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一声哀嚎:“这结界都让你破了,你还让我拦你,你对自己就没点数吗?姐啊,你这酒品,真是天上有地下无啊,早知道您喝酒是这德性,掐死我都不干这活......你瞅瞅我这脑门上这个包,都快给我增高了。”
裴枝细细一看黝黑的二虎,乐了:“哟,你这黑得我差点没发现。”
“?”
二虎嘴都震惊歪了,“这叫人话吗?”
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贼啊!
裴枝:“我是神仙,为什么要说人话,你不要降我格调。”
二虎:“?”真就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裴枝笑了一声,挥手:“行了,去给我找点东西。”
“什么?”
“家具,反正住宅用的东西,你看着办吧。”
二虎愣了一下:“裴姐你要那些干嘛?”
一身碧色衣裙的姑娘眉眼带笑,眉眼弯弯的,仿佛弯出两轮皎皎明月:“扶贫。”
“???”
啥玩意儿?
扶贫?
二虎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转眼就见裴枝拂袖,灵气都不提,动作流畅地翻墙而上,进了眼前的院子。
二虎思索着:“又做贼啊?劫富济贫吗?这地儿看着也不像什么富贵仙府啊,莫不是此地之主反其道而行,以荒凉诈贼不入?啧啧,当真有头脑。”
...
润玉被召见,是因为遭怀疑是他在旭凤涅槃之时暗害旭凤,致其失踪。
一切同曾经竟无半分差别。
他因一个全然没有证明力的证据,被父帝质疑,被荼姚费尽口舌地扣黑锅。
然而重来这一次,他再没有那般失落了。
直到旭凤归来,证明了他的清白,却不见父帝与荼姚半分愧疚,他还在地上跪着,坐在高位上的两人就因为旭凤的归来而欣然起身,一家三口好不亲昵。
过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叫他起来。
从始至终润玉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也没与旭凤说话,令后者都有些迷惑。
他被人如何召来,便如何独自归去,同他这数万载来的光阴无甚分别,形单影只。
这般生于尘世却独他一人孤屹于寂静的岁月,大约早已习惯了。
昔日锦觅的到来也曾搅乱这一池死水,然也不过如她所赠的昙花一般,绚烂一瞬便碎了。
娘亲伤他,却也爱他,然却在荼姚手下烟消云散。
后来邝露也成亲了,对方是个真正的谦谦君子,不是将就,而是对方让她能褪去跟随他数千年的沉寂外衣,露出少女活泼的天性。
他想,大约他良知未全然泯灭,无心耽误她,见她如此,心头轻松不少。
真正伴他长久的,竟是除了一只小兽,再无其他。
魇兽向来活泼,时常夜里到处乱跑,偷食天宫仙人们的美梦。
也不知魇兽昨夜去了哪里撒欢偷吃,现今回璇玑宫里了没有。
润玉迎着一阵幽凉清风,刚回璇玑宫,就感觉到了一道气息,他还当是魇兽回来了,眉目间的冷淡稍卸些许。
谁想他一入殿内,就看见昨夜那个撒酒疯的姑娘居然又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