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拿过来的东西,切块的切块,切段的切段。
准备好后把灶台上的蒸锅换成大铁锅,放点油、辣椒、蒜爆香,窝葫芦丢进去来点调料,添上烧好的水让它咕嘟咕嘟煮就是了。
锅里的咕嘟声一响,就算是有着落了。
路上的农用机断断续续的开始往回走,拖拉机的声音大同小异,分辨哪一个是自己家开回来的声音,是薛平和薛木两人多年来练就的特殊技能。
修炼不精,就有失算的时候,两人没干啥好事儿绝对就会的怼个正脸。乖乖学习,认真写作业,寻思着让他们看看,刚好他们就会回来晚,他们只能眼巴巴得磨磨唧唧等着,期待着被夸两句。
轰隆隆,轰隆隆,靠近暂停了一下,接着绕小道走了大半圈才停下来,但是并没有熄火的就是它了。
靠近停一下是霞姐下了拖拉机,准备回来开门,龙哥开着绕半圈刚好到后院的大木门,每天都要让它住进来,辛苦了一天它也想有个避风港。
拖拉机没有停稳,霞姐就进来了。
木门还没推开,平儿就喊着:“你们可算回来了,这葫芦都快化汤了!”
霞姐应声道:“面和了吗?”
“就等着你们回来煮!”
“那赶紧吧!我们早就饿了!”
声音是穿了几道门过来的,也就没有回答,只是抬脚赶紧去煮面条。
“木头快来!添点柴火!”
土砖混合的灶台上,掀起锅盖,金黄色的葫芦汤里面已经咕嘟咕嘟煮好了一锅汤面。
吃完晚饭,没有封闭的方形露天已经星月相伴。
时不时还有挑灯夜耕后的农用三轮车开过,水井旁的沟里蛙叫此起彼伏,门口水渠的石桥上,时不时传来忙里偷闲的欢笑声。
木头的酣甜睡梦又续上了!
时间慢慢的转向昼短夜长,清晨露水上泛着微弱的红色。
开水泡风干的白馍,是农忙时节最常见的早饭。
平儿磕着手里的风干馍,对着木头的西屋喊着:“木头!木头!”
“来了!”
嘿!今天的声音听着格外的精神。
“我们该上地了,走的时候拿点苹果和馍馍,再装点水,中午他们可能就不回来了!”
薛家的几亩地都离的不远,走过去最多十几分钟。沿着水渠,两边满眼秋天成熟的颜色。几乎每块地里都有或蹲或站匆忙收获的身影。
秋天正午万里晴空,一个飞快的身影从正上方略过,一坨和它颜色相反,又稀又白的粘稠物,不着痕迹的落在了薛木头上。
随即伴着一声穿破正午热浪的尖叫声,薛木从刚好高过他的棉花从里蹦了起来。
嘴里骂骂咧咧,感觉是要拿出捅鸟窝的气势。
这边薛木的话音刚落,黢黑黢黑的影子就又来了,这次还没到正当头就被木头发现了,随手抄起地里的土疙瘩就扔了出去。
木头是天生的投手,预判也是像经过精密计算一样,但那个黑色的影子貌似更胜一筹,一个侧翻身,划出精美的弧线,直冲冲的向着枣树林飞去。
薛木愤愤的叫嚣着“别让我再看见你,你个倒霉玩意儿”
他这句话用在说自己也许更合适,本身自己就是一个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从在肚子里到生下来,再活到现在一家人都跟着他糟了不少罪。
薛木出生那年,是近几年灵泉村最冷的一个年头。
瑞雪兆丰年任谁看都是一个好兆头,可偏偏赶上他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