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咬了一口下去，津津有味地嚼着，正要咽下去吃第二口时，李银花眼疾手快夺走了她手里的奶皮酥。

素墨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被李银花从背后重重一拍。

我转过头去，不想看那画面。

“咳咳，咳咳咳咳！”

素墨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不止。

“小主，这……”景泰惊得合不拢嘴，一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先下去吧。”我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出去，我有话要问素墨。

待她关上了门，我便让李银花递了一盏茶让素墨漱漱口。

“委屈你了，素墨。”

“回小主，奴婢不委屈。”素墨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奴婢不明白小主的意思，还请小主明示。”

“刚刚太医院的季太医告诉本宫，这松子奶皮酥里，被人掺了夹竹桃花粉。”我故作漫不经心地道，透过窗子的缝隙，看到了外面偷听的景泰，“而夹竹桃花粉……可以让我的孩子丧命！”

“菱香，把窗关上。”

“是。”

“小主……？”素墨终于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奴婢绝对没有在奶皮酥里掺了夹竹桃花粉啊！”

她拼命摇头，眼泪也后知后觉地流下来。

“不是奴婢，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啊小主！求小主明查！”

“下毒之人，我心中自有定数，你也不必多争辩。倒是，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我放低了音量，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主……小主愿意相信奴婢，奴婢自然为小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抽泣着，声音也自然而然地小了不少。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且告诉我，我宫里的掌事太监是谁，底细清不清楚？”

素墨又是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说：“回小主，是米玉贵米公公。他先前……先前是在养心殿做事的。”

米玉贵……

“好，那他为人怎么样？”

“他平时管事不多，对我们都还挺好的，也没什么架子。”

心里有了底，我让素墨陪我演场戏。

“景泰——”

门被打开，景泰着急忙慌地跑进来，看向“晕倒在地”的素墨。

“你把她带到库房关起来，不许往外说。每日吃食都送去，要是宫里谁要问，就说她偷吃了我的松子奶皮酥。”

“是。”

将人带下去后，我转头问李银花：“你说，景泰真的能有这么深的心思吗？”

“或许真的是皇后的棋子。一向冒冒失失，自己又不做事的人，怎么突然发现这么个细节？”

“那她之前也演得不错，我倒是一点没看出来。”

“皇后心思缜密，冰雪聪明如甄嬛，也被她蒙在鼓里，如今，更是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

“今天这事……我想找惠嫔来商量，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

“小主已经有了想法，何必再去问别人的意见？”

“这样放心，虽然看了那么多书，但终究是纸上谈兵，不切实际的。”

“那奴婢明日就去请了惠嫔小主过来。”

我又将窗子打开，透透气，偏巧，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景泰。

“你去跟着她，看她做什么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