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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只剩一臂

杀王弩

  “雷海!”雷雪娘怒不可遏,一把掌扇到了雷海脸上,打得雷海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是!我承认,这些事是我干的,可你们家人该死!爷爷不在了,凭什么雷家财产全部霸占过去?我们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娘,你在外面行医治病,长期不回家,你知道我和弟弟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那个老巫婆还有她的三个鬼仔子天天欺负我们!她让我们吃她们吃剩下的饭菜,喝洗碗的水汤!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做什么事都给我们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较真,不听话就挨打……”

  “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雷雪娘喝骂道。

  “雷百川杀了我爹!算不算理由啊?”雷海突然大吼一声。

  “……?”雷雪娘懵了,她转过头来看着雷百川。

  “卜飞!十四年前,你们假扮太平军,血洗莫家寨,是受谁的指使?你说!你飞鹰寨的幕后老大又是谁?你说啊!”雷海对着卜飞大吼。

  “是你杀了我男人?”雷雪娘咬牙问卜飞。

  “雪神医,你别这样看我,你和千河大夫救过我的命,如果我们知道千河大夫那天在莫家寨出诊,我就是抗命也不会去杀人的……可我这……这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

  “大哥?”

  “这……我也不知道那天老二会在莫家寨啊!他是我亲弟弟啊!可手下人不认识他……我也心痛啊!……他是我亲弟弟啊!”

  “啊……”雷雪娘仰天长啸,“千河,为妻给你报仇了……”嗖,雷雪娘残剑如虹,直取卜飞,当,卜飞挺刀相迎,耐何雷雪娘所用乃是神剑!神剑斩来,卜飞刀断,人也断。

  “杀!杀!杀!怯战者,我灭他全家!”雷百川、卜羽和卜空连忙下令。

  三百人对三十人,雷雪娘带来的三十家丁,只几个呼吸间便成了刀下亡魂。

  经过近半年的练习,雷浪的左手剑已有右手剑的七八层实力,虽不能达到惜日威力,在这些普通丁勇面前,短时间的自保还是没有问题,噗噗噗,他还砍翻了几个。

  李玉娇大着肚子迎战,她背靠墓碑,完全是自保的守势。进攻的丁勇竟也一时无法靠近。

  雷海眼露凶狠,两剑砍翻一人,腰间有鲜血溢出来他也不管。脚下还在向雷百川处迈步。

  雷雪娘手持神剑,斩金断玉,所向披靡。

  现在的情况是,雷百川虽然人多,但雷雪娘这边都是高手,他一时也占不到便宜,而且,死伤还在逐渐加剧。

  可是,飞鹰寨人多,雷雪娘在连杀三十人后,体力逐渐减弱,再也不能一剑杀一个了,到后来,她要两剑才能杀到一个人了,这时后,飞鹰寨的丁勇也有了砍到她的机会了,噗!雷雪娘的背上出现了第一道口子。

  雷浪本就有伤,再杀到十人以后,体力弱了下来,速度也慢了下来。他也开始挂彩。雷浪此时的情况也差不多。

  卜羽和卜空对视一眼,是他们进场的时候了!

  “流星闪电?看是你哥俩的剑快还是我们哥俩的刀快?”

  “回来!”雷百川叫住了蠢蠢欲动的卜家兄弟,“那兄弟俩裤裆里还有一支火枪,等他们打了你们再去。”

  火枪是雷海雷浪兄弟出奇制胜的最后法宝,让雷百川点透,也就没有出奇的点了。啪啪!他们抽出剑击的间隙向雷百川开枪,耐何围住他们的人太多,枪弹打在了丁勇身上。

  噗!噗!在雷海雷浪再一次中剑之后,雷浪突然大喊道,“卜羽卜空,你们也算是杀手,杀王令听说过吧?做个交易吧?”

  “停!”卜羽喊停,所有人都停了手。

  “别中了他的缓兵之计!”雷百川对卜羽说道。

  “杀王令!”雷浪大叫一声,“我知道杀王令和正品令杀王弩的下落!”

