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舆论风波

今天霍格沃茨的晚餐是惠灵顿牛排，里面的菲力切开后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色，酥皮香脆、蘑菇香浓、肉质软嫩。咽下最后一口牛排后，斯黛拉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块儿，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转过头来，看到赫敏一脸严肃地站在她身后。

“斯黛拉，你现在有时间吗？”赫敏的声音很轻，只有斯黛拉一个人能听见，“哈利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关于魔法石的。”

斯黛拉点了点头，跟着赫敏走出了礼堂，哈利和罗恩在走廊尽头等着，他们看见斯黛拉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哈利，你今天表现得很不错。”

哈利胡乱抓了一把自己凌乱的黑发，露出了一个傻笑，惊喜地说：“真的吗？我完全没想到可以在迪戈里的手里抢到金色飞贼，伍德说迪戈里既迅捷又灵活，是个很厉害的找球手。”

斯黛拉一时语塞，她有些尴尬地扯了扯身上的校服袍子，那句“你确实比塞德飞得好”，比想象中更难说出口。

“对了！”

哈利低下头，突然敛住了脸上的傻笑，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扭捏，他慌乱地在口袋里摸索，掏出了一颗胡桃般大，金灿灿的球，上面不断飞舞的小银翅膀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圣诞节时你说你想要一个金色飞贼，然后……这个……这个是我用手抓住的，送给你。”哈利脸涨得通红，翠绿色的眼睛闪着微光，他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但举着金色飞贼的手微微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拘谨。

“哈利，谢谢你。”斯黛拉接过金色飞贼，泛红的脸上飞出笑意，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

哈利的脸颊更红了，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梅林的三角裤！”罗恩跳起来重重地拍打着哈利的后背，大声喊道，“你竟然真的要把金色飞贼送给斯黛拉，阿普尔比飞箭队的前找球手罗纳尔多·霍华德就是用金色飞贼向他的女朋友求婚的，现在都是魁地奇届的一段佳话。”

斯黛拉和哈利尴尬地对视一眼，无奈地叹道：“罗恩，你别瞎说，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吧，哈利的好朋友们，那我们可以去说正事儿了吗？”赫敏把毛茸茸的脑袋伸到几个人的中间，恼怒地低声吼叫起来，“真希望你们能分清楚什么才是重要的，你们把我当作猫头鹰去传信，难道只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抱歉，赫敏。”

“嘿！斯黛拉！”戴维斯从走廊拐角的角落里窜了过来，像是一只正处于发情期的毒角兽。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你是和格兰芬多的找球手谈恋爱了吗？”

斯黛拉怀疑戴维斯潜藏在那里很久了，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儿，无情地吐槽道：“《预言家日报》那个专门撰写谣言和八卦的女巫记者丽塔·斯基特是你的姑妈吗？”

“真是残忍的评价，斯黛拉，”戴维斯捂着胸口，猛咳几声，表情浮夸地扶住一旁的巫师雕像，“我要去礼堂吃一些牛排，来抚慰我被你伤害的内心。”

他转身进了礼堂。

哈利带着斯黛拉在一楼随便找了间空教室，蜘蛛网肆意地悬挂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斯黛拉被里面飞扬的灰尘呛得不停咳嗽，这间屋子破旧得绝对连皮皮鬼都不愿意造访。

“奇洛布置了一些机关在守护着那块儿石头，你知道的，他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肯定施了一些防御咒魔法。”哈利低声说，“斯内普在魁地奇比赛结束后，试图逼迫奇洛帮他拿到那块儿石头。”

“奇洛教授？”斯黛拉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邓布利多怎么会找他保护魔法石？”

“不管怎么样，只有当奇洛能够抵抗斯内普时，魔法石才是安全的。”赫敏脸色惊慌，看起来像一只警惕炸毛的橘猫。

斯黛拉犹疑地说：“我总觉得，奇洛教授怪怪的。”

“有什么奇怪的，”罗恩漫不经心地撇了撇嘴，“奇洛教授每天会吃十头大蒜，他的脑子肯定早被大蒜腐蚀坏了，他连说话都说不利落。”

“罗恩！”赫敏愤怒地打断，“我知道他不太好，但他现在面对着斯内普的威胁，最需要的就是我们的鼓励。”

