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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玫瑰与葬礼 02

玫瑰葬礼之文轩同人文

02

刘耀文在乔恩华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畏惧、害怕、绝望。但这段不短的时间足以让他趁机反手夺过身后之人的枪支——虽然眼前的宋亚轩真的很厉害,至少有一点刘耀文可以毫不夸张地跟他炫耀,刘耀文,三年前警校晋级赛,近身搏斗项目,以满分的成绩断崖式取得单组项目第一名,并以总分排名一位的成绩荣获那一年的晋级赛第一名——在拿到手枪的瞬间他立刻扳倒了身后的人,然后准确无误地将枪口对上了乔恩华。

“你敢开枪,我立刻杀了他!”乔恩华将刀片死死地抵在宋亚轩的脖子上,“姚老头的宝贝学生,有你在我手上可不用担心会走不了。”

刘耀文紧紧握住枪身,却丝毫不敢开枪,额头的汗从发丝沁出,缓缓流到后脊背,温热黏腻的汗渍将薄薄的衬衣完全贴合身体,他感觉胸口处那枚玫瑰胸针在皮肤的炙烤下热得发烫。

乔恩华抬起眼帘看了眼空中密密麻麻的歼击机,微微皱了皱眉头,将身后游艇上的人赶下,挟持着宋亚轩走了上去:“刘小少爷,还麻烦您跟胡总说一声,老洋房的项目我可能参与不了了,不过还是多谢他昨日的股权协议书。”

闻言,宋亚轩忽然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刘耀文,他看了眼漫天的歼击机,再看向一望无垠的海面,瞬间明白了宋亚轩想让他干什么。于是他缓缓开口道:“小事一桩,不承谢意。只是乔先生今日一直在香港等候您的瓜棱盘,或许还不知道港口的事吧……”

乔恩华发动快艇的手一顿。

“今天凌晨,胡总拟定了一份新的股权受理书,电子版的合约内容我已经看过了,不过好像乔先生还没看过吧,那我现在跟您说,”刘耀文双手交叠,牢牢握着手枪,“股权半数及以上持有人除了您以外,还有我。”

乔恩华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宋亚轩,在对上宋亚轩泰然自若的笑眼后,他吼道:“你把手上的股份都给他了?”

“不然呢?给你的2%就当赏给你陪我们玩玩罢了。要不,乔先生也不会把遣送至香港的货这么着急地运送过境呀。”宋亚轩轻笑,“乔恩华,你输就输在你自始至终都心浮气躁、心术不正,一有蝇头小利便急巴巴地往上赶。十四年前你为了钱杀害我父母暴露自己是如此,十四年后你又为了钱知法犯法走进圈套亦是如此,你以为你潜逃出国便可溜之大吉,但恶果自食终将是你最后的下场。”

“嘶——”

“乔恩华!”

刘耀文几乎就要扳下扳口,可在最后关头他看见了宋亚轩越过乔恩华的肩头努力地向他摇了摇头。他止住了,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住了将乔恩华就地枪杀的念头,他眼睁睁地看着乔恩华将那个刀片直接插入了宋亚轩的右肩,霎那大片鲜红的血液顺着插在骨肉中的刀片缓缓地流出,浸染了宋亚轩整件上衣。

“看来,你亲爱的小宋总,今日是不能随你回去了。”乔恩华一手扣着宋亚轩的脖子,一手发动快艇,“刘小少爷,但愿我们来日还能相见。”

快艇喷射而出的瞬间,刘耀文立马反身极速地奔向岸上,他连接耳蜗内的耳麦说道:“小八,在吗?”

“队长,我们都在!”

“海域上方有数十架歼击机,其中有一架灰黑色的是领头,帮我给机长所在歼击机的电子显示屏上发一段讯息。”

“好!”

刘耀文用余光看了眼山崖上的灯塔,深吸一口气,道:“所有人,冲出红花会组织重围,全部去海岸边伏击。”

“是!”

