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如果终极是个奶娃娃（三十七）
三十七、
吴邪一早醒来，就看见小棺柔软的发顶，还有张起灵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昨晚小棺睡的不安稳，到后面他把两人都吓了起来，张以牧也悄悄地蹲在了门口，最后吴邪索性就把帐篷里的两张床搭在一起，他和张起灵睡在两边，小棺被他们圈在中间。
或许是身边的气息过于安心和熟悉，小棺很快就摆脱了噩梦，安安静静地趴在吴邪的臂弯里睡着了。
一家三口窝在一起，睡到了天光大亮。
也没人喊他们。
本来胖子准备来叫人吃早饭的，但在门口遇上了眼神凶狠的张以牧。
他果断转身，自己吃饭去了。
就是吃一半，边上横过来一只手，顺了一半吃的去。
这可忍不了，胖子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怒视张以牧，对方不为所动，抱着满怀的吃的，朝小棺的帐篷去了。
“得了吧，胖爷，咱打不过啊，来来来，我分你一口。”
胖子没好气地踢了下黑瞎子屁股下的折叠椅。
“嘿——”
两个人眼见着又要掐起来。
小花及时出手，把人拽了回来：“别掐了，看张海客。”
两人同时看向不远处的张海客，昨天还没注意，今天一看，这大伯怎么这么憔悴？瞧瞧，瞧瞧，那黑眼圈都垂到脸上了。
胖子摸过去，语重心长地搂住他：“大伯啊，你这脸色不太好啊。”
张海客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目光，他脸色能好吗？那可是张家的老祖宗，比前头那几个祖宗都要牛逼的老祖宗！
“大伯，别这样，你看这就算是老祖宗，他现在还看小棺脸色呢。咱小三爷是谁？那是小棺的阿妈啊，那小哥是谁！小哥是爹啊！你看这不直接给老祖宗拿捏了嘛。”
说起吴邪，张海客就有些牙痒痒，他就说吴邪没安好心！看看，现在张家的老祖宗都要白给了。
正说着，张起灵就抱着小棺出来。
小棺枕在他肩膀上，刚睡醒还有些迷迷瞪瞪的，没什么形象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露出了里面白白胖胖的小乳牙。
张起灵给他倒了杯盐水：“漱口。”
小棺听话的喝了口盐水，腮帮子咕噜咕噜，吐在了地上，然后熟练地在张起灵的帽衫上擦了擦嘴，张起灵也没说什么。
张以牧看着，试探着想要靠近。
可还没走出两步，小棺就警惕地抬起了头，蛇尾缩进了张起灵的怀里：“阿爸……”
张起灵瞥了眼张以牧。
张以牧咬牙，在自己的子孙辈面前丢面子，还真是让人不爽。
但谁让人小棺在他怀里抱着呢。
张·前族长·老祖宗·以牧压下不爽，讨好地递了早饭过去：“饿吗？”
小棺拒绝，他是个很有骨气的人，不为五斗米折腰。
然后张起灵接了过来，他一手拖着小棺，一手拿着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米汤。
小棺有些生气，瞪着大眼睛看他。
张起灵不为所动：“先吃点。”
吴邪收拾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男人和儿子大眼瞪小眼，碗里的米汤都没喝两口，他瞥了眼幽怨的张以牧，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最后还是小花帮着泡了杯奶，小棺美滋滋的喝完，翘着尾巴尖满足地蹭了蹭小哥和吴邪的下巴。
“对了，天真，咱现在小棺也找到了，西王母宫还进去不？”
这是个好问题。
吴邪下意识地看向了小棺。
小棺低着头，拉紧了他的袖子：“我要去。”
“那你先说说，为什么要去？”
小棺沉默。
“那里面很危险。”张以牧插嘴道，“她马上就要到时间了。”
小棺看向他：“你要拦我？”
张以牧微怔，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以张以牧的一身轻叹结束：“一个国家还不够？”
“不够。”
“怎么够！”小棺突然激动了起来，“你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你不知道吗！我为什么不能杀她，她杀了我啊！我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从那片蛇沼里爬出来……”
他红了眼睛。
“我想报仇啊……她骗了我啊，她说她可以帮我找到你，我就从昆仑来到这里。我离开了龙树，离开了祭坛，走了好远，真的好远。”
“我只是想见你啊。”
“可是她骗了我，她要长生，她要她的子民长生，我没能见到你，还被骗进了那片蛇沼里，阿牧……那里面真的好多蛇。它们一口一口地分食我的血肉，我就躺在冰冷的水里，我看着蛇母的獠牙刺破我的脖子，最后我又在水里醒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恨啊，我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小棺死死地抓着吴邪的衣角，“终于有一天，我变成了一个怪物，我不知道我的腿为什么变成了蛇尾，我浑身是伤地爬出那片蛇沼，我看见她笑着和她的子民分享浸着我鲜血的蛇，他们都是凶手！他们都是！”
“我杀了他们，我用他们信奉的蛇，咬死了他们，我用尾巴缠绕上他们的脖子，让他们全部为我陪葬。我知道我是个怪物！我知道啊，可你为什么要杀我啊……”
张以牧也红了眼睛，他别开脸，不敢去看小棺的眼睛，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
小棺哭着走向他：“你把我封进青铜棺里。你不知道吗？我在那具被铁水封住的棺材里，一遍遍的死去，又一遍遍的醒来，能看见的，只有可在棺盖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我想着，为什么我是不死的呢。”
“为什么呢？你告诉我啊！”
张以牧敛起眸子：“对不起……”
“我在青铜棺里喊你的名字，我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去哪儿了？！”
“我只是想杀她而已，你为什么拦我！”
“难道我不该报仇吗！张以牧，你看着我的的腿，你看看它啊！我不能跑，不能跳，就算出门，我都只能像做贼一样把尾巴缩进阿妈的外套里。我不能下地，我不能交朋友，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别人发现我是个怪物！”
“张以牧……”他已经走到了张以牧的面前，湿润泛红的眼睛看向张以牧，“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呢？”
吴邪有些喘不上气来。
真相总是过于残忍，更是不尽如人意。
他看着张以牧颤抖着蹲下身。
“我帮你杀她。”
张以牧：撑不住撑不住，不说了，我去杀人了
小棺：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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