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青姨。”
见到青苁出现在她的院子里,程少商觉得有些奇怪。
青苁“女公子,女君请你去九骓堂问话。”
程少商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果然,刚一到九骓堂,萧元漪就让她跪了下来。
萧元漪“你说,是不是你抢了阿姊的书案?”
程少商“啊?”
程少商“我只是莲房去把三兄赠予我的书案给扛了回来,怎么又变成抢堂姊书案了?”
这话问的,程少商是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程少宫“阿母,我的确赠了张书案给嫋嫋,正是当初长兄送予我那张麒麟首的,阿母也曾见过。”
程少宫赶紧开口解释,他不想让阿母误会嫋嫋,他和嫋嫋是双生子,他能感受的出来,嫋嫋她其实是很在乎阿母的。所以他不想让阿母在因为没有问清原由的情况下,责罚嫋嫋,再伤了她的心。
路人乙(傅母)“麒麟首,哎呦,奴婢该死,适才慌乱没仔细看,若是雕有麒麟首,当是公子的无疑。可、可又为何到了我们那,莫非……莫非是莲房故意扛着书案去向我们女公子炫耀的?”
程姎傅母一听那个书案有明显的特征后,立马就改了个口,表示自己当时并没有看清楚书案模样。同时又将事情再次转到程少商那边,说是她的婢女来炫耀。
莲房“没有没有,奴婢是遭人诓骗,奴婢可以和菖蒲对质。”
是菖蒲跟她说三娘子也想打张书案,但是不知道该选什么样式的,让她将书案抬到她们院子里,让三娘子掌掌眼,如果三娘子喜欢,就按着这个样式再打一张的。
谁知道一进她们院子,菖蒲就叫上院子里的婢女动手抢书案,她当然不同意了,这可是女公子的兄长赠予她的礼物。
路人乙(傅母)“那菖蒲晕过去至今还没醒过来呢。”
程颂“用水泼,用火烧,剁她两根手指,看她还晕不晕。”
萧元漪“你叫嚷什么,家中还准你用刑不成。”
萧元漪瞪了自家二儿子一眼,他在这里瞎添什么乱。
菖蒲被抬进来还假装昏迷,萧元漪递了一个眼神给青苁,眼看着青苁的脚就要踩到菖蒲的脸上,菖蒲马上就醒过来了。
菖蒲一醒过来,立马求饶,萧元漪撇了她一眼,然后让在场的所有婢女,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说清楚。
程颂“所以不是嫋嫋要抢姎姎之物,倒是姎姎要抢嫋嫋之物。”
萧元漪“你又在那胡说什么。”
萧元漪立马开口维护起程姎来,跪在下面的程少商心中一痛,明明她才是阿母的亲生女儿,可阿母却一次都没有维护过她。
程姎听完事情的真相后,赶紧起身,来到下首跪下请罪,接着又向程少商兄妹三人道歉。
萧元漪“姎姎,今晨起你就与我在一起,此事与你何干?”
程颂“那嫋嫋也从今晨一直在习字,这事又与她何干。”
程颂特别不服气,自家阿母怎能这样说,她难道就没看到嫋嫋的脸色已经变了吗?
萧元漪“两处的婢女都有错,菖蒲,姎姎要不要那个书案,她自有分寸,何劳你自作主张。”
萧元漪“莲房,嫋嫋叫你去取书案就去取书案,东跑西逛,炫耀什么?”
萧元漪“如今这个风波就是因为你们二人引起,得好好罚罚。”
萧元漪有意包庇程姎,认定两房侍女都有过错,应当领罚,紧接又在大家面前,开口安慰程姎,表示这件事情中,她并没有任何过错。
程少商“呵……”
突然,程少商嗤笑了一下,萧元漪一听,立马皱起眉头。
萧元漪“你笑什么?”
程少商“嫋嫋笑今日之事当真是可笑。”
程少商“莲房,你可知你错哪了?”
莲房“是…是莲房自作主张……”
程少商“我就喜欢你的自作主张,自作主张,也要分自作了什么主张。”
程少商“譬如,我让你去东市买豆酱,哪些事情是可以自作主张的,走哪个街道,去哪个铺子,选你觉得最好的豆酱。”
程少商“哪些事情是你不能自作主张的,你不能将我买的豆酱,分给旁人一半。也不能决定,我需不需要豆酱,明白了吗?”
程少商“我不曾罚过你,不知道如何罚人,你只管听阿母的便是。回去收拾收拾,此处有我。”
莲房“是。”
莲房行了一礼,然后走了出去。等到莲房离开后,程少商伸手一指,让菖蒲过来。
程少商“菖蒲,莲房可不是一人去搬书案的,她可是带着几个女婢一块去的。你一人自然是拦不住她们,所以,你便叫上你的小姊妹们,跟你一块围住她。”
程少商“那你又是如何跟这些小姊妹说的,说,快拦住她们,不要把三公子给四娘子的书案抬走。又或是,这是我们女公子的书案,你们不准拿走。”
路人甲(菖蒲)“我只是……”
程少商“你是可以装晕,可围着莲房痛殴她的那群小姊妹们没有装晕,抓一个回来问问不就能清楚了。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倒真是不知底细,被你蒙骗,还是说,明知故犯,以一张书案离间骨肉至亲。”
萧元漪“少咄咄逼人,你发落莲房,姎姎的婢女,让她自己发落吧。”
程少商“好,听阿母的。”
萧元漪“到此为止,婢女之错,不涉及女公子,书案只是小事,给谁都成。你们姊妹,还需手足和睦,不要生了嫌隙。”
萧元漪阻止程少商继续说下去,表态这次事件不必追究,但是傅母不知见好就收,似是得了靠山,继续哭诉程少商因有兄长撑腰,才会如此让程姎备受欺负。
桑舜华“姎姎哪里受欺负了,你是在指摘什么?”
桑舜华“程家兄弟骨肉至亲,几十年来亲如一体,从不分彼此。你说这话,是要挑拨程家骨肉吗?”
桑舜华“是谁教你的,是葛家吗?”
一直未曾开口的桑舜华听不下去,斥责傅母妄议主家是非。
程颂“竟敢议论主家是非,来人……”
萧元漪“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让众人惊讶的是,明明已经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萧元漪却选择轻轻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