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凡：挖了心又断尾（续1）

碧瑶一时间语塞，她不明白，别人可能也无法理解：一向爱命、惜命的张小凡，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决定。

九尾虽不同与普通狐狸，没了心脏还可以继续活下去，可生生世世的修为就会毁于一旦，彻彻底底失去自保的能力。

碧瑶也本有千千万万个理由去劝阻张小凡。

——你没了修为，让整个狐族怎么办？你是狐族的族长！

——你不是最爱你那条狐狸命吗？口口声声说那是你父母留给你最珍贵的东西，可没了修为，你又要如何保护你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又让我和曾书书有多担心。

碧瑶发现她从未了解过张小凡，一切劝阻的理由，话语，在张小凡做出决定的时候，便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意义。

……

数天后，鬼厉奇迹般苏醒，而张小凡就趴在鬼厉的床边上眯睡着，脑袋枕在两臂之间，睡着了也掩饰不住一身外露的疲惫。

鬼厉缓了缓神，下意识用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细如蚊哼的喊道：“小……小凡。”才苏醒的声音略微沙哑，也足够惊醒浅眠的张小凡。

“鬼厉……”抬起头的张小凡还是懵的。

“鬼厉！”数秒之后彻底清醒！

“你终于醒了！”本该睡眼惺忪的眼睛在看见鬼厉醒来的同时瞬间通红，张小凡激动的握住鬼厉的手，把手带到自己的胸口前。

——这不做梦，不是做了一遍又一遍的梦！鬼厉醒了，还久违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泪滴浸湿鬼厉的手背，凉了一片。

在鬼厉的记忆里，张小凡从未如此失态的哭过，他一直都是阳光的。任何难过、抑郁的情绪在张小凡面前，好似都不算什么，何时像现在这般？

——看来是真的吓到他了。

鬼厉叹了口气，有心想动动手替张小凡擦拭眼泪，可发现都是徒劳，他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

只能继续沙哑的嗓子安抚：“我没事了，别哭了。”

怕鬼厉担心，张小凡赶紧用手掌心在脸上一抹：“我不哭了，不哭，你能醒，那是好事。”然后紧接着道：“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我知不知道？还有……”

“我看啊，你现在安静一点，让鬼厉喝完药好好休息才是对鬼厉最大的帮助。”如今敢这么和张小凡说话的，也就碧瑶和曾书书了。

碧瑶走在前面，曾书书手里端着刚熬好的药眼巴巴跟着，活像个小跟班似的：“小凡，今天的药熬好了，快给鬼厉喝了吧。”

在张小凡接过汤药的时候，曾书书做出一副夸装的样子说鬼厉道：“鬼厉，还好你醒了，你要再这么昏睡下去，小凡都要随你去了。”

张小凡刀了曾书书一眼，转身坐在鬼厉床边，慢慢扶他起来，坐靠在床头。

“别听曾书书胡说，我没事，你先把药喝了。”褐色的汤药被张小凡舀上一勺，细心吹温后才送到鬼厉的嘴边。

鬼厉却没有张口，而是盯着勺子里的苦药，想起什么，猛然询问：“小凡，我的还魂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