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五

拉普·埃尔肯躲在暗处，听舰长讲述着这一切。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书！××送给他的书！拉普·埃尔飞悄悄离开了底层，然后快地跑回到自已的舱室，从柜中找出那本《THE THREE BODY PROBLEM》。在舰桥事变的前一天早上××将这本书如往常赠送礼物送给了他。

一张纸条从书中掉出。“这是我们选择的路。”翻到背面，是一封长信，文字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不大的纸片。

“战争结束了。” x×站在阳台上。母亲种下的雏菊3月一直开花到今日。但是母亲在花前忙碌的身影已经不能再见了。

“爸，花还开着。”他进到房间里，努力让自己表现出副欣喜的样子。

但父亲仍躺在床上不动于衷。他不知道是不是不该提母亲的花。他想让父亲下床来走走，父亲如果冲他生气，他有办法。父亲如果向他讲起过往，他也有办法。但现在父亲却是这样一声不吭地静静躺在床上。

他只好作罢，放弃今天叫父亲起床的计划，转而去忙自己的事情。

他将手机重新充上电，等待着手机充到开机。过一会才想起手机在战争中被烧坏的事情。居委会发来的录音机和灯，是家里唯一能用的电器了。

××住的楼就在路边，他重新走上阳台，等了好一会，也只有车身上拉着条幅的部队卡车从马路上开过。他原本打算6月份买车，然后7月带着一家人去个不远的地方自驾游。但是突如其来的战争让这一切成为了泡影。国家一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普通民众就买不到汽油了，每天的电也开始限供。这样，即使车还有卖，他无论是买油车还是电车，都开不走。更重要的是家人永远齐不了了。

“战争结束了。” ×x再一遍告诉自己。路两边散落的树枝，有工人在收拾。就在这时，一辆洒水车从路上开过，将落叶，残枝，垃圾冲刷到路边。

有人敲门，××打开门发现是居委会的干部。门还未完全打开，就问道：“你参军吗？”

“怎么了？”他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建设兵团那样的。国家战后需要重建与恢复。招去参加民兵培训，平时最多也就要负责下治安。”

我们的军队不仅是一个战斗队，而且更主要是一个工作队。

“去吧。”他答应了，就在鞋柜上签好了那份《应征入伍书》。“十五号去武装部报到。”居委会的干部简单交待了几句后，才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才想起父亲，以及他战后的规划。

但他对于之前草率签下《应征入伍书》这一事并不后悔，没什么好后悔的，只要国有需要，对他来说，去就是，哪怕代价是生命。

一些引擎盖上印有一个由橄榄所包围的太阳系简图的图标的猛士开进了基地。这是联合政府的车。联合政府采用联邦制，原联合国的部门构成了第一级政府，相较于联合国日时代，联合政府拥有着执行权。第二级政府由组成联合政府的各个国家的原政府构成，有着相当高的独立性，仍然保留了对自己国家军队的掌控。

叶析进到会议室时，其他人早已经到了，所有人都在等他。一直到她坐下后，上面派来的人才开始讲话。

“以后，我们就是同志了，”代表说。“我将任你们的队长。”

“国家选我们出来，组成联合政府的十二只特殊部队之一，是经过了认真考量的。我们每个人可能不是最优秀的，但我相信你们一定是最特别的。在队伍里，肯定有比你们自己更优秀的人，但不要因此而气馁，觉得自己不如别人。有上进心是好的，但你们你们要相信自己的优秀，你们也会有别人没有的一技之长。这是我要讲的第一个事情。”

“第二个要讲的就是纪律了。首先你到这来，是代表着自己的原部队的，原部队肯定是给你们讲过纪律的，希望你们别给原部队丢脸。二是我们将来肯定会参加一些国际性的联合行动，别丢中国军人的脸。”

代表看一眼表，时间XX:XX:XX。“没有要讲的了，散会，自由活动。一个小时后车库集合，有行动。”

“是！”其他人纷纷收起放在桌上的军帽，戴好，将椅子放回桌下，离开。叶析戴好帽子，放好椅子，也欲走。队长叫住了他。

“叶析，你过来下。”

叶析走过去。队长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等下的行动你不用参加了，加到新兵中去参加训练。”

“为什么？”叶析在感到意外，同时感到委屈。“我参加过军事训练，我为什么不能参与行动？”

“你……”队长看到她眼圈泛红，看到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才意识到，她除了是自己的兵外，还是个孩子。

这次行动并不危险。

“那这样吧，你答应我，执行任务时，只要保护好自己。”

“我不想再失去同志了。”

“去做你的事情吧。”

叶析走出门，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违纪。

队长把那块五星的章抓在手中握得太紧了。叶析走后，他才感觉到扎得生痛。他还是没有鼓起勇气通知叶析，她的父母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