“另外,给我留一把狙击枪。”

刘耀文的脑海中闪现过很多画面,欢情纵欲,调戏逗乐,隐忍克制,欺瞒澄清,这一场短短的爱恋似乎有无数个值得他留恋铭记的瞬间,但他知道这一切激情与爱意的起始,这所有坎坷与挫折的开始,这全部欢愉与痛苦的开端,都不得不追溯到八月,港湾,游轮,与他一生难忘的烟花。

那晚他们初遇、初识、初吻,像精虫附体的病患者,像情欲上头的纵欲人,毫无抵挡地陷入了名为爱情的深渊,无怨无悔。但他坠落的时间远早于那个无关其他仅仅加之情爱的吻,或许是那个人调侃的一声“哥哥”,或许是那个人矜持的一声“先生”,又或许是万千流火划破夜空,烟花与枪声共同炸裂的那个瞬间,那个人张扬不羁的一句“刘警官,我赢了”。

刘耀文趴在高高的灯塔上,将枪支架在白色的围栏上,透过高倍镜精准定位到海域中央那只移动的白色游艇。

那晚他说道——“你跟着你们刘警官一道狙击,不用往他身上打,全部落在他的右边,将他一点点地往左边带。让其余下海的队员从左后侧包围,不用靠的太近,只要不让他从旁边溜走就行。”

今日他吩咐——“小八,你跟为首的领头人说,让他带领其余歼击机一道轰炸,不用往游艇上打,围成一圈,往山崖那边带。岸上的其余人从浅水滩围剿,所有人伺机配合,我们要让苍鹰无处可逃。”

那晚他贴在自己身后,亲自教导他远狙帮他抓住蟒蛇;今天他只身一人,站在高高的灯塔,势必要亲自接他回家。

“有效射程一千五,目标射距五百,子弹初速每秒一千一百五,海风均速十三秒四。”他在心里默默算着射程,在高倍镜中关切地注视着海域中央被围剿的游艇。他们并不是不能击杀,但是他们都想保全宋亚轩。

焦躁不安的海风掀动一层又一层迅疾咆哮的海浪,那些咸腻的、燥热的空气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肾上腺素不断地挑战着狙击者仅剩的耐心。

但他似乎感觉那些轻柔的、带着一丝薄荷酒味儿的气息穿过时空,从遥远的八月夜缓缓地浮动在他的身侧,他似乎听见宋亚轩用弱到几乎被风声盖过的声音对他耳语:“别急…等风…小一点……”

偏一点…偏一点就好…稍微……

忽然,高倍镜中的宋亚轩转移了视线,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刘耀文所在的灯塔。他好像又浅浅笑了笑,明明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这么不以为然地对他笑吗?宋亚轩定定地望着他所在的方向,在周遭一片枪林弹雨掀起的惊涛骇浪间,对着他轻轻地做了个口型。

刘耀文一愣,他看懂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他又不懂,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宋亚轩缓慢地转头,他凑到乔恩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有乔恩华听到了,听到的片刻,乔恩华浑身一动不动,他像是在思考又仿佛再也无法思考,因为下一刻,在乔恩华失去防备的下一刻,宋亚轩用脚猛地往乔恩华身上一踹——

就是现在。

太阳光下泛着金色光泽的钨合金弹顺着枪管喷射而出,霎那间,那枚高速旋转的、飞射的子弹穿过冷冽的海风与肃杀的空气,躲过漫天降落的枪火,带着狙击者最坚定的毅力与最深刻的信念飞向了片刻间停止动作的那个人。

砰。

站在游艇上的那个人在高速的撞击下失去了身体的平衡力,但瞬间溢出的血迹与无法忍耐的痛感让他从混沌的思考中抽离,他带着仅存的一丝力气拽住了以作用力向后倒去的宋亚轩,他用力一拽,带着宋亚轩一起沉入了海底。

“宋亚轩儿!”

刘耀文疯了般将狙击枪抛在灯塔上,他盯着那一汪旋转的水涡,直接越过一米高的栏杆,从山崖上的灯塔一跃而下,坠入深不可测的海水之中。漆黑、冰冷,一切像死亡般窒息的痛感从头至脚席卷而来,但他忍住了胸口几欲喷涌而出的滚烫的痛楚,努力地睁开眼睛,在夹杂着血腥味的深海中寻找那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薄薄的身影像一瓣枯萎与凋零的花苞,随着翻腾的海浪与漩涡在远处缓缓降落。刘耀文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地、努力地向他游过去,像扑火的飞蛾,像饮鸩的将死之人,他心甘情愿地奔赴深不见底的海渊,心甘情愿地坠落痛不欲生的窒息与死亡,心甘情愿地在经历了漫长地挣扎后如愿以偿地拥抱住了他的宋亚轩。

