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早上，许诺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拉开帷幔，看向床脚边的一堆包裹。
她迫不及待地下床去拆礼物。
无糖点心、书签、蜂蜜公爵的糖果……许诺看到了哈利的包裹，她拆开一看，是一个会飘雪的日历，似乎能根据季节变化。
许诺笑了一下，还好自己也给他准备了礼物，看来今晚的圣诞宴会上就能冰释前嫌。
今年的包裹比以往要多很多，将近一半都是父母寄过来的。许诺最喜欢的是一个牡丹绒花胸针，其次是很多能长时间保存的中式糕点，可以和朋友分享。
只剩下最后一个包裹了，但许诺还有两个人的礼物没有收到。她犹豫地拿起包裹，可以猜到这个是德拉科的礼物。
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古色古香的礼盒，但是打开之后，许诺立马发出一声惊呼。
胖乎乎的财神爷正在红包上笑眯眯的盯着许诺。
“天呐，德拉科……”在看到红包里的人民币时，许诺被惊掉的下巴彻底收不回来了。德拉科到底是从哪弄到的啊！
礼盒还有一张立体贺卡，打开以后会立起一棵圣诞树，并且有烟火在上空绽放。德拉科在贺卡上洋洋洒洒地写满了祝福语，最底下还有两行歪歪扭扭的中文。
“听说春节会收到红包，我忘记它的另一个名字，但是你要开心。”
虽然有点小乌龙，毕竟红包都是长辈给晚辈的，但许诺真的很感动。等德拉科回来，许诺一定要问问他是从哪得到的人民币。他可是一个英国巫师啊，平日里都不和麻瓜打交道。
许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收到钱如此朴实无华的礼物。不过红包里的钱她才不会花，这是要一直留着的。
美好的一天，从人民币开始！
但很快就会因为斯内普结束！
许诺在去礼堂吃早饭的时候，敲响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在没得到回应后便悄悄推门进去了。
但是空无一人。唯一的活物就是小青，它百无聊赖地趴在蛇箱上。
没等许诺问，它便开口了，“我不知道你的院长去哪了。”
许诺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今天可是圣诞节啊！就算有事要忙，那……那圣诞礼物也没有吗？
去餐厅的这一路许诺都不平衡，自己可是给斯内普送了一副会变色的龙皮手套，挑了很久的。
她又想起昨天在霍格莫德的事。
去喝了黄油啤酒，逛了逛蜂蜜公爵和文人居羽毛笔商店。路过佐科商店时，斯内普不让进去，许诺乖乖听话了。只不过开玩笑说去帕蒂芙夫人茶馆坐会，斯内普的脸色确实瞬间就黑了，但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生气不给礼物啊。
在来到礼堂门口时，许诺看到了哈利和罗恩。
“诺，圣诞节快乐。”哈利先打了招呼。
许诺挑挑眉，露出了笑容。“圣诞节快乐。”她又说道，“那个……活点地图，我需要借用一段时间，一直都没和你说……”
“你先放你那吧，我最近也不需要。”哈利说，“没有你恐怕就被斯内普没收了。”
“谢谢。”
“你猜猜哈利收到了什么圣诞礼物！”罗恩凑过来，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问。
“火弩箭。”许诺脱口而出。
哈利和罗恩愣住了。
“所以我是猜对了吗？”许诺尽量看起来很惊喜。
“真不敢相信你不喜欢占卜课。”罗恩说。
“是你让我猜的啊，我只是随口一说。”
“没错，我收到了一把火弩箭，这简直不可思议！”哈利说。
“是谁送给你的，居然这么大方。”许诺只能装作好奇的样子。
“不知道，没有卡片，什么都没有。”哈利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是懵的。
许诺点点头，问道，“赫敏呢？”
“她简直要疯了，你绝对无法想象她有多少作业要写，恨不得觉也不睡。”罗恩十分夸张地将双臂尽可能地伸展，“她的书摞了这么高。”
-
吃完早餐后，许诺就一直在休息室里。面前的桌子上摊着所有的作业，但是她没写几个字。还有一位五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也留校，但是他们只是打了个招呼。
