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再再再次深呼吸,重重的叹了口气,这落雁派独女是真的娇气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的,他还是将手伸了出去,落书音便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顺势而下。
而宫远徵只感觉好似手中突然多了一块寒玉,按下心中所想,扶着落书音一步一步下了马车,宫远徵这才收回了手。
等落书音下了马车,宫远徵便向着徴宫的方向走,却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着,回头看,落书音竟还停留在原地。
“宫三先生,估计还要麻烦你扶我去徴宫了。”
这次宫远徵再没有忍住,心里话脱口而出:“落雁派的大小姐就这么娇气?走个路还要人扶着。”
“宫三先生应该是还没有看过写有我病历的卷宗吧。”
“没有。”
这几日宫门上上下下皆以迎娶新娘为首任,徴宫也得为新娘准备调理身子的药物,可想而知宫远徵自己也异常忙碌。
所以哪怕落书音暂时由徴宫代为照料,但是落书音的卷宗他还真没看。
“难怪如此。”
落书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宫三先生,都知我生来便患有顽疾,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天生白发,而且肤色异于常人,我的眼睛更是不可见强光,只能在日头下山之后才可睁眼。所以宫三先生,我在白日,与瞎子与异。”
宫远徵确实从帷帽隐约看到白发:
“世间还有此怪病。”
“所以我来宫门求医。”
宫远徵站在原地半响,又退了回来,“扶你不行,进入宫门人多眼杂,你拉住我的衣裳。”
“多谢宫三先生。”
落书音抬手,向着声音来源的地方摸了过去,只是这一抬手就摸到了宫远徵胸膛位置。
“摸哪儿呢?”
宫远徵声音一出,落书音赶紧将手放下来,只是未等她反应,宫远徵将落书音的手拉住,慢慢往下。
“抓衣角。”
“好的,宫三先生。”
两人这才动身往徴宫走去。
“你别叫我宫三先生了。”
“为何?”
“整个宫门,只有哥哥被称为宫二先生。”
“那我如何叫你?”
“你跟其他人一样叫我徵公子就可以。”
“是,徵公子。”
良久……
“这是在湖边吗?”
落书音开口。
宫远徵差异:“你不是闭着眼睛吗?”
落书音笑了笑,“当你的一处感官被封闭时,你的其他感官就会灵敏许多。”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哪个感官告诉你这儿是湖里?”宫远徵眯眼睛盯着落书音。
“这么大水流声徵公子听不到?”
“……”
宫远徵第一次感觉有些无语,“这就是你所说的其他灵敏的感官?”
落书音一下绷不住了,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徵公子,你倒是和江湖传言有所不同啊……”
宫远徵停下脚步,恶狠狠的盯着落书音,又突然想起她又看不到自己的眼神示意,干脆说道:“你不许笑!”
若是平时,这句话确实很有威慑,但是此时此刻,落书音觉得宫远徵莫名其妙戳到了自己的笑点,一时间竟笑得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