莎士比亚说,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生还是死,这是个问题)。

可那个瞬间,在拥抱住宋亚轩的那个瞬间,为他赴死,在所不惜。

刘耀文上一次这么痛还是在三年前。

晋级赛后,他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痛难耐。之前呢?在他感觉到痛楚之前,他好像昏睡过去了。再之前呢?在他支撑不住昏睡之前,他在狙击解救人质。那在按下扳机之前呢?阴冷与潮湿紧紧地裹住他,高强度的压力不断压垮他心理的最后防线。他的毅力仿佛被活生生地解剖出来,在狂风暴雨之下鲜血淋漓地遭受着凌迟,放弃、坚持、放弃、坚持,精神上的折磨一直摧毁着心理的坚定。他几乎快要放弃了,可他听见有人在轻声耳语,他在呢喃着,坚持、再坚持一会儿就好……那个声音像跃出月牙湾的海豚,像冲破夜雾的萤火虫,像一切美好而灵动的集合,支撑着坚持到最后。那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就像是……

“老大动了!”

毛毛一揉眼睛,猛地站起身推开门,对着走廊喊道:“来人啊,快来人,我们老大醒了!”

小八急匆匆地俯下身,凑到刘耀文嘴边听他的声音。

刘耀文有些不耐烦地嘟囔着:“吵…吵死了……”

顿时,小八紧皱的眉头疏散开,他松开紧攥的被角,对门口大声嚷嚷的毛毛低声吼道:“老毛头,就你最吵,打扰到队长休息了。”

毛毛看着刘耀文无力摇曳的睫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我不,我就喊,老大躺了十多个小时了,他肯定是听见我的声音才醒的!”

穿白大褂的医生很快就闻声而至,几十位医生护士围在病床前将刘耀文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对旁边的两人说道:“你们队长没事了,休息片刻就可以出院了。”

等人走后,刘耀文便撑着床边的扶杆坐起身,待颅内的麻木感消逝后,他问出了在昏迷不醒时便耿耿于怀的问题:“宋亚轩儿怎么样了?”

小八倒水的动作一滞,看了眼同样有些犹豫的毛毛,然后小声说道:“他在三楼的重症观察室。”

“他怎么了?”许是太过焦急,刘耀文感觉他下床时,四肢仿佛连着四根绷紧的线,扯得他脑袋疼。

毛毛立马上前扶住他:“你别急,他没事。”

听见宋亚轩没事后,刘耀文才松了口气。将这个不省心的队长重新扶回病床上,毛毛接着说:“四队的人找到你们时,你抱他跟抱块宝一样,扯都扯不开,他们好不容易把你俩扯开了,我趁着旁人还没来先给你们粗略地看了看,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多大的伤口。只是……”

毛毛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小八,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后来,国情局的人来了,那个人…我听别人喊他张什么来着……”

“张真源?”刘耀文扶着头问道。

“哦,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儿,这小子也不知道谁欠了他三百万,拽模拽样地制止了咱们渝城四队第一高富帅刘少爷亲封的西南华佗,也就是本人的诊治,让人把你们送往医院了。”

“看他那个样不像是学医的吧?”小八不太确定的说。

“切,那肯定,连手术用具都认不全的小子,敢对我呼来喝去的,老大你说他过不过分?”

“嗯,有点,”刘耀文幽幽地说,“不过下次记着,别当着老张的面吐槽他儿子。”

“嗯嗯,好…啥?”

“老(张)张(局)儿子!”小八和毛毛同时喊道。

“他他他他…他是老张那个…那个考进国科大的儿子?”

刘耀文憋着笑点点头。

“完了完了,”毛毛冲着窗户作揖,“老张老张,我林茂就喜欢口嗨,求您看在我一刚过人生百五十的大坎就分在老大手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经历人生磨难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扣我月薪!”

小八无奈地扶额,将倒好的热水递到刘耀文手中,说道:“不过,毛毛虽然口不遮栏,但这次宋总的手术多亏了他。”

“手术?”刘耀文皱了皱眉头。

小八点点头:“张科长将你们送入急诊室后,跟主治医生说,希望他们对宋亚轩进行解剖。”

“解剖?!”刘耀文手中的杯子一个没拿稳,撒了一大半的水,“他不是只皮肉伤吗?”

“队长,你还记得青缨会接触屏蔽网后,你拿到的定位吗?”

“记得,怎么了?”

