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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不为人知的隐秘

翔霖:菌子有毒

丁程鑫已经有点厌倦剧组的生活,这几年连轴转,拍了太多电影和作品,逢人就夸赞的大影帝,这个头衔又沉还招人嫉恨。他的职业生涯也越来越不纯粹,不像演戏,更像做戏。

对,逢场作戏。

反观马嘉祺,对电影的热情无止境般,哪怕退到幕后也还要折腾出一番名堂来,为了诞成一部良作,他把能付出的都付出了。包括丁程鑫。

以前他想,如果真有一天能做马嘉祺的男主角,想来一定是件很愉悦美妙的事。毕竟,像马嘉祺身上自带文艺气息的人,不管手里拍出什么,都不会太难看,虽然会有点难懂的深奥。

直到现在,他和马嘉祺都是见识过现实真相的人,他是习惯了无所谓,随波逐流地做下去。马嘉祺总想多试试,也许还能做出不一样的成果。

他们不再需要过多的赞誉和证明了,转眼都到了事业的瓶颈期,马嘉祺转做了幕后,丁程鑫对做演员这行倒不说还剩下多少的热爱,但至少是他坚持了这么多年都没想过要放弃的一件事。如果有别的替代选项,真做择决或许也不会有多留恋。

演员的身份,又或是说影帝的头衔,倒更像他同马嘉祺谈判的筹码。他要他做他的程蝶衣,而明明人人都可以做程蝶衣,马嘉祺只要他演,那他就陪他演完这出戏码。

外行看戏的说他和马嘉祺是王不见王,昔日队友,曾经的爱人,却没有一部专属于他们自己的作品,将粉丝虐得痛彻。也许是他们已经不需要再用炒作彼此的关系,来获得那点微不足道的话题量和热度,所谓顶峰相见,就是互不牵绊、各自成就。

总是要有利益关联,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才能心安理得地走下去。

丁程鑫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而毁掉一部经典,他和马嘉祺这么多年来纵使遭受过几声质疑,却丝毫不妨碍他们拿奖拿到手软,这些唱衰也被大众的认可和掌声盖过。

但要丁程鑫自行评价,说句难听的,马嘉祺在演戏上是毋庸置疑的专业,但这几年到底只活跃在镜头前,退到幕后不过是个新生导演,就算有点前期累积起来的名声和资本,对垒经典绝不是明智之举。

在惬意温存中,丁程鑫不刻意地提出疑问,马嘉祺为什么非要拍虞姬,处女作选更稳妥的,拍一部真正属于他的作品,名利双收不是更简单更容易。

马嘉祺没有回答,反而像是怪丁程鑫始终没懂他的心思,顶撞的力度让他将自己的腰腿得更紧。

是啊,翻拍经典必遭人白眼。再者,《霸王别姬》是最具代表性的经典作品,里面的人物角色已经被前人刻画到了极致,后人再怎么演,都是东施效颦里丑捧心。

不仅要演虞姬,还要做程蝶衣。哪怕丁程鑫用三个月学会了霸王别姬,也变不成程蝶衣,能抓得住前人衣袂的半片韵味,都算他有本事了。

马嘉祺要他做他的程蝶衣,他愿意,可他终究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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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的和拍戏的,中间隔着的一条沟壑是看不见的,演戏讲究艺术性讲究美,但拍戏不能只讲艺术和专业,想要从一双干净的手里诞生出一部作品,不可避免要沾染上铜臭味。

丁程鑫最不喜为了钱跟那些趾高气扬的上流人士应酬,他可以在马嘉祺面前把底线降到毫无廉耻,借口说是为了伟大的爱情。但要他为了钱曲意逢迎,被油腔滑调地来回调侃,像一件被觊觎的展出品,他坚决不做。

丁程鑫避开向他拦腰的手,微微倾斜杯口,而后干脆地一饮而尽,点头示意过不算拂了人家的面子,便将空杯倒扣在服务生的托盘上,以示对“欣赏”他的老板的敬重。他随即扭头推开大厅的门,从这块声色犬马的生意场离场。