到了晚餐时间，许诺慢吞吞地再次去往礼堂。这次经过斯内普办公室时没有敲门。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不只是失落。
许诺以为这个圣诞节会和斯内普一起度过，可是他却不知道去哪了。
但就在下一秒，当许诺来到地窖的楼梯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一层的楼梯上都挂满了灯笼，甚至还有，剪纸。有几只蝴蝶剪纸，在灯笼间飞来飞去。
“居然还有新装饰。”斯莱特林的另一个学生也目瞪口呆了。“挺好看的，是为你增加的吧？”他看向许诺。
“应该是吧。”许诺迟疑道。
“肯定是，就只有你一个中国人留校。”他说完就走了。
许诺还留在原地，她出神地盯着这一切，竟没发觉眼眶已经湿润。她踏上几阶楼梯，刚抬起手，纸蝶便停落在上面。
明明是在看向纸蝶，但许诺眼前浮现出的却是斯内普做在桌子前制作它们的样子。眉头肯定是皱起的，嘴上也会时不时抱怨几句，但手中的动作肯定是认真的。
因为这些纸蝶极其对称，边缘丝毫不粗糙，很美。
许诺嘴角扬起微笑，转头看向斯内普的办公室，又快速地跑向礼堂。也不是很确定，但现在就是想去礼堂。
学院餐桌已经被移到了墙边，一张长餐桌和十二张椅子被摆在礼堂中央，已经有很多人坐下了。但许诺一眼就看到了斯内普，他坐在边上，旁边没人。
许诺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走过去。
斯内普看到她走过来，淡淡地说了句，“圣诞快乐。”
“谢谢。”许诺一怔，没想到是斯内普先和自己说祝福语。“圣诞快乐，斯内普教授。”
“别站着了，诺，随意坐吧。”邓布利多也说道，“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许诺看向斯内普身边的空座，又看向他斜对面的邓布利多，而仅坐下的两个学生与他们隔了几个座位。
许诺以为是老师挨在一起坐，但邓布利多刚才说随意坐……没再等她多想，椅子便自动拉开了。
“都这样了还傻站着？”斯内普说。
许诺连忙坐下，悄悄说道，“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今天可是圣诞节。”
“是啊，今天可是圣诞节。”许诺说，“谢谢你的圣诞礼物，我真的很喜欢。”
斯内普听到这话却皱起眉头，“几个灯笼和剪纸就让你喜欢了？”
许诺认真地点点头。
“灯笼是邓布利多弄来的。”
“那剪纸呢？”许诺问道。
斯内普抿抿嘴，没有说话。
“哪怕都是现成的，但是能挂在地窖的楼梯上，那也是因为你提出来了。”许诺说，“而且那些纸蝶肯定你剪得。”
“我说过假期我会休息，所以用来打发时间。”
“反正我很喜欢。”许诺兴高采烈道，“我父母给我寄了很多中式糕点，一会我拿给你吃。”
“我不吃。”斯内普的语调没有任何波澜。
“只是尝尝。”许诺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都尝过那么多没吃的了，再尝尝这个——”
“行。”
许诺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空座位被渐渐坐满，餐桌上出现丰富的食物。
“痛快地吃吧。”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环视全桌。他手中还拿着一个爆竹，轻轻一拉，伴随着一声放炮般的巨响，爆竹炸开，露出一顶男巫帽。
许诺眼睛一亮，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正想着，斯内普递过来一个金色爆竹的尾端。许诺迫不及待地拉了一下，爆竹炸开，是一顶毛绒绒的年兽帽子。
这绝不可能是邓布利多准备的。
“圣诞礼物。”没等许诺发问，斯内普便说完了。
走廊上的装饰，只是昨天斯内普听许诺提起才想要布置的。他看得出女孩很怀念春节，但是斯内普不了解，只能凭借自己仅知的那么一点去布置。
灯笼确实是邓布利多找的，布置时使用了魔法，也就剪纸因为不熟练，稍微多花了些时间，也有很多剪坏的。
许诺感到全身都被暖意包裹，原来斯内普也会准备给人惊喜。
“诺，你不戴上试试吗？”邓布利多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许诺将帽子戴到头上，感受到弯曲的帽檐带来摩挲与温暖。