斯黛拉觉得奇洛教授可能还没等到他们的鼓励就会被斯内普毒死或者吓死，他瘦削的肩膀让人担心他在下一刻就会被彻底击垮。

魁地奇比赛结束的第二天清晨，霍格沃茨开始流传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哈利·波特用金色飞贼向赫奇帕奇的斯黛拉·格林示爱，两个人彼此依恋，迅速坠入了爱河。

这件浪漫的逸事，成功地毁了一个斯黛拉美好的早晨，她在来礼堂的途中，至少有一半赫奇帕奇的小獾来向她询问昨晚的详细经过。

梅林！她可才一年级！

礼堂门口，弗雷德和乔治随着凌乱的人群故意撞向一脸暴躁的斯黛拉。

“乔治，我好像被哈利的小女友撞到了！”弗雷德嬉笑着，虚弱做作地倒向乔治。

“弗雷德，你还好吗？我不能没有你，我的兄弟！”乔治伸手扶住弗雷德，瞪大了眼睛，悲痛地说。

“感觉不太好，我的胸口好痛，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弗雷德表痛苦地抚着胸口，“记得告诉妈妈，我很爱她。记得告诉哈利，帮我照顾好我最爱的妹妹……”

“你们别捣乱了，快让开！”斯黛拉生气地打断两个人，推开他们朝着赫奇帕奇的长桌径直走去。

弗雷德和乔治相互对视一眼，紧跟着斯黛拉坐到了赫奇帕奇长桌，弗雷德伸手揽住斯黛拉的肩膀，乔治熟练地往她的盘子里加了一些熏肉培根。

两人中间的女生郁闷地戳着盘子里的培根，抱怨道：“怎么连你们都知道了，我因为这件事被纠缠了一路。”

乔治眨了眨眼，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南瓜汁放到斯黛拉面前：“事实上，我们刚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雕像后面的密道钻出来，就听到几个赫奇帕奇的高年级生在谈论这件事。”

“好了，小猫咪。”弗雷德捏了捏斯黛拉的脸颊，安慰道，“别不开心了，我保证这个谣言明天就会在霍格沃茨彻底结束。”

乔治把脑袋凑在斯黛拉的面前，用舌头抵住鼻尖做了一个鬼脸儿，斯黛拉“噗”的笑出声，她实在没忍住，这看起来太蠢了。

弗雷德凑到斯黛拉耳边低声说：“既然你笑了，就证明你不在不开心了，我再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得意地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斯黛拉下意识地要去接，弗雷德却剥掉糖纸，塞到了了自己的嘴里，挤眉弄眼地冲她笑。

“你们是在我面前表演吃糖果吗？”斯黛拉不满地撇了撇嘴。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弗雷德困惑地瞧着自己的兄弟：“昨天试验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配方应该差不多确定下来了。”

乔治也从弗雷德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塞到了嘴里，他的嘴里和鼻子里开始冒出一个又一个清澈透明的泡泡，弗雷德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嘿！”随着乔治张开嘴巴更多的泡泡冒出，漂浮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空，周围小獾们新奇地打量着这些五彩斑斓的泡泡。

“你会一直这样吗？”斯黛拉嘴角抽搐，“你要是在明天麦格教授的课堂上一直吐泡泡，她一定会把你变成一块儿肥皂的。”

“就一会儿，五分钟后就会恢复正常了。”弗雷德兴奋地把口袋里所有的糖果放在长桌上推到斯黛拉面前，“快装起来，你可以拿这个去恶作剧。”

斯黛拉想起了谣言制造者，戴维斯，她点点头把所有的糖果都收了起来，打算在魔药课前向他“投毒”。

伍德头发乱糟糟的像是没经过梳洗，他手里握着横扫七星走向赫奇帕奇长桌，不满地嚷道：“今天早上要训练，我找你们半天了。你们要是再这么无所事事下去，肯定会使我们输掉比赛！”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

“我们大家一直在等待的时刻。”

“今年，是我们取得魁地奇杯最有希望的一年。”

弗雷德和乔治默契的一唱一和把伍德气得够呛，两人毫不愧疚地耸了耸肩。

“奥利弗的讲话我们已经记得烂熟，”乔治扭头对斯黛拉说，“他从昨晚庆功会就一直在强调这段话。”