  对于杀手,杀王弩和杀王令有着致命的诱惑。

  “先交出武器,我不杀你们!”卜羽说道。

  雷海雷浪把剑和洋枪都丢到了地上。

  雷雪娘以一人之力斩杀五十多人,她自己现在也遍体鳞伤,心里也冷静了下来。

  李玉娇是个孕妇,飞鹰寨的丁勇们本就对她手下留情,她此时还算完好无损。

  雷雪娘和李玉娇都走到雷海雷浪身边。

  雷浪本就有伤,现在又有了新伤,这一松懈,身体幌了幌,轰然倒下。李玉娇虽然无伤,但动了胎气,**出血了,怕是要早产。

  “娘,海哥腰上还打了夹板的!快救他!”李玉娇对雷雪娘说道。

  雷雪娘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对雷海和李玉娇分别施针医治。

  此时,飞鹰寨还剩一百七八十人,他们仍然将雷家人围在当中,包括雷百川和那两个一直揣手观战的保镖。

  “你们真是蠢哦!”雷浪对卜家兄弟说道,“雷百川已经成了通缉犯,他的家产早就被充了国库,他拿什么钱来付你们酬劳?以前你们飞鹰寨做事都是晚上,还蒙面行事,算是暗匪,官兵因此一直把你们没有办法,如今光天化日杀人,而且还是朝廷命官,现在不与我青榆县府合作,你飞鹰寨就等着被官兵清剿吧!”

  “卜羽卜空,你们想造反了?停下来干什么?给我杀啊!”雷百川大发雷庭。

  卜飞卜空已不再理采雷百川。

  “别废话,只告诉我生死轩的老巢在哪儿?轩主是谁?杀王弩杀王令在谁的手上?”

  “先把那个老匹夫杀了,他承诺你们多少酬金我雷浪一分不少地奉上。”

  “大公子让我们灭了三湾楼船,我家老四中了暗器,飞鹰寨在那里损失四十个兄弟,那笔抚恤金你可认账?”

  “认!”雷浪答得干脆,“飞鹰寨今天捉拿雷百川有功,官府对你们还有重赏!”

  “成交!……雷百川,对不住了,你死吧!”卜羽一挥手,飞鹰寨近两百人向雷百川扑来,“怯战者,死全家!”他又加了那一句。

  “卜羽卜空,你们这两个卑鄙小人!”雷百川手上多了两支洋枪,啪啪啪……十二响连射!他用的是可六弹连射的左轮洋枪。

  卜羽卜空急忙以墓碑做掩体躲了过去,这边丁勇已经杀到面前,雷百川向他们射了两枪后不得不射杀面前之人以自保。

  “姓巴的,你们两口子还不出手?”雷百川对着那两个一直观战的男女大声喝道。

  嗖嗖!巴小海和束浪儿开始杀人,他们以每秒七步的速度在寨兵中穿梭,他们用的是剑,没有剑尖的剑,所用招法和雷家的天残剑法一模一样,只是更快!脚快手快,快得出奇,快得不可思议!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以雷百川为圆心,飞鹰寨寨兵的尸体如骨牌一般倒下。

  雷浪慌忙填弹,他和雷海的都是单发的壳弹枪,两支枪两颗枪弹,雷浪一只手填弹,两支枪填好了,卜羽卜空的一百多手下也被杀光了,不过三十秒,两个人,让一百七十个活人都成了尸体。

  “你们……不是人……你们是妖怪……啊不……”卜羽卜空大叫着尸首分家。

  雷浪举枪的手颤抖着,他终究还是不敢扣动扳机。

  巴小海和束浪儿也没有对雷家人动手,只收了剑,又退到雷百川身边。

  啪!雷百川把雷浪手上的洋枪打飞。

  “玩火枪?你玩火枪还是老子教的!”雷百川在这三十秒的时间里又装填了十二发枪弹,他的这种枪,装填弹药非常简单。

  “说说,你们谁先死?”雷百川对这边一家四口举起了枪。

  “不要啊!”雷雪娘本能地护到雷浪的前面,李玉娇扑到了雷海的身上。

  雷百川并没有立即开枪,只哈哈大笑,“太感人啦!可惜你们今天都要死!”