“怎么样？”她朝斯内普晃了晃脑袋，年兽的眼睛也跟着一眨一眨。
斯内普微微点头。
“是好看的，对吧，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此刻看起来十分慈祥。
斯内普还是只点了点头。
又一阵巨响传来，是罗恩拉开了一个爆竹，他得到了一顶睡帽。只听他不满地说，“我也想开出诺的那种帽子。”
“那不是开出来的。”哈利惊得瞪大双眼。
“就是开出来的，你没看到诺拉开了一个爆竹吗？”罗恩的注意力都在爆竹上，没在意别处发生的事。
哈利和赫敏对视一眼，嫌弃地摇了摇头。
正在大家吃饭时，礼堂的门被打开了。是特里劳妮，她穿了一件缀满金属亮片的衣服，使她看上去更像一只蜻蜓。
许诺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专心享用美食。
但是特里劳妮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校长，我不敢！如果我坐到桌边，就是十三位了，非常不吉利！别忘了，每当十三个人一起用餐时，第一个站起来的人肯定会第一个死去！”
“我们愿意冒险，西比尔。”麦格教授不耐烦地说，“快坐下吧，火鸡都凉得跟石头一样了。”
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像麦格教授一样嫌弃，没把特里劳妮的话当回事。
许诺轻轻戳了戳正在喝葡萄酒的斯内普。“我想吃那个泡芙塔。”
斯内普顺着女孩的手指望过去，是由泡芙层层叠起来摆成塔的形状。距离女孩比较远，其实距离斯内普更远，但他还是端起女孩的盘子拿了很多个。
“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弗立维的话还没说完，便没了声音。他以为斯内普不知何时爱上了甜食，结果是给别人拿的。
“菲利乌斯，其实这种东西味道还不错。”斯内普也给自己拿了一个泡芙。
特里劳妮的声音又响起，“卢平教授在哪？”
“他又病了。”邓布利多说，“正好赶上圣诞节，真是太不幸了。”
“可你想必已经知道了吧，西比尔？”
许诺小声地和斯内普说话，“原来你们都知道卢平的身份。”
“老师当然都知道。”
“西弗勒斯，你有给卢平教师配制魔药吗？”邓布利多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
“配了，校长。”斯内普冷淡地说。
“很好，那他应该很快就可以活动起来了。”邓布利多结束了特里劳妮的话。
在接下来的圣诞大餐中，许诺的嘴没有一刻是闲着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心情好所以胃口大开，她就是感觉今天的食物比以往的要美味。
“吃完了？”斯内普垂眸看到女孩在用餐巾擦拭嘴角。
“嗯。”
“那走吧。”
“嗯？”许诺疑惑地看过去，“原来你在等我啊。”
特里劳妮突然大喊道，“亲爱的，你们有谁想要离开？”她似乎用完餐了，但并不想第一个站起来。
斯内普刚要起身，但许诺按住他的胳膊，第一个站了起来。
特里劳妮看着许诺发出了一声尖叫，“亲爱的，你还记得我——”
麦格教授冷冷地打断特里劳妮的话，“除非有个丧心病狂的刀斧手在门外注视着这一切，要砍死第一个站起来的人。”
餐桌上发出一阵低笑。特里劳妮脸色难看到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我们走吧。”许诺看向斯内普，他面目严峻，甚至有些怪异。
他们走出礼堂后，斯内普才开口说话。
“别告诉我你把特里劳妮的话当真了。”
“没有，不然我绝不会第一个站起来。”许诺说。
“那你为什么要抢在我前面站起来？”斯内普扬起眉毛问。
“我只是不想她对你胡说八道。”
“以后大可不必，特里劳妮大多时候都在故弄玄虚，她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用放在心上。”
“只是大多时候吗？我以为她一直这样。”许诺有些疑惑。不知道其他的预言家是不是也像特里劳妮这样。
斯内普没再说话，眼中有些失神。如果特里劳妮一直都是这样就好了，那斯内普也不会相信她说出的任何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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