他跟着马嘉祺来这半小时不到,就已经烦透了里头的蓄意打量和靠近。

他松了松领口,领结松松垮垮的耷拉着,胸口的银章暗暗反光,马嘉祺将他精心装扮成一件得体精致的礼物,然后送给别人用目光打磨,评估投标价值。

马嘉祺很快就注意到丁程鑫的离开,丁程鑫前脚刚出来,后脚他也出来找人了。

丁程鑫寂然靠在转角处,指间掐上不知什么时候从哪位暴发户的老板接过的香烟,顺道还找了过道服务生要了火。

他只抽上一口,就被马嘉祺抓住摁灭在墙上,连同他也被协进墙壁里,将嘴里的那口新烟消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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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胆子真大,不怕被拍?

丁程鑫甚为满意地翘起狐眸,打量他略为嫌恶用皮鞋尖碾碎烟蒂的模样。

马嘉祺吸烟有害健康。

马嘉祺如是正经说道。

丁程鑫酗酒也是。

丁程鑫没有半点要顺从他的意思,反呛他今天不该带他过来。

马嘉祺阿程,你知道,我很看重我们的作品。

马嘉祺确实未经同意,就把丁程鑫掳到酒会上,这次的酒会是圈内的上流办的,稍微有点背景和资本的都会参加。

他只带了丁程鑫来,而不是他的正牌夫人湫雯,已经说明丁程鑫对他的重要性。如果他提前说了,丁程鑫百分百不会跟他来。

丁程鑫那是你的作品。

丁程鑫嘲哼一声,不吃这套。

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出席而已,拿他当噱头,诱引今天到场的猎客,马嘉祺的生意经还真是好念。亏得丁程鑫还以为他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比如,跟大众宣布他们的不伦关系。

哈。

马嘉祺捻了捻眉心,伸出手给丁程鑫整理西服,指腹轻轻划擦过胸针表面,光滑亮面闪过他暗昧的眼底一瞬。

是他不周,没考虑到丁程鑫这么抵制迎来送往的场合,怎么能怪他不谅解自己。

马嘉祺那你先回去,我让司机送你。

马嘉祺束好他的领结,松手退出允许离开的空间。

丁程鑫没想到马嘉祺会让他现在离开,煞费苦心带他来一趟,金主还没攀上呢,他的作用还没发挥,就放他走了?

马嘉祺不像在说笑,他已经发了消息给司机把车开出来接丁程鑫回。丁程鑫见他既没有要挽留他继续待下来,也没有跟他一起回去的意思,转身干脆地从他给的空隙离开了。

明明只要多哄他两句,丁程鑫也就计较他擅自主张了,发挥一下演员的专业能力陪他逢场作戏,也不是不可以。

丁程鑫在马嘉祺的注视下走进电梯,两人隔空遥遥对视,直到电梯门将两道视线彻底切断,别在胸前的银色玫瑰仍晃了马嘉祺的眼。

比起妖艳的红玫瑰,冷艳的银色玫瑰更衬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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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在暗处的转角动也没动,手机贴身响起,他从西装的裤子口袋掏出来,焦虑地捏了捏眉心才接通。

郭女士喂,嘉祺。

#马嘉祺妈,我在忙。

马嘉祺的教养是从家中带出来的,但面对郭女士不分时间地点的每日例行一问,他难免会克制不住心头的烦躁。还有,他才跟丁程鑫“吵”完。

郭女士你啊,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讲忙。

郭女士有高知分子的敏锐,也有身为一个母亲的操心。

郭女士你都三十好几,现在退到幕后了,还有什么可瞎忙活的。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都没过好,赚再多钱有什么用。

马嘉祺不想和郭女士争工作重要还是生活重要,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也不想时不时把“梦想”这种肉麻的词挂在嘴边。

马嘉祺不做反驳,乖顺的嗯嗯两句回应,走到休息区的沙发坐下听她唠叨。母亲要训诫他,总要听她把话讲完才行,毕竟做儿子的要孝顺些。

郭女士小时候你跟你哥没怎么让我操心过,现在越大反而越管不住了呢?

