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你若想走自然求了姑娘

贾琏启程要回京城之前，紫鹃几个夜里都没有睡好。

雪雁见她熬的厉害，便趁着休息时在紫鹃的房里偷偷问她道：“紫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若是想家了就让二爷带些东西回去？”

紫鹃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瞿夏院子里的丫鬟都以暮烟为首，也就雪雁和自己亲近一些，能说说悄悄话。

想到这里，紫鹃忍不住落了眼泪道：“姑娘要撵我回去。”

雪雁“呀”了一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最后磕磕绊绊道：“不能吧，姑娘虽然平日里不和咱们一处玩闹，却是念旧的人，怎么会撵你呢。”

紫鹃嫌她呆呆傻傻的，只是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只好道：“原是为了我劝姑娘回府里的事，姑娘想是恼我了，要让琏二爷带我回去呢。”

雪雁这才明白过来：“姑娘自然是愿意待在自己家的，你去给姑娘认个错，姑娘不会计较你的。”

她自觉这个主意十分好，谁知说完之后半天紫鹃都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掉眼泪，忽然明白过来道：“你家里就是京城的，你不会是想回去吧？”

紫鹃咬着下唇道：“姑娘待我恩重如山，可是姑娘回了扬州，我只怕这辈子都见不着家里人了。”

雪雁眨巴了两下眼睛也跟着为难起来：“这可怎么办呀。”

紫鹃眼睛睇着她，若有若无之间抱怨道：“若是姑娘能回京里去就好啦。我不明白，难道姑娘忘了宝玉了吗？”

雪雁毕竟还年纪小，真说什么情意也少，听见紫鹃这么说却一派天真道：“可若姑娘真能嫁给宝玉，那自然也有咱们去京城的那日，若不嫁过去，现在去住几年又有什么意思呢，平白叫姑娘伤心罢了。”

她说着说着自觉说的有理 ，越发得意道：“照我说，宝玉跟前还有一位宝姑娘呢，待咱们姑娘也不是多一心一意。姑娘在京城时总是哭，回来了就不哭了，身子也好了，这不是大好事吗？”

紫鹃简直要被她气晕过去，掉过脸冲着床里面道：“你说的是，都是我白想一遭了。”

雪雁这才发觉自己莽撞，扯着她的手劝道：“好姐姐，别生我的气。我知道你想家，我刚到京城的时候也想家，可现在府里面姑娘说了算，你若想走自然求了姑娘，姑娘不会气你的。”

紫鹃望着窗外怔怔出神道：“我伺候了姑娘这几年，如今到了年纪，回去了又能伺候谁去呢，恐怕叫家人胡乱说了亲事嫁人就完了。我和你姐妹一遭，你若来京城好歹来看看我。”

雪雁听她说的这样凄惨，顿时站起身来，义气干云道：“姐姐，我替你去求姑娘，姑娘那么聪明，会有法子的。”

雪雁素来快言快语，紫鹃怕她真说出来什么难免叫姑娘厌弃自己，连忙要起身去拦她，谁知道雪雁说话快，办事也快，没等自己抓住她，她就提着裙摆往姑娘屋里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