斯黛拉感觉一个又一个泡泡触到她的脸颊而破裂，一片湿濡，她掏出手帕擦干净脸上的口水：“乔治，你能不能等不会再吐泡泡后再讲话。”

“斯黛拉，”伍德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短发，他的头发看起来更乱了，“我听说你和哈利……”

“伍德，别再提起这件事了。”斯黛拉恼羞成怒地瞪大眼睛，“我真的不想再解释了，哈利只是把金色飞贼当做圣诞礼物补送给我，我们只是朋友。”

伍德蜂蜜色的眼睛被撒上一层糖浆，他嘴角轻轻上扬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双胞胎兄弟以训练为由强行拽走了。

没过多久，塞德里克和戴维斯一起来到礼堂吃早餐。这可不多见，塞德里克是个极度自律的人，他很少睡懒觉，而且今天他看起来很憔悴，眼下一片青黑。

“塞德，你怎么了。”斯黛拉担忧地打量着塞德里克，“你是一晚上没睡吗？”

“他是因为听说你和哈利谈恋爱了，所以……”戴维斯在一旁探头探脑地开口，但却被塞德里克一把勒住脖子打断了。

斯黛拉正想找“罪魁祸首”戴维斯算账，她的脚在桌底下准确地找到了戴维斯的，用清理地精的力气狠狠地踩了下去。

“嗷！”赫奇帕奇的餐桌暴发出一阵尖锐的惨叫声，小獾们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

戴维斯单脚站在餐桌前，哀怨地看向斯黛拉，可怜兮兮地说：“斯黛拉，你做什么？”

“戴维斯，光是巨怪的智慧就足以将你淹没，你的期末成绩都是T，我也毫不意外！”斯黛拉怒气冲冲地戳着盘子里的炒蛋，“你是怎么做到将这个谣言在一夜间传遍整个霍格沃茨的？”

“或许，不只是我的功劳？我只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讲了这件事，当时休息室里就几个高年级的在。”

“戴维斯，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八卦在赫奇帕奇的传播速度！”斯黛拉像只被激怒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低声怒吼道，她熊熊燃烧的怒火让戴维斯感到有些害怕。

“塞德。”戴维斯扯了扯塞德里克的长袍。

“斯黛拉，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塞德里克无视了戴维斯的求助，他松了口气，往斯黛拉的盘子里加了一些番茄炖豆，故作苦恼地眨了眨眼，“斯内普教授布置了一篇二十英寸长的论文，我现在毫无头绪，想去图书馆找一些参考资料。”

“斯内普！昨天晚上我应该去他的办公室熬制遗忘药剂的！”斯黛拉愤怒的脸瞬间悲惨地皱做了一团，她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我现在就希望他喝了一大瓶遗忘药剂，这样他就不会记得我忘记了他的魔药补习。”

“感谢你美好的祝愿，格林小姐。”斯内普低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身后响起。

这让斯黛拉忍不住怀疑斯内普的名字是一种召唤魔咒，每次只要在赫奇帕奇长桌提起，他就会出现，或许她应该给斯内普取一个代号，来避免这种诅咒的发生。

斯黛拉竭力在脸上挤出一抹笑意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教授，早上好。”

“跟我走。”斯内普一把揪住斯黛拉的衣领，把她从餐桌前提了出来。

斯内普几乎是硬拽着斯黛拉往前走，斯黛拉悄悄抬起头勉强地打量着斯内普，他面色阴沉，连带着周身的空气也一片死寂，她缩了缩脖子，放弃了缓和气氛的荒诞想法。

两个人走下长长的阶梯，斯内普把她一把硬塞进他的办公室里面，甩着长袍坐到了办公桌后，他拧着眉，漆黑的眼睛淡淡地注视着斯黛拉。

“如果我没猜想错，格林小姐的脑子一定泡在了霍格沃茨厨房的蜜糖罐子里，这才导致，她满脑子都是黏腻恶心的爱情。”