郭女士话说的开始有些严重了,马嘉祺怕她给自己把定个不孝子的罪名,赶忙接谱。

#马嘉祺只是最近事比较多,闲了我会常回家看你和爸的。

郭女士我和你爸很好,不用惦记。

郭女士倒是湫雯,你也多关心关心她,你们结婚也一年半载了,还没点动静。我和你爸就盼着抱孙子呢。

说来说去,还是绕回了话题中心点,郭女士话家常也是很有条理性。

#马嘉祺这种事急不来,医院我会勤跑的。

马嘉祺总不能说他压根就没碰过湫雯,又或者昧着良心把责任全推到湫雯身上,除了捏造自己身体不行,还能怎么瞒过那两双死死盯着他的慧眼。

郭女士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郭女士我最近认识了一位很神的老中医,说你就是太劳累压力太大,给你开了点偏方寄过去,按嘱调理服用很快就会有效果。

马嘉祺完全想不到郭女士这么一个高知分子,也会信偏方这玩意,“老中医”一没见过他本人,二没看过他的诊断书,就敢随便开药,偏偏郭女士还深信不疑。

#马嘉祺妈,你跟爸照顾我那两外甥还忙不赢呢。

马嘉祺试图转移目标,但是失败。

郭女士你跟你哥两个人,那哪能一样?

虽然一母同胞,一胎双生,但郭女士从小就把他和马嘉诚分得很开,不是关系远近,而是教养他们的方式就不同。

马嘉诚从小是奔着上流社会领导精英一路往上,追随父亲的步伐继承家产管理企业。马嘉祺则由妈妈悉心从文艺少年培养成一个文艺青年,成为一个文艺工作者。也算,为老母亲实现了年轻时的理想。

好在他们出生在这样一个思想开明、教育严明的高质家庭,两个孩子按照期望长得也大差不差,也没有太过叛逆的时期,顺利成为了大人。

但归根结底,生活是他们自己的,父母介入再多,也只能规定他们怎么长,至于要长成什么样开什么样的花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马嘉祺庆幸总要比怨怼多的。除了,他的婚姻。

湫雯是个很好的女孩,家世不错,是世交也是家族企业最信赖的合作伙伴;人也不错,学历不低,情商智商双高,性格温婉,聪慧过人。真要湫雯挑,比马嘉祺好的不是没有,喜欢她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可惜的是,马大哥早几百年就修成正果了,没办法才轮到马嘉祺。更重要的一层原因,马嘉祺和丁程鑫那段对郭女士来说太过惊天动地的过往,她得找个信得住的人时刻盯着,好让这匹马迷途知返。

但郭女士不知道,在她跟湫雯通气之前,马嘉祺先撬了墙角,达成了婚前协议这种东西。美其名曰是保护女方的合法权益,实际上就是各玩各的,谁也别烦谁。

可惜的是,这种把戏一时半会还有点用,但时间久了,谎话迟早会被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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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女士嘉祺,你也不是不喜欢小孩,为什么就不能生一个呢?

郭女士是不好糊弄的,母子连心,他能隐约感觉出马嘉祺对湫雯的冷落,也能察觉到他对这个话题的抗拒。她有点猜到是因为什么,但害怕戳穿了她难以置信的真相后会难以挽回。

男人和男人,实在太荒唐了。更别说生孩子。

郭女士你和湫雯都不小了,就算你还不想,也要考虑一下湫雯,女人年纪越大就越不好生了,对身体损害也越大。

郭女士知道自己儿子一向通情达理,心也软,马嘉祺就算再怎么年轻气盛,也不会不负责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女性的年华比起男性总要更短暂。湫雯愿意拿出她的好年华浪费在马嘉祺身上,但不代表她日渐衰退的生理将来能承受得住重压。

