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乱

拂晓时分，天刚蒙蒙亮。今天阴云密布，光照微弱，但没有一点要下雨的样子。

郑望南和其他战士站在营地里，眼睛直盯盯地看着那两个空荡荡的床铺。被子和枕头都还整齐地堆放在那。

“那两个王八蛋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望南怒火中烧，“上回偷懒睡觉没罚够吧，这次直接去睡得连营地都不知道要回了！”

“弟兄们，趁今天我们没有早训，大家躺下睡觉！午饭时看他们回不回来！”

“是！”

几个人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猛地一躺，倒头就睡。就这么一会儿，呼噜声就响彻天地。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有好几个人不见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

“人不见了，又是南边的来了吗？”

“不知道……按理说他们不敢来了才对……”

广场集合的时候，站姿慵懒，队列松散的人民军战士议论纷纷。连长还没有来，几个排长和副连长也聚在一起商讨。

“二排长人呢？这家伙不是平时都是最早到的吗？”一排长发现些许不对。

“立正！立正！”

所有人都没注意，连长已经来了。

“你们这帮家伙，今天怎么站成这个鬼样子？白训练了？我们的军队要都像你们现在这样，还怎么打仗？只能逃跑！”

几十号人立刻齐刷刷地站得笔直。

“怎么搞的？人怎么缺得这么多！也就两个班岗哨不用来，我怎么觉得少了不止二十个人？”

“连长，除去哨兵，我们有八个人没到位，包括二排长。”副连长说道，“离奇的是，未到位人员所属部队一致反映其有睡下，但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人影。”

连长一听，露出惊愕的神情，随即伸手去抚自己的胡子。

“南方的又来了？不对劲，他们怎么可能能渗透到这么深？还直接进到营地杀人？不留痕迹？难不成我们的兵都是摆设？”连长突然大吼，“把早饭吃了，吃完马上去把人找到！否则不许归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人民军官兵立刻散成一群奔向食堂。

“把昨晚的岗哨都叫起来，让他们对付一下，也去找人！还有，二排暂时由我来带！”

“哈……呼……”

郑望南一口一口地吃着早饭，一边不断打着哈欠。自己刚刚还在被窝里，还在梦乡里，此刻却被人硬生生拖过来坐在食堂里。

其他人也都在打瞌睡中啃食着早餐，有人还一口咬到了手指上，痛得哇哇大叫。

早饭后，二排先行出发，望南带着一班率先来到营地大门口，但不见那两个人的踪影。

“你是说他们昨天在这里站岗，然后就没回去，是吧？”连长问道。

“是，连长。他们可能正躲在哪里睡大觉呢，应该跑不了多远。”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处草丛动了一下，伴随着一声轻弱的叫喊。

“两个混球！”望南喊道，睡意全无，就带着人冲了过去。

他掰开草丛，眼前的一幕把他吓得摔坐在地上。一只乌鸦正在啄食一具身穿人民军军服的尸体，旁边则是另一具相同衣着的尸首。他们脸朝上躺着，眼珠子被啄走了，留下满脸的血迹。

“小金，老姜！他们死了！”望南脸色苍白，其他一班的战士也都惊叫起来。

“这谁干的？谁干的！”

连长看着尸体，一股火从心里直冲眉尖。

“连长！我们查找了名单和信息，失踪士兵的家都在军事分界线以南！那个二排长则是个釜山的！”副连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还有，刚刚无线电来了，说是分界线附近发现疑似是我们的人在往南边跑，营长命令我们快速赶到现场！”

“这是叛逃！快，目标分界线，跑步前进！”连长急忙大喊，带着所有的人，就向南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