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博弈——璟瑟的决定

看着听完自己的话而陷入沉思的女儿，琅嬅很有耐心的安静下来，转头继续在堂前奉上一本抄好的佛经，留下足够的时间让女儿想清楚入局之法。

　　不知过了多久，璟瑟的嗓音响起，因为没有茶水入喉而略有些干涩：“大金川。”

　　琅嬅满意地笑了笑：“既然想好了，就自己去争取吧。额娘这些年，养了一批智囊和心腹，如今便交到你的手上，怎么用，你自己决定。

　　另外，你的公主府也修建完工了，让皇上允许你出宫立府，行事会方便很多。

　　至于你舅舅那，皇上之前倒是有意派他去指挥作战，如今因为精力不足，便搁置了。但战时胶着已久，皇上骑虎难下，想来不会拖太长时间的。你舅舅督战，于你也是便利，至于怎么和他谈妥，额娘的名头随你用，随你用什么办法。”

　　“是，女儿晓得了。”

　　“好了，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去忙你的。”琅嬅笑着揽着璟瑟道。

　　却见璟瑟郑重地向自己福身行礼：“谢谢您，额娘。”

　　见女儿这般神情郑重，琅嬅脑海里依稀闪过自己前世失去永琮卧病在塌的那段时日，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那时自己一来感伤为后之艰难，二来苦于身为女儿被家族荣光压满身的不堪重负，半是自嘲地对着璟瑟说了一番锦上添花之语，伤的女儿在塌前泪流满面。

　　前世终究是她犯了执，自己与亲近之人那般下场，也有一半是自己的执念所致，现在的一切充满了变数，更要引以为戒。

　　“好了好了，”在女儿看不见的视角里，琅嬅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语气里却是打趣着道：“小小年纪，那么老成做什么。你的心意，额娘明白，快去吧。”说着半搂着璟瑟，拥着她出了佛堂，看着她离开。

　　一直在不远处左右警醒着的莲心和素练，见公主要回房，立马让两个小宫女提着灯笼给引路。之后才随着琅嬅进到殿内伺候。

　　看着自己主子在公主走后，满脸肃然之色。莲心想了想，还是上前轻轻唤了一声：“娘娘。”素练也适时奉上一杯清茶。

　　琅嬅接过茶水，缓缓坐下，看着眼前两人，略笑了笑道：“本宫这些年悄悄要做的事，太多太难，难为你俩这死心眼的丫头，一直跟着本宫，连婚事都耽搁了。”

　　莲心笑了笑接话道：“娘娘说的哪里话，要说奴婢前些年确实也有嫁人的想法，但后来也想清楚了，出宫配人，哪有跟着娘娘做这些事有盼头呀。”

　　素练也在一旁道：“奴婢自随娘娘入王府，便做好了随侍一生的准备，况且奴婢的弟弟妹妹们，娘娘都给安排了活计和归宿，奴婢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说完顿了顿，到底还是问了一句：“娘娘和公主的事可是商量妥当了呢？”

　　“嗯。明日素练你便按之前本宫交代的，分批送幕僚们到璟瑟宫外的府衙周边住着。剩下的，等璟瑟的消息，我们再好好推它一把。”

　　说罢，又喃喃道：“如今，永琏已经踏上了皇上为储君铺设的路，我只需稍加帮衬。但璟瑟选的路，过于艰难，我这个做额娘的，必定要拼力替她多博得些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