女性最佳孕育期就在那几年,错过以后只会更艰难。

一张协议书,便利了马嘉祺的荒淫和虚度,牺牲的却是一个女人的自由和年华。罪恶感油然而生。

郭女士太知道怎么把话说进他心坎里,否则当初哪能说动马嘉祺跟女人结婚。即使不能保证马嘉祺专情专心,但日久天长,总会想通的。

郭女士我和你爸商量过了,得尽早对外界公开你和湫雯的关系,这两年就安心备孕,事业上有你哥帮衬着,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事越拖隐患越大,郭女士下达的最后通牒,马嘉祺不是说他忙吗,他想拍新电影,需要稳固的资金链,马嘉诚手里拿的大头,一旦资金断流了,这部处女作就得夭折在襁褓里。

马嘉祺就是不想受制于人,今晚才带丁程鑫到众人面前晃悠,趁此机会拉拢巨头投资新电影。

但丁程鑫向来不配合他,存心要让他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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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好,我会跟湫雯好好讨论一下的。

他也不能这么自私,一直拖着湫雯不放。

郭女士听到他确切的回答,还算满意,多嘱咐两句日常便结束了每日一督。

马嘉祺看着电话挂断页面,用指节揉太阳穴,胸口发闷。他发消息给丁程鑫,问他上车了吗,也没得到回复,心知他又在赌气。

丁程鑫近来总爱跟他耍小脾气,偶尔的话还颇有情调,但时不时要跟他闹,就有点不合时宜的烦心了。可马嘉祺到底舍不得跟他置气,他从来就不跟他的阿程计较,以前是,现在更是。

马嘉祺从沙发上起身,收起手机,整理好西服褶皱,最后回到酒会上同那些大老板们推杯换盏。这场宴会来的个个都是人精,酒是一杯一杯灌,话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听,但真要让他们割点肉放点血,要多搪塞有多搪塞。

为了这部处女作,马嘉祺碰了不少壁,人情冷暖自知。他希望丁程鑫跟他站在一起,又不想强迫他太多,如果能多点理解也好。

可惜,他们离得太远了,心也总不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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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莽灌了不少酒,酒会结束后他上车的脚步都飘忽不定。挎在手里的西服外套随意丢在后座,他费劲地扯了扯领带,懒散地坐着缓了好一会。

车内灯光昏暗,温度也有点高,醉意发酵得更快。马嘉祺迷迷蒙蒙喊司机开车。

锐利的丹凤眼寻找了一晚上的目标,现下才失落地闭上,酒精醺过的嗓音沉哑:

#马嘉祺回家。

司机透过后照镜看了他一眼,关上氛围灯让他好休息,确认好目的地发动车子送他回公寓。

司机一路搀扶着马嘉祺回公寓,马嘉祺就是喝醉了也是极其绅士的,并不会耍酒疯,甚至在公寓门开被交给另外一个人厚,还很礼貌地跟人道谢。

马嘉祺实在喝得太醉,少有的昏沉,光是将他挪到床上费了老大劲。又是脱鞋又是喂水,期间还翻身吐过一次,照顾他的人手忙脚乱。

温热的茶叶水送到嘴边给他顺下,马嘉祺才好了很多,呆坐在床头缓劲。

#马嘉祺湫雯?

尽管还是有点不清醒,但至少认清了面前的人是湫雯,忙前忙后照顾他。她应该是在睡梦里突然被吵醒的,身上只来得及披上一件薄外套,手里端着水杯坐在床边。

湫雯家里只有茶叶,泡了点,喝完应该会好很多。

湫雯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水,送到他嘴边,免得马嘉祺烫到。

马嘉祺的反应有些迟钝地配合她,似乎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回来的。他以为他是叫司机送他回丁程鑫那来着,怎么反而扰了湫雯的清梦。