斯黛拉的余光瞟向沿墙架子上的玻璃罐子，有一颗人脑被泡在未知的液体里，她的视线不敢多做停留，慌忙垂下头仔细观察地毯上繁复的花纹。

“谁都想接近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格林小姐当然也会被所谓的名誉和地位吸引。”斯内普低下头开始审阅桌子上的一篇论文，他把鹅毛笔尖插进斑驳的墨水瓶里吸满了墨汁，头也不抬地讽刺，“你是觉得只要仰仗救世主的光环，就可以变成一个卓有成就的人？”

“还是说，你认为你在魔咒学和变形学上面那一纳特的天赋是多么的无与伦比、不同寻常。”他在羊皮纸上重重划下一个P，“所以，可以不用在乎魔药学的成绩，执着地向格兰芬多的波特和隆巴顿那样的蠢货靠拢。”

斯黛拉愧疚地把头垂得更低： “抱歉，教授。”

“格林小姐，你最好清楚。我愿意浪费宝贵的时间去辅导你的魔药，就是不想你荒废你那本就贫瘠的大脑。”

“教授，我很抱歉昨天晚上错过您的魔药补习。”

“道歉毫无用处，不要总把你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和波特厮混上面。”斯内普挥了挥手中的魔杖施了一个保暖咒，他对着坩埚抬了抬下巴，“现在，配置一份符合标准的遗忘药剂。”

斯黛拉从一旁的储藏室中拿出需要的材料，严格按照步骤详解进行调制，在坩埚飘起淡绿色的白烟那一刻，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充满期待地看向斯内普的方向。

“勉强符合标准。”斯内普矜持地点了点头，将药剂装在长颈玻璃瓶中放到了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

“格林小姐，要想在马尔福这种纯血家族前证明自己，要靠的不只是天赋。”他抬手抿了一口桌上的黑咖啡，“只有你自身足够富有价值，他们才不会也不敢贬低轻视你。”

斯黛拉想起马尔福那张倨傲的脸，还有提起韦斯莱家轻蔑的语气，头脑一热，纠结着开口：“教授，我可以在每周末来找您补习魔药学吗？”

“希望格林小姐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斯黛拉坐在图书馆的时候，大脑还是一片混沌，她不敢相信自己会主动请求斯内普帮她补习魔药学，更不敢相信斯内普真的会同意帮她补习。

“伍德简直就是个暴君，他今天莫名其妙地冲我发了一顿脾气，还加大了训练量，我感觉我吃了一肚子的泥土。”哈利翻阅着《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无精打采地抱怨，“如果让我在魁地奇训练和费尔奇禁闭中选一个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费尔奇。”

斯黛拉一边往羊皮纸上抄写着火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一边安慰他：“伍德一面对魁地奇就会像变个人一样，你知道的。”

“你不知道，斯黛拉。”罗恩用羽毛笔戳了戳魔法史课本上的一团污渍，打着哈欠，“伍德从早上开始就很暴躁，他在长桌吃早餐的时候，看哈利的眼神很奇怪，还差点儿把自己的头发薅秃。”

“这一点也不奇怪。”赫敏用余光隐秘地看了一眼斯黛拉“如果你们稍微用点儿心，就会知道。”

斯黛拉从厚重的参考书目中抬起头，好奇地问：“知道什么？”

“就是……”赫敏无奈地叹了口气，埋头在她所有笔记上标出不同的颜色，“你们太小了，算了，你们还是专心写作业吧。”

斯黛拉和罗恩、哈利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疑惑，他们摊了摊手，继续唉声叹气地拼命完成繁重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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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普尔比飞箭队的前找球手罗纳尔多·霍华德就是用金色飞贼向他的女朋友求婚，是我个人的私设。

作者丽塔·斯基特 (Rita Skeeter)是一个英国女巫记者，专门撰写具有诽谤性质的文章或报道。在她为《预言家日报》撰稿期间，曾基于虚假信息以及富有争议的采访撰写文章，后来还为若干人物写过传记。

作者弗雷德和乔治的泡泡恶作剧糖果，是我的私设。灵感源于吹宝超级泡泡糖，吹宝超级泡泡糖(Drooble's Best Blowing Gum)是一个泡泡糖的品牌，它可以让人吹出蓝铃花颜色的泡泡，飘在房间里数日不破。

作者巨怪 (Troll)是一种具有惊人力气，智力却十分低下的神奇生物。事实上，因为它们智力非常低，所以巫师考试中最差的成绩就用它的名字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