  “大哥,你放了娇儿吧?她肚子里还有咱们雷家的血脉,杀了她,咱们雷家就真的断子绝孙了!”雷雪娘知道,让雷百川放过雷海雷浪已无可能了,要让他放过李玉娇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老狗,你别得意得太早!”雷浪骂道,“知道我这这条手臂是怎么废的吗?因为我娘的声誉我只断了一条手臂,你要杀了我娘,受过我娘恩惠的江湖义士自会要了你的狗命!还有你们这对狗男女,不要以为你们的武功就无敌了!砍我手臂的人一人之力全奸我三百炼锋营精锐,你今天杀了那人的恩人,他到时候自然也会要了你们的命……我哥万山还有他的兄弟儿女,他们都会为我们报仇的……”

  噗嗤!巴小海和束浪儿都笑了起来。

  “哎!雷浪,你要不要脸?在断龙集对我大哥下死手的是谁?要飞鹰寨去楼船杀人的人又是谁?现在有危险了又来套我们家的近呼?天底下哪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王八蛋?”束浪儿哭笑不得地骂着雷浪。

  “你们是什么人?”雷百川紧张地问巴小海和束浪儿。

  “万南巡是我们的爹!要不是因为你十年前打我爹留下了旧伤,我爹也不会受十年的伤痛折磨,去年也不会死!雷百川,我们的保镖协议好像昨天就到期了吧?”

  “啊?!不不,我们再续?……再续?”

  “你的生意不做了!现在了私事!”

  “啊!不……”雷百川的身体一分为三,束浪儿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巴小海一剑斩断了他的腰身。

  “大哥二姐?!谢谢你们!”

  “别跟我们套近乎,说,前晚上楼船的事怎么了吧?”巴小海和束浪儿提着剑向雷家人走来,他们的剑上还在滴着鲜血。

  “拍马屁也叫错了名字,”束浪儿笑着说道,“大哥是万山,这里只有二哥,我是三姐,砍你胳膊的是老四!天残谷吐飞针救你们全家的的是老五!哦对了,天残谷里的那五个魅影杀手是有悬红的!听说被你们冒领了!哎呀呀!你们雷家人还真不是东西!”

  “二哥三姐,我错了!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老四跟你说过吧?如有再犯,定斩不饶!”

  “不!我是冤枉的!”雷浪辩解道,“莫波村等一细列屠村事件都是洪斌干的!他是受雷百川指使的,对山哥不敬连山哥都原谅我了!我何罪之有?我错在哪里了?”

  “那楼船的事呢?”

  “楼船的事是卜云做的,它已经被糖果杀死在江里了!这关我们什么事?”

  束浪儿把一封信扔到了雷浪面前,“抵赖有用吗?”

  雷雪娘抢过信件,并迅速拆开来看,“这是海儿的笔迹……你这畜牲……”雷雪娘向雷海挥起了剑。

  “师父不要啊!”李玉娇再次扑在雷海身上。

  雷雪娘气极发笑,“养子不教娘之过!我雷雪娘原意以死谢罪!”说着,雷雪娘就要拿剑抹自己的脖子。

  “哎呀!楼船上也没有损失,算了!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朵儿,我们走了!”

  巴小海一把夺过雷雪娘的剑。

  嗯?这剑?雷雪娘的天残剑在小海的手上掂了掂,“你是谁?这就是天残剑吧?”

  “此剑确实出自天残谷。我名雪娘。”

  “神医雷雪娘,这我们知道,可你和天残谷的那个雪姑什么关系?”

  “闺中为姑,出阁为娘,妇随夫姓,雷雪娘就是雪姑!”

  “不不……”巴小海情绪有些失控,“雪姑是没有左臂的!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冒充别人?你知道雪姑的事!你告诉我雪姑现在在哪里?”

  “你……你们……”雷雪娘仔细看着巴小海和束浪儿的脸。

  “告诉我!”巴小海吼了起来。

  雷雪娘伸出了双手,“你们看,我这两只手是不一样的!这一条手臂是我相公的,很多年前,一位已故的神医帮我们做了移植手术……”

  嗖!雷雪娘左手被巴小海一剑削断,“这一剑是为我爹巴山!我娘风姑要我问你,为什么要杀我爹巴山?”

  嗖!束浪儿一剑削了雷雪娘右手,“这一剑是为了我爹束水!我娘雨姑要我问你,为什么要杀我爹束水?”

  “娘……你们浑蛋!”雷浪和雷海从巴小海和束浪儿侧面开枪。

  “不要……”雷雪娘横跨一步,在枪响的同时站在弹道之上。雷海雷浪兄弟俩同时把枪弹打在了自己母亲的身上。

  两声枪响,两声弹爆,雷雪娘的内脏喷溅了出来,体腔成了空腔。

  “你这是何苦来着?”束浪儿抱着雷雪娘说道,“以你两个儿子的发枪速度,我们难道躲不过吗?”