“您知道吗,小宋总身上一件寻常的电子设备都没有。手机、手表,甚至连个铁纽扣都没有,更别提能够联系的通讯设备了,既如此你又是怎么能知道他的定位呢?”小八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小宋总抛弃了所有的可监控设备,并不是他无法将它们带在身上,而是他根本不需要这些设备,因为他本身就是定位系统的载体。”

“这不算什么,非生物载体上的实验只是技术问题,生物载体中种植追踪器才是真的难。”

“植物可以,动物可以,人也是可以的。”

“那岂不是会很痛?”

“当然,会很痛,很痛很痛。”

“他……”刘耀文感觉自己像是溺水般,顿时疼痛到无法呼吸。

“他体内种植了人体追踪器。”小八看了眼毛毛,“所以这些医生一听到这个,都不敢动手。张科长说,这种人体追踪器连入身体之后,有一定时间的工作期,如果在限定时间内不能取出,追踪器会自动依靠吸附人体的血液细胞维持机体工作。”

吸附人体的…血液细胞……

“所以,多亏了有个经常给死人解剖尸体的毛毛在,您钦点的西南华佗便作为主治医生完成了这台手术。”

刘耀文刚转头看向毛毛,后者便摆摆手:“老大,您可千万别一副感天动地的模样,我这人是被虐体质,经不起夸奖,您要是真想感谢我,下次请我回去吃顿好的,要不…嘿嘿吃顿您和小宋总的喜酒也行!”

刘耀文好不容积攒的感激被没个正形的毛毛瞬间击碎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却很开心地点了点头。

“对了,青缨会的人……”刘耀文这才开始回想起方才和乔恩华的对话,他忽然意识到,那些话他们应当是全都听见了,“我…对不起,我之前瞒着你们、瞒着四队帮国情局做事,是我对不起四队的兄弟们。”

小八和毛毛出奇一致地默不作声,相视一看,然后不约而同地挥拳头打了一下刘耀文。

“好啊老大,背着我们接私活儿!”

“就是,队长你居然连我们都瞒着!这是给国情局办事诶,都不喊上我们!”

“说吧,这次围剿苍鹰是不是国情局的命令?这次围剿我们有没有立功?这次围剿结束后我们有没有奖励?”

刘耀文曾经最痛恨背弃,瞒着四队不得已接下姚老的任务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但看着两人佯怒打趣,他顿时放下心来。

“放心吧,车厢内就我和毛毛两人,虽然我们当时听到后确实吓了一跳,但还是帮你瞒下了这件事。”

“谢谢。”刘耀文真诚地说道。

“青缨会的人应该还在医院外,或许是因为医院内都是国情局的人所以迟迟没进来。”

他也是才从宋亚轩的口中知道那些事情,不好随意评判只能表示自己知道了。

“乔恩华,就是苍鹰,被国情局的人带走了,”小八咂舌,“知道我们围剿的是个毒枭,却没想到是个这么有来头的毒枭,居然是国情局抓捕的头号人物。”

“是啊,谁能想到呢,一个杀人如麻、在国外潜藏了十四年、做成一番大事业的人,居然曾是国情局的特工。”其实当时,在灯塔上瞄准目标时,刘耀文知道宋亚轩在为自己争取最佳的射击时间,他也知道自己能够将乔恩华一击毙命,可是他犹豫了。依据我国相关法律的规定,警察在执行任务时,紧急情况下对于犯罪分子警告无效后是可以使用武器使犯罪分子中枪死亡,且不负法律责任。但刘耀文却觉得,真正对他施行枪决的那个人,是宋亚轩而不是他。

“我想去看看他。”

没说是谁,但他们都知道他是谁。

“他在四楼的西面,317号房。”

从电梯下行直至病房门口的路上,他一路上想了很多很多,有太多的话有太多的问题想跟他说,但是——刘耀文笑了笑,他还是更想听宋亚轩说话,就…说一声他的名字就好。

病房外有很多人,眼熟的眼生的,但有一个人在看见他的瞬间便朝他跑来了。

“小枣子?”

刘耀文的声音打破走廊的寂静,一时间以谭松明与谭二叔为首的青缨会和以张真源为首的国情局像两只苏醒的雄狮,两股无形的力量在整个走廊争锋相对。

小枣子牵着他的手,指了指紧闭的病房大门,刘耀文知道她想进去看他。刘耀文看了眼谭松明,又看了眼张真源,只好喊住了路过的小护士:“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可以的,病人的麻醉效果还没过,别大声嚷嚷就行。”

刘耀文牵着小枣子刚打算进去,谭松明便跟在他身后。

“谭老,宋亚轩还在休息,他是我们国情局的人,我们都没有进去,您进去不合适吧?”

