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老房子

“但是那本咒术书也被烧掉了。”克劳斯长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我还记得重塑肉身的咒术，但是在这种地方能找到体重相等的肉类何其困难，我也不能确保我记得的咒术百分百正确。”

　　“实际上……”cross缓缓地举起了手：“重塑肉身的咒文，我的本子上有抄。”

　　“哦，天。你当然有。”克劳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姑娘到底看了多少自己的咒术书啊？

　　cross当时抄下这个咒文是为了复活狄拉拉来拉拢纳达可汗，当时她用的是海豚肉体，重量和一位女性差不了多少。

　　但是幽灵是绝对不适合去海边的，在城市里想找到这么大量的肉的确是比较困难。

　　“肉体不是问题，我能解决。”valerie环臂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冒出来一句。

　　“你不能在这里杀人！valerie。”加满都的紧张状态自从valerie踏进门来就好像没有消停过，劳埃德拍拍父亲的肩膀让他不要那么紧张。

　　其他忍者看着这个奇怪的场面拿着武器面面相觑，一开始好像还要开战的模样现在却突然友好【并不】交谈了。

　　“我不杀人，加满都，我不杀人。”valerie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的老房子里存了一些东西，不介意的话重塑肉身是足够的。”

　　老房子。

　　自从valerie失踪之后cross再也没有去到那里了。

　　那是一间靠近郊外的木屋，不算很大，有红砖堆积成的壁炉，客厅的地板上铺着毛绒绒的地毯，赤脚踩上去很舒服。

　　但是距离那个时候，已经整整过了十年了。

　　“这样说好了的话，我和valerie他们一起去吧？”看到加满都大师担心那三人组会不会趁机搞出事来的眼神，cross看了看三人组，再看了看加满都大师。

　　“我也一起去！”刚刚一直没出现的天乐像是一阵金红色的风一般刮了出来：“嗨，父亲。”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赵本山.jpg】

　　陈大师看着自己的女儿，愣了一秒之后冲上去抱住了对方：“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紧接着他眉头一皱感觉不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就算陈岛已经被毁了你也不应该在这里啊？？”

　　“这说来话长……父亲。”天乐轻轻推开自己的父亲，毕竟这件事她自己也没办法好好解释清楚。

　　该告诉他自己因为陈岛被毁而第一时间找到忍者们么？这是不可能的。

　　父亲并不喜欢忍者们，他一开始就表现过了。虽然他曾说过那是一群“有趣”的家伙，但也掩饰不了语气中那些许嘲讽与厌恶。

　　“不过是一群有元素力量的逞英雄一代留下的逞英雄二代罢了，比他们的父亲和母亲做得还要【夺目】。”

天乐曾记起自己的父亲在电视上看到忍者们的身影时，轻哼了一声说出来这句话。

　　所以，就这样告诉他自己已经和那位火焰忍者是情侣关系了，可不是一个好时机。

　　“你的机车……？”cross看着valerie放在门外的机车，那不是她在车库里拿出来的那一辆。是一辆款式挺新，而且绿荧荧的明显被幽灵化【？】的机车。

　　“我没时间去找它了，而且十年了……没有维护估计也年久失修了吧。”valerie搂着cross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实际上，我一直有在维护它。”cross指了指道场一角。

　　valerie睁大了眼睛，那辆黑色的机车除了款式透露出一股年代感，其他地方都新得跟刚刚买下的一样。她的机车的确是老款式了，但性能好得不可思议。

就跟它的主人一样。

　　虽然加满都还是很担心，但还是没有理由去阻止他们去valerie的老房子。

　　开着机车的valerie载着cross比开着汽车的陈氏一家快不了多少，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要带路。一路上坐在后座上的cross听见valerie在嚷嚷着什么有关于把那群家伙甩掉就好了，开得一点儿都不畅快之类的话。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怪，本来只存在于记忆和想象中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和记忆里相像，但又并不一样。

　　cross长叹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到valerie并不是真的因为开车不畅快之类的在不停嚷嚷。

　　valerie在紧张，想说什么却又发现无话可说，只能不停地说着题外话来避免尴尬气氛的出现。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的cross开口了，valerie那长得过分的头发碰触到头发弄得她的脸有点痒痒的。

　　“……。”这次轮到valerie沉默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没错，她曾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虽然现在也是，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cross开口。

　　十年真的太长了，她们分别的时间太长了。

　　十年前的cross还只是个valerie可以用谎言轻松掩盖自己的过错，相信她是个英雄的小女孩儿，娇小而天真。而现在的cross已经几乎要成年了，她能在cross身上看到力量和理性，对于她来说，cross也是个熟悉而陌生的人。

　　valerie曾经在路上看到一些报纸和新闻，上面描写了一个银发男子和一个浑身黑色身着由紫与金色组成的衣服的女子的战斗。上面还附上了一张尚算清晰的照片，虽然标识度不是很高，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是cross了。

　　那个时候的cross的确是个英雄了，不是由谎言和童话编织而成的。

　　她们有一样的元素，却走了不一样的道路。

　　尽管valerie也不希望cross走上自己的道路，而且她也能坦然接受自己是个怎样的混蛋的事实，但是被cross知道自己曾经是个怎样的人。打破她曾经说过的一切故事和谎言，还是让valerie感觉有些难受。

　　她不知道cross对自己是怎样的情感，或恨或爱。分别十年，会改变太多。

　　但不管怎样，cross仍然仍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让她在意的人。

　　“……我是个混球。”valerie开口了，cross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现在会是怎样的表情。“我想你也知道我是个怎样的混球了……我很抱歉对小时候的你说了那么多谎，只是我……”

　　“我很高兴你回到我身边。”cross打断了她的话，对方其实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她只需要把valerie心里那块悬着的巨石击碎就好了。

　　毕竟自己从来都没有恨过她啊。

　　尽管她曾经迷惑过valerie的突然死亡，也感觉整整十年实在漫长。但她真的没有恨过她，尽管从加满都和陈他们的言行里cross能猜出valerie当年说的话有很大可能不是真实的，而银塞进来的记忆也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尽管知道之后心里有种不太能说得清楚的感觉，但那不是恨。

　　面前的valerie让自己感觉熟悉又陌生，cross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她知道她们两个人都明白不可能再以十年前的相处方式来相处了，她们都不再像是十年前那对外祖母和孙女了。

　　但valerie仍然是和自己有直系血缘的人，她也是自己的外祖母。

　　她不恨她。

　　“到了。”valerie下了车，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右手伸向cross。对方迟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