  “小海……浪朵儿……你们的爹……活得好好的……听风……观雨……就是你们的爹……听风观雨……都有你们娘的名字呀!……我的海儿……浪儿……也是记着你们的名字呀……有误会……说不清了……找你们的爹去……”

  “娘啊……”雷海雷浪和李玉娇,三个人都爬了过来。

  雷雪娘脸上露出笑容,“我的两个海儿……两个浪儿……还有娇儿,答应我……你们以后要相亲相爱……永不为敌……”

  “我们答应你,娘啊,你别说话了,我们治伤……”

  “肠子都碎成末了……治不好了……娇儿,你的两个师兄不争气……他们的心思都不在医道上……以后千河堂就是你的了……你的武功最差……天残剑……给你防身……”

  雷雪娘看着小海和束浪儿的脸,“真像我的两个师姐啊……”雷雪娘的表情定格,她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束浪儿放下尸体,和巴小海默默走开。

  “娘啊……”“师父啊……”坟山上哭声凄厉。

  ……

  雷浪的婚礼迫在眉睫,那是御赐的婚礼,不容更改,雷雪娘的葬礼只能从简。刚烧了二七便是婚礼,雷海雷浪都赶到县城去了。李玉娇被安排在家里为雷雪娘守七,为了防止她随时生产,雷海请了三个产婆在她身边昼夜陪伴着。

  “大小姐,你快回家看看吧?家里很臭,我们却找不原因!”有李家打杂的赵妈来到了大湾。

  “我爹呢?他也没办法吗?”

  “老爷没有回来,都出门半年多了!”

  “什么?他半个月前还来大湾呢!是我亲自送他回家的!”

  “那……确实没有见到老爷!”

  “好吧,我跟你回家看看。”李玉娇让下人准备了一顶滑竿,她乘着滑竿回了一趟娘家,三个产婆自然随行。

  刚到李家大院,李玉娇就闻到了赵妈说的那个臭味,是肉类高度腐烂的味道,有无数的苍蝇在空中飞舞!结合着李守多的失踪,李玉娇突然有一种恐惧又不详的预感。

  “爹……”她直奔李守多的卧室。

  卧室门上了锁,说明李守多没有在家。

  “臭味好像就是从老爷屋里传出来的!”赵妈说道,“老爷不在家,我们没有钥匙,所以这屋里没有搜查!”

  “你们不可以砸了锁吗?”

  “老爷的卧室是禁地!这个小姐您也是知道的!就是老爷在家,平日里打扫房间的事都是他自己在做。”

  李玉娇推了一下窗户,里面也是上了栓的。

  “把锁砸了!”李玉娇最后说道。

  赵妈拿了斧头把锁砸烂,李玉娇这才进屋。屋里的臭味比外面更浓,苍蝇比院子里更多。赵妈拿了蚊香进来,不一会儿,地上就落了密密麻麻的一层。

  李玉娇自小就没有了娘,万飞曾有一个夭折的妹妹,和李玉娇同岁,因李万两家世代交好,她是喝万飞娘奶水长大的,十岁以前,她几乎都在楼船上渡过,十岁以后,她又几乎在雷家成长。对于李家,老宅,她反而陌生得多。父亲的这间卧室,李玉娇进出的次数也是曲指可数。

  翻遍了李守多的房间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李玉娇便命人搬东西,床头柜、衣柜、茶几……,统统搬到院子里,最后连床也拆了,只留下光突突的四壁和光突突的地板。可是,那臭味依然存在。

  还是找不到线索,李玉娇叫赵妈把蚊香移了出去,又把满地的苍蝇打扫干净。

  不一会儿,有新的苍蝇飞进来,它们有不少在地板的四条缝隙上聚集,最后形成一个两尺见方的四边形。

  用刀沿着这四条缝把地板撬开,下面是一个地下密室,有梯子通到密室下面。

  掌了灯,沿着梯子下去,在李家打杂的的七八个下人和李玉娇带来的三个婆子以及两个滑竿轿夫都下了密室。

  这里肯定就是臭味的源头。突然,臭味中掺进了香味,像桃花一样的香味。臭味立即被淹过去了,空气中尽是香味。

  “奇怪!怎么变了?”

  正在惊疑当中,密室中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瘫倒在地。只留掌灯的李玉娇独善其身。

  把了一下众人的脉,还好,只是昏迷而已。好奇战胜了恐惧,李玉娇在四壁摸索着。

  四壁都是石壁,有两个地方有孔,李玉娇拍了拍,推了推,这里应该又是一间密室

  “娇儿,开锁!爹出不来了!”声音很是微弱。

  “爹!你没事?你告诉我,钥匙在哪儿?”