慢吞吞喂下肚一整杯解酒的茶叶水,湫雯贴心地问他还难不难受,想不想再吐一会,实在不行就去医院。马嘉祺摇了摇头,只说没事了。

他实际意识还是有些飘飘浮浮,湫雯跟他说话听着也不完全真切,但还是维持着那副绅士模样,不多添什么麻烦。

湫雯见他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松下口气,给他翻找睡衣出来,免得他穿着那身拘束晚上也睡不踏实。

湫雯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再睡吧,晚点我给你收拾好明天送干洗。

她把叠得整洁干净的睡衣放在马嘉祺面前,方便他换,甚至体贴他行动不方便,

湫雯我去外间的卧室,你好好休息。

湫雯放下睡衣就要出去,留给他空间换衣服睡觉,转身刚要走,手腕被拉住,她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没动。这一年多来,马嘉祺几乎从没跟她有过任何肢体接触,她此刻也不是抗拒他的触碰,只是没有意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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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妈今天打电话来了,说要孩子的事。

马嘉祺鬼使神差就同她直说了这件事,湫雯愣愣地转过身看他,平白生出不好的预感。其实应该不难猜的,马嘉祺跟她结婚这么久,就连今天这样的拉扯也是第一次,他不碰自己,不全然是因为绅士风度,也许是真的对她毫无兴趣。

湫雯我知道。

湫雯并没有遮掩什么的意思,催生当然不是单方面针对马嘉祺的,她作为具有孕育能力的女方,郭女士自然没少给她传授经验。不过可惜,那些伎俩对马嘉祺而言并没有机会使用。

他不是没有那个能力,他只是除了那个人以外,谁都不想而已。

可惜,性别是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

就连湫雯也为他们可惜和同情。

#马嘉祺生孩子对身体的损伤很大,再过几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会更辛苦。

湫雯似乎能猜到马嘉祺是什么意思,他这样处处为人考虑的人,怎么会愿意承担这么大的心理负担,对湫雯的人生不公平。

#马嘉祺我们...

马嘉祺似乎在斟酌怎么把结束说的不那么伤人,湫雯被拉住的手暗自攥紧。

走到离婚这步的话,明知是早晚要面对的,应该也不会太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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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我们生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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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迸裂,又有什么东西从那道裂缝钻出,瞬间蚕蚀了她的光明磊落。

她应当是有私心的,从嫁给马嘉祺,从签下那一纸协议,就幻想过的某一天。

就当是他醉了也好,她疯了也罢,她只是无可救药地沉溺在了他的温柔里,然后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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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阿程...

无尽的爱抚亲昵,马嘉祺不应该的认错让她的堂皇有了一刻的清醒。可她只是短暂的一刻失神,在灯光尽暗后,汹涌的笑了。

湫雯嗯。

只当是心慈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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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在鱼缸中欢腾地游弋,相互纠缠追逐,雄鱼用嘴接触雌鱼充满卵子的腹腔,为雌鱼按摩腹腔,催促排卵。鱼淹没在无声的水底,发生在一座空荡寂静屋子的鱼缸里的无人在意。

电视机还在点播画面上轮放,遥控器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无声哀怨,丁程鑫蜷在沙发上歪头睡过去,电视机画面映射的光在他的脸上只有灰和白两种不具象且雺晦的颜色。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丁程鑫无聊的犯困睡过去。反正马嘉祺总是要回来的,就算在沙发上睡过去也没关系,他总会心疼,然后不忍心吵醒他,把他抱回床上,搂着他一起入睡。

一部电影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结局还是烂得反复,鱼缸里酣欢的鱼儿也一动不动的漂浮在水里,在隐秘的暗处歇了。

马嘉祺一夜未归,丁程鑫在沙发上冷噤的蜷了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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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后头疼欲裂,睁开眼天旋地转好一会才缓过来。身边人的呼吸就在耳侧,生息酣熟。

外面天光大亮,马嘉祺扶着额头,偏头想叫丁程鑫起床了。

看到眼前的那张面孔,瞳孔惊愕的涣散又重组,昨晚荒唐的片段开始在闪回重播,马嘉祺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湫雯是以什么的姿态躺在一张床上。

湫雯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随后也醒了过来,就见马嘉祺正看她。

湫雯嘉祺?