谭松明一生轻傲,哪里受得了这种欺辱,只是他老人家还没开口,一旁的谭二叔便先回嘴道:“只要他身上青缨会的刺青还在一日,他便是我们青缨会的人,我倒要请问一下张科长,宋亚轩究竟是国情局的人还是国情局的一枚棋子,任人这般欺负!”

刘耀文这才明白,这两边的人都急着想进去看宋亚轩,可偏偏两边的人都看不惯对方,又不想后一步进去,又不愿同时进去,只好僵在门外。于是他只好说道:“那个…我先进去瞅一眼,很快就出来,刚刚护士说亚轩儿现在要静养,大家伙替他着想着想,切莫伤了和气。”

“哼!”谭二叔扶了扶眼镜,插着手背过身去,见状张真源也只好憋着,站在一旁。

刘耀文笑了笑,推开门跟小枣子走了进去,进去时小声说道:“轩轩哥哥在睡觉,我们轻一点。”

小枣子点点头,用小手捂住嘴巴跟在刘耀文身后。

病房很大,是VIP室,拉着窗帘,只留了一盏床头灯,可明明开着室内空调,刘耀文却依然觉得冷,冷得他心抽抽。他缓缓地走到病床边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小枣子记着他的话一声不吭,站在和她差不多高的病床边上,趴在床角静静地看着宋亚轩,湛蓝色的眸子里是说不清的难受。

“轩轩哥哥没事,”刘耀文看了眼床头柜上立着的心电图,不知是在安慰小枣子还是在安慰自己,“他现在太困了,所以想睡一会儿。”

他轻轻握住宋亚轩冰凉的手,太冰了,吊着药水的手泛着毫无血色的青白,仿佛刚刚从浸泡了几个小时的福尔马林中拿出来。刘耀文对着手掌心哈气,将自己的手搓热了,包住宋亚轩那只小小的手。

荧光灯罩下的那个人安静地睡着,纤瘦的身形随着他均匀的呼吸,有规律地一上一下地起伏,天花板的中央空调吹着热气,温度很高但风速很小,即便如此刘耀文依旧察觉到宋亚轩纤长的睫毛像一瓣舞动的蝶翅,在昏暗的病房内孱弱地翕动。

是错觉吗?有那么一瞬间,刘耀文似乎觉得宋亚轩的眼皮动了动。他仿佛在空荡荡的病房内听见了巨大的心跳声撞击着他滚烫的左心房,一下又一下,在莫大地惊喜与欢悦中,他看见宋亚轩缓缓睁开了眼。

“亚轩儿…宋亚轩儿……”他小心翼翼地克制嘴角止不住地颤抖,害怕多一分贝地声音能击毁宋亚轩好不容易的苏醒,“亚轩,我给你喊医生……”

他动了动。

“好,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刘耀文忍不住地笑出声,却又感觉眼睛酸涩得难受,又悲又喜,他只敢握住宋亚轩的手,握住他差一点失而复得的宋亚轩。

宋亚轩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刘耀文轻声说道:“你身上有伤,别用力,你想说什么只做嘴形就好。”

想了想,他又堵顿囔囔地补充道:“要是真想说,倒不如当着我的面,亲口把最后一句话说给我听。”

最后一句话,他在游艇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宋亚轩望向他的眼睛似乎弯了弯,像是一片漆黑的夜幕久违地出现了点点星光。

如他所愿,宋亚轩用口型重复了那句话。

霎那间,好像星空与烟火同时点亮那片夜色,刘耀文感觉心尖儿处仿佛涌上一股暖烘烘的春泉,流经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他的鼻尖像是一颗恰是成熟的青柠果子,被人用力地挤出金莹剔透的柠檬汁儿,融化所有的酸楚与悲痛,而那所有的难受也好、心疼也好全部凝聚在他骤然发热的眼眶中,一贯坚强的刘耀文刘小少爷,终于忍不住哭了。

午后的阳光洒在白色的灯塔,刘耀文蹲在掉了漆的围栏边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高倍镜中的宋亚轩,那个在几百米外的海域中央,那个被挟持在游艇上的宋亚轩,对着他所在的方向,轻轻地说了句。

阿文,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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