  “钥匙被人拿走了!你用细铁丝挑锁珠!”

  细铁丝?李玉娇取下了发卡。

  “爹,我不会啊!”

  “你会,你好好想想,小时候,爹教过你!”

  事情太过久远,李玉娇几乎已经忘却,她冥思苦想之后动手,反反复复几次之后,终于将门打开。

  这间屋子里除了刚才的花香,还有屎尿的臭味。李守多蓬头垢面,满身污秽。

  哗啦啦,李玉娇看到李守多还被栓了铁链。铁链栓在腰上,钉在墙上。之所以把铁链栓在腰上,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双脚,甚至还少了一只手。

  “哈哈哈……”看到李玉娇,李守多大笑起来。

  “爹啊!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李玉娇哭着问道,她跑过去替李守多打开镣铐。

  “还好!还好他给爹留了一只手,否则爹也点不了臭香和香香了!”李守多还在开心地说话。

  李玉娇看了一下李守多的伤口,有用油药处理过,这是凌迟刀手用的药,可以止血,但不止痛,李玉娇心都碎了,痛到极点。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这里不安全!你快把我弄走!嗯……你把我弄到万家人的楼船上去,只有那里才安全,要尽快,要是那大恶人回来了,我们都会有危险的!有什么话,我们船上去说。”

  “我怎么弄你走啊?”

  “我的衣服夹缝里有解药,你去把赵妈和蓝桂救醒,让他们把我抬去楼船。”

  李玉娇果然在李守多的衣服夹缝里找到了药。

  “我的药藏得隐秘,那恶人没有搜干净。”

  “爹,你的迷药怎么没迷到我?”李玉娇一边把解药塞进赵妈和蓝桂嘴里一边问道。

  “我的女儿,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让你有了十里香的抗体,哎!也是我咎由自取,我居然让那恶人一来就得到了解药,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爹!那恶人到底是谁?”

  “走吧走吧,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二湾到三湾不远,一刻钟即到。

  余四春桃今天都在家里,他们正准备去县城参加雷浪和云灵的婚礼。烛龙去长沙做生意,路过三湾也正好在楼船上。

  “玉娇小姐,你客气啥?”楼船里,春桃看到李玉娇身后赵妈和蓝桂抬着的大箱子。

  李玉娇则哭着打开了箱盖子。

  “李老爷!”楼船上的人都大吃一惊。

  “赵妈、蓝桂,你们可以回家了,把密室里的人抬出来之后,我这里还有几颗解药,你拿去给他们吃了!”说着,李守多拿出来几颗解药给赵妈,“哎只给我们李家的人吃解药哈,雷家的人别管,你们把人抬出来后把里面打扫一下,我那衣橱里有些钱,你们几个分一下,然后找一个远房亲戚,到他们家里躲起来,没有我的通知不要回李家大院,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对我和小姐藏在楼船这件事对谁也不许说!……青松和槐生那两个死小子呢?快叫他们帮我洗一下澡。娇儿准备给我处理一下伤口。春桃,我老头子的安全就靠你们万家了!哎吆吆!快快快,我都快憋死了!”李守多主人一样地大呼小叫着。

  “小冬瓜,你瞅啥呢?”李守多看到烛龙正在看着自己,他和万南巡曾经是生死兄弟,三年前他去过五泉集,对于烛龙他是认得的!

  “李叔,你都成冬瓜了怎么还乐呵呵的?”

  李守多挥了挥仅剩的一只手,“老子变成冬瓜也比你多一片叶子!哈哈哈……”

  给李守多洗了澡,包扎处理了伤口之后。小辈们都围在李守多面前。

  “爹,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回事了吧?”李玉娇问道。

  “这恶人很恶!”李守多说道,“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我从你们雷家回到三湾,结果遇到那恶人在我卧室里偷东西,我的卧室窗户有暗锁,只要得法,是可以从外面解开窗户栓子的!也不知道那恶人是怎么打开了我的窗户。他就进屋了,然后他就在我的家里偷东西!那个浑蛋,在翻乱了卧室之后,他竟然找到了我的秘室。我们在秘室里相遇了,他被我撞破了脸面,索性不再伪装,我们打了一架,结果他输了,他的手没有我快,我用刀片划破了他的肚子,可他有火枪,一枪就打断了我的一条腿,然后他把我用铁链锁了起来,他每天晚上都来逼我,他要我钱庄里的汇号印章,他要我十里香的配方。老子誓死不从,他就砍腿砍手的折磨我!嘿嘿,这些老子都不怕!三天前他换了方法,他……”李守多终于哭了,“他用我女儿和外孙来威胁我,我没办法,十里香的方子我给他了!……不过那小子拿到方子也是一张废纸!因为上面的材料名字只有我们李家传人才那么叫。存在大通、四海、通宝几家钱庄里的钱是我一身的集蓄,出了我万哥三年前讹了一点去五泉集慈善堂以外,我几乎就没怎么动过,那是要留给我女儿和外孙子的!”

