听见了点什么,但仔细一想,对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交流了一下打架心得。
意识到这是喜芮野时,她已经脱口而出:“你也想和我打架吗?”
“……”
看他表情有些茫然和震惊,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也就无所谓的继续说:“那不行,这个月的架已经约满了,下次吧。”
喜芮野被她这么一带,也忘了“被鸽”的事:“什么什么?你说清楚,约满了?”
她想起好像之前和他说过不打架了,于是想找补解释,奈何大脑继续宕机:“…呃不是,会,会。约会约满了。”
…好像更离谱了。
她突然觉得非常麻烦,于是想直接绕过他,等放学再说。
喜芮野沉默,池沸许诺的一个微信号三顿饭也一时间打了个绊儿,卡在嗓子眼。
美絻听直接就绕过他,他下意识反应了一下,擦肩而过的片刻拉住她。这场面不说点话着实尴尬,于是一句话不经他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那还能再加一个吗?”
“……?”
美絻听沉默了。
喜芮野忽然觉得棘手,只得在心里默念几遍对不起:“池沸他最近失恋了…特别需要…呃…参加这种亲社会活动。…呃嗯。”
看谁抡死谁?
两人相望一眼,都清楚看清对方眼里的平静与沉默。
也不是第一次双方都突然大脑死机,两人默契的掉头就走。
转头的瞬间,双双捂住了脸。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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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上课时偷偷摸摸收拾书包的声音顿时肆无忌惮的放大,甚至没有间隙的响起椅子被翻上桌子的“哐当”声。
美絻听把上午的事忘了个七七八八,晚自习不少人偷偷摸摸转过来看她一眼,烦也烦死,她就直接装好书包,等铃一响就起身走人。
“欸——美姐!你椅子忘了翻!”
有人喊她,她头也没回。
一旁的同学推了推喊话那人。
“诶,算了算了,帮她翻一下吧,别记名了。”
…
入秋的天黑的很快,路灯闪着暖融融的光,一路披散着未清扫的枫叶。冷风呼啸,教学楼的灯光仍一格一格的亮着微光。
安静祥和。
她去门卫室取了手机,等喜芮野推了自行车。喜芮野只推着,为了迁就她而慢慢走着。她刷着手机,有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
一场网络狂欢。
刷着刷着刷到在草稿箱藏了很久的编辑稿。
美絻听压制很久的念头忽然升起,偏头,问:“你觉得现在的班级怎么样?”
喜芮野又叼着根草,狗一样。她想。
“挺好的,怎么了?”
她倾身凑近,眼睛睁着,透出一些认真:“我认真的,你好好的,仔细回答。”
喜芮野被问的有点没头绪,但还是认真想了一下。不认真琢磨一下还真不知道,一旦去想,糟心事便纷沓而来。
他说:“非要说的话…有时候节奏挺快的,比起初中嘛,班级里也多少有些…你应该知道。”他想了个词儿:“死气沉沉。”
他挑了下眉,觉着挺正常:“不过这不常有吗,怎么了?”
美絻听皎洁的眼睛眯起,笑。像是确定了什么事:“行。”
喜芮野原地愣了一下,几步追在她身侧弯腰烦她:“诶诶,喂,什么事行?”
“不是你别走这么快!你说清楚啊…”
…
美絻听回家换了套家居服,等写完作业,洗漱完出来,她径直坐到桌前打开电脑。
屏幕上豁然是校园墙的编辑页面,她上下看了两眼,退出,又切到聊天的界面。
密密麻麻的红点。消息的发送时间各不一。
这是她筹划三年的一次变迁。
也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美絻听犹豫了一下,伸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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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错字请谅解〗
下飞机噜
头好晕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