她的声音有点睡醒后的懒散,还有昨夜之后的喑哑。

等湫雯反应过来他神情的不对,马嘉祺已经翻身下床套衣服了。

马嘉祺的反应实属有点伤人,湫雯在床上坐起,用被子捂住裸露的身躯,呆望着马嘉祺背对她迅速穿上衣服的慌乱。

她没有一句责怪的话,更没有非要他负责不可的意思,只是酒后胡言的一句话,怎么好认真了。

湫雯昨晚的事是个意外,我是自愿的,你别太有负担。

湫雯不想马嘉祺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先替昨晚做了解释,并且沉静地提出解决。

湫雯我会吃避孕药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马嘉祺听完她的话,扣纽扣的手顿了一下,他显然没忘记昨晚说的那句话,一切荒唐的开端。他真的是醉昏了头,说出那种话干出这种混蛋事,还没有做防护措施。

他当真是猪油蒙了心。

#马嘉祺吃避孕药对身体有损害,应该没那么容易中…

马嘉祺怎么好意思让湫雯再因为他受到损伤,他已经够混蛋了,最后还得让一个女人为他做的混蛋事买单。

他印象里只有一次,才一次的概率应该不至于就能中奖。他对自己在旁人身上的技术并没有那么自信。如果昨晚真醉到完全把湫雯当成了丁程鑫,才真的要担心会不会真怀上,幸好没有醉到太彻底。

马嘉祺这么讲,湫雯也就不好多坚持,在她心里,怀不怀得上都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如果真能跟马嘉祺一同孕育的孩子,也是好的。

马嘉祺套穿好衣服,并没有甩手走人,他把湫雯搞成这幅模样,无论如何心中都有愧疚。浴缸里放好适温的热水,给湫雯备好干净衣物,已经是他在诸多不便里能做到最绅士的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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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在客厅静坐,手机没有一条来自丁程鑫的消息,他试图捋清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怎么回到的这里,又怎么会失了理智碰了湫雯。

这不应该。

拖着人家也就算了,现在还毁了她的清白。

千头万绪找不到口子,马嘉祺胸口压得发闷,他没有抽烟酗酒的恶习,只得到阳台站着吹风冷静一下。

半个小时后,湫雯得体的出现在阳台,有些拘谨地望着马嘉祺的背影。

湫雯嘉祺…不然,还是去买药吧……

她觉得对马嘉祺也不公平,明知道他当时说的那句不是真心,百转千回惦念的是另一个人,却自私的应承了顺从了。

马嘉祺这样的人,从来最尊重她的意见,更不会强迫。倘若她反抗,绝做不到最后一步。

马嘉祺的肩膀几不可见的耸动一下,微微叹了口短气。

#马嘉祺用药也不一定是百分百的,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知道湫雯在担心什么,但损害自身对她来说明明不值当。

湫雯可是...

湫雯很清楚那个万一的出现,会造成什么后果,所以很慎重地跟马嘉祺商量。

马嘉祺更清楚他做出了怎样的抉择,从昨晚开始,就可能注定是一错再错的。后不后悔,又能怎么样,他没办法回去昨晚扇醒自己。

#马嘉祺我会负责的。

马嘉祺冷冷冽冽地立在西安最后的秋天里,湫雯注视着他不曾回头的背,攥紧的手反而松开了,心里也像是松了口气那般空阔。

他们大抵都在赌,赌一个跟彼此截然相反的结局。

可如果丁程鑫知道的话,大概会疯掉的吧,大概会恨死马嘉祺的吧。他可是最娇气的,一点委屈都不肯受,睚眦必报,马嘉祺怎么可能会敢让他知道。

湫雯不会宣扬这种事,马嘉祺更不会同丁程鑫坦白这种事。如果侥幸能够逃过一劫,也就当是,都骗彼此一次,互相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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