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踩着花盆底的声音越来越远,慢慢消失于胤禛殿外。
这时,王爷才从自己的书桌后面,拿出了一副马鞍。
不难发觉,那副马鞍就是年世兰用的马鞍,那匹青鬃马闪电身上的马鞍上,赫然留下几个小小的针孔。
“小夏子。”胤禛低声的问:“本王,让你去草场上查年福晋坠马一事。
你确认这副马鞍上的几根针,是在年福晋摔下马之前,就被放置在上面的吗?”
小夏子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在地上:“主子,奴才不敢撒谎。奴才特意问了草场上的人。
王爷和侧福晋来马场的前一晚,便由负责马厩的专人特意准备,他们换好了新的马鞍,以供您和侧福晋使用,
这副马鞍,他们从未见过,更不知为何上面会有银针,想必是有人做了手脚的,这才让侧福晋为人所害。”
“所以,我与兰儿去骑马,兰儿那匹马突然发狂,冲向密林,
也是因为在骑马时间长了以后,那几根针便扎入了马背,而且随着骑行越快,扎得越深。
马儿受不了痛,所以才会发狂吗?”
“是的。而且那片无人看管的密林低处的树枝上,还涂了些母马的体液。
王爷您是知道的,这青鬃马性子还野。且,又是年轻气盛的,有这母马体液的气味刺激,只怕会发作得更加厉害。”
好阴毒的心思。王爷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是谁要害兰儿?
年世兰不仅是他与年家维系关系的重要纽带,而且凭心而论,
他并不讨厌这个女子,甚至还有几分真心的喜欢。
再加上她现在有孕在身,且不说这身孕是福是祸,
但就这几年来,府内只有三阿哥一个长大的王子,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父亲了。
这一次再为人父,他心中说不高兴是假的。
但是就算没有孩子,若是年世兰本人受到了什么伤损,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幕后主使之人。
突然,香片之事又再次浮现在眼前。
想起了香片,胤禛心里咯噔一跳,难不成这次也是宜修搞的鬼吗?
不,不会。刚才她当着自己的面保证过,只是为了未雨绸缪,防止年世兰有孕。
且她平时一向将后院管理妥当,人人都称赞她的仁心善举。
她是自己的福晋。
她不是会要人性命的阴险之徒。
“去,小夏子,把纳尔布给本王唤过来。”
不消片刻,纳尔布便急匆匆的随小夏子进来复命。
“王爷,微臣有罪,微臣未能尽职尽责,保护好王爷和侧福晋。请王爷责罚。”
“你先起来。”胤禛定定的看着他,用不高却有力的声音问着,“纳尔布,我问你,你可认为此次是个意外,是草场上的侍从所为。”
纳尔布一向是负责草场的安全以及巡护工作,听了王爷的疑问,他摇了摇头;“回王爷的话,微臣倒认为,此次罪责并不出在他们身上。”
“哦?那你怎么看。”
“回王爷,王爷依例每年都会与侧福晋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