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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是死还是逃

浮生与君欢

已是将夜,之前的那壮汉站在她牢门外正与王婆说些什么。“她都将死不死了,还要去接客?这要死在那位爷手中要怎么办!”王婆惊讶极了,声音也变得尖锐了些。壮汉皱着眉,不屑的撇了眼王婆,“上头说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怎么这么多废话!”终究只是奴隶,王婆还是不敢有异议的。

  她昏着,这几次已进不了太多吃食了,勉强喝了几口冰的麻牙的汤水也是会吐。王婆将她身上的衣物褪去,那衣裳料子甚好,还是上次那位爷来时华娘让她换上的,如今那衣裳上的血迹干后变成了深红色,斑斑点点的粘在衣裳上颇有些瘆人。鞭子生生弄碎的鞭伤那里的布料仅仅粘着皮开肉绽的肌肤,将衣料撕下来时甚至能扯动那伤口牵出点血痕来。

  王婆将她衣裳换下后便将他投到了热水池中,水是温的并不烫人,但即使是温水直接接触受伤的皮肤也是有的受的,温水与她的鞭伤一接触疼得她眼泪差点落下来。偏生王婆蛮横的紧,手上一使力便蹭起她身上的血印来,也没避开伤口。不知王婆为她清洗了多久,直等到满盆清水变得鲜红她才停止。

  本就虚弱的身子又流了那么多血,已结痂的伤口应该是又被扯开了,极其生痛,叫人生不如死。仙气十足的白衣被王婆套在了她身上,硬是给人一种穿上丧衣的感觉,脸苍白的不成样子,如同行尸走肉。

  ――――――

  熟悉的房间,是每一次被所谓的那些爷施暴的地方,一进去便让人有了些怵意。

  “爷,您要的人来了。”华娘万分妖娆的走在前面,无时无刻不在摆弄着自己的姿态。坐在屋子里的并非只有上次那位爷,还有一位是她没见过的。

  与上次来过的那位爷不同,不知为何,这位爷脸上带着一张面具,准确的说,是半张。左面半张脸被遮住,却还能看出他颇为精致的长相。

这位爷瞧起来并不如那位爷衣着华贵,反倒与那位爷一比有些朴素,年纪看起来也稍小了些。但应该也并非常人所能及,至少能进这楼的人便非富即贵。

  上次来的那个爷挥挥手将华娘赶了出去,然后对着新来的那位爷说,“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奴,”随即一笑,又说“可能忍了,绝对是发泄的好工具。”

  “能让叔父看到眼里的东西着实不多,想必这妓奴也不是一般能忍。”那位爷说着她,却连眼睛都没往下瞥一下。她跪在地上,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之前来过的那位爷拍拍他的肩膀,“今天你就自己好好发泄一下,我去找美娇娘去了,你就自己玩吧。”随后又贴近他的耳朵轻声细语道了些什么,“听说那妓奴还是个雏儿,瞧着相貌还不错,你要是忍不住了,霸王硬上弓也是会有一番别样的感觉”说完,便走出了房间去找寻他的美娇娘去了。

留下的那位爷将早早准备好的鞭子放在手中把玩着,忽然,猛地一鞭子下去,血痕瞬间从背上露了出来,从左肩到腰上斜着打下的一鞭,用的力气并不小,白色与鲜红刺激的人有些兴奋。看着仅一下就瘫在地上的妓奴,叔父刚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萦绕,勾唇笑了一下,眼神却不如表象那般火热,十分平静。

  伤口有些太长,又太刺人眼眸,趴在地上的妓奴一声未吭,只是抖得有些厉害。他这一鞭力气大了些,又有些内劲在其中,震开了她用布裹着的旧伤,零零点点的血一点点渗到表面的白衣上,如冬日的腊梅般落在衣裳上,有些凄美。

  “旧伤没好,又添新伤。”他的手细细描摹着鞭子手柄上的花纹,状似不经意间出声,“我那叔父下手可轻不了,一般啊,没死也要丢半条命。这滋味……恐怕不好受吧。”

  挥挥手,又是一鞭子打下去,依旧是长长的血痕,方向却与上次的相反,两道血痕交错形成一个大大的叉落在背上。

那位爷眼中多了一些嗜血的感觉,舌头舔了一下薄薄的嘴唇,“按理说,楼里没必要对地位底下的妓奴有多好的待遇,所以,你这伤应该还没有丝毫好转呢吧。”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身上那两道他落下的痕迹,“让我猜猜啊,没有好药可以治疗,旧伤发作,失血过多,再被我轻轻的打几下……姑娘,这次,你怕是必死无疑啊!”

  他冷哼一声,手中的鞭子再次举起,正当她以为他又要打下来时,鞭子却落在了她面前的地上,清脆的“啪”的一声。“你怕啦?”他清楚的看到鞭子举起时她轻轻的颤了一下,动作虽小,但也可以看出她其实是怕的。没人回应他。

  “不理我?”他挑眉,有意思“那我可就继续猜了哦,你想活下去,所以才会死死撑着,明知道死路一条但也不敢反抗,因为你是妓奴,是从小被关押起来的妓生。”

  鞭子的手柄在他手中轻握着,漫不经心的晃着那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的长鞭,看起来没使多大力一样,带起来的的风声却如鼓点在响。

  “怎么样,现在还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你要知道,我可能是你最后一根稻草。”末了,他又轻声补充了一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抬头,脸色苍白的可怕,就连嘴唇也是没有一丝血色。“能……”声音嘶哑,应该是许久没有说过话的缘故,“救救我吗?”

  “我救你,总得要些报酬吧。”他眼神轻瞥了这妓奴一下,随即不屑地笑了,“你和你这具身子,伤痕累累,有什么值得我贪图的,让我救你?”

  她是真的没有气力了,身子支撑不住的瘫倒在地,声音也只剩下了如微蝇般的声响,“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当牛做马?”他似在思量着什么,“我说的你都可以去做?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鞭子被甩到一旁,他走近俯视着她,“你可想好了,当真要我救你?这可不会是什么好选择。”

  “救。”她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眼神也越来越涣散。

  是死还是逃?自然是选逃。

  他勾起唇,目的达成也不需要再废话,从怀中掏出一把极短的匕首,扯过她的胳膊,将衣袖撩起看到的便是一圈一圈的染了血色的布带,裸露着的没有缠布带的肌肤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匕首在她手腕上游走,倒是没有太大的痛感,只是感觉血液在飞快的消失,脱离感随即遍布了整个身体。“这个叫做画匕,做个记号证明,防止丢失。”

  画匕画匕,吸血而画。烙在皮肤上,除非褪皮,否则不会消失。

  鲜红的奇怪的字刻在手腕上,并不突兀,反而有些好看。“刻上这个字,你,就是我的奴了,死也别想,逃也别想。”

  两个墨色的瓶子被塞到了她手里,“先吃药,我会来接你的。”

  见她实在是没有气力拿起那药瓶吃药,他便拿出一粒药丸塞入她嘴中,白色的药丸清清凉凉,让人有些舒适,越发地想要睡过去。

  失血过多,她终是没熬住,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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