  “李叔,你给他了?”

  “给了!早给了!只是他们两个都不知道!”

  “爹,你什么时给我了?”

  “三年前,你们刚成亲的时候,我送了你一个上等翡翠做的吊坠,那印章就在那玉石吊坠里!……看来,你们谁都还没有发现啦!”

  “爹啊!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吊坠弄丢了怎么办?”

  “弄丢?单那吊坠的玉就值好几万两银子!你没那么败家吧?……你真弄丢了?”

  “没……没……放家里了!……我今晚上就回去取来!”

  “那就好!”李守多接着说那恶人的事,“那恶人有急事要出门几天,说是要我好好再想想,秘室里他给我留了几天的干粮和水,他留我一只手,想必就是让我吃东西喝水的!幸好,我身上有我万哥留给我的百鸟朝凤,这才把娇儿引了回来……怎么取那玩意名字?截然相反嘛!怎么那么臭啊?”

  余四和烛龙都在笑,“那是我们引苍蝇练武功的!当然臭了!不过这种臭像臭豆腐和臭桂鱼,还可以接受吧?对了李叔,我们的百鸟朝凤也是迷药,你们李家院子里的人就没有被迷到?”

  “你们万家的迷药药力太弱了!加一点我们李家的十里香解药就中和掉了!”

  “十里香?爹,我们家怎么会有十里香?”李玉娇才反应过来。

  “哎!”李守多叹了一口气,“江湖上两大神偷家族,飘香仙子和无影神君,来无影去无踪,谁也没有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其实我们李家就是飘香家族,十里香是迷药中的霸主,除了我们自己的解药,江湖上无人能解,吸入一点必倒。无影家族就是万家,万家出手不靠迷药,全靠本事,他们的敛息法独步江湖,做事的时候无声无息,所以有了无影神君的美名。我和万哥成生死之交是在……我们李家的十里香偏偏对他们万家人无效!那两年,我被那老小子捉弄死了!后来我们成了生死兄弟,还定了娃娃亲,他才把原因告诉我,原来是我们两家的迷药成份中的主要成份是同一种东西,那对他百鸟朝凤产生抗体的人自然也对我们家十里香免疫!就这么简单。”

  “李叔,玉娇妹子是和我们家谁定的娃娃亲啊?你怎么又把她嫁给雷海那小子了?”

  “当然是你们家万山了!呜呜……”李守多哭了起来,“那该死短命的万山,他为什么要死啊?她要是活着,我怎么可能把娇儿嫁给雷海那个王八蛋啊?呜呜……我后悔死了!呜……”

  “爹!那个囚禁你的恶人是不是雷海?”李玉娇哭着问。

  “不不不不……不……不是!当……当然不是!你什么也别想,雷家大院你别回去了!我们父女俩就躲在楼船里哪儿也别去了!连雪姐来找你都别理她!什么事都等到孩子出世以后再说!”

  “我师父……也死了!都半个月了!”李玉娇哭着说道。

  “她也走了?怎么走的?”

  李玉娇把雷家坟场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些事是雷家这半个月来都没有对外说清楚的,雷海雷浪的说辞是飞鹰寨与雷百川勾结行凶,雷雪娘带领儿子儿媳英勇抗敌而牺牲,他们把雷家恩怨和巴小海夫妻一节全部删了。李玉娇的话说道在场之人一顿唏嘘。

  第二天一大早,楼船上的人被李守多的哭声吵醒。

  “李叔,怎么了?”

  “呜呜……娇儿走了!你们快帮我把她追回来啊!她一定是去找雷海那个王八蛋去了啊!那个雷海就是囚我的那个恶人啊!你们快去救我的娇儿啊!她有危险啊!呜……”

  “雷海!我一定杀了他!”

  “不不不能杀啊!雷海要是死了,我女儿不是寡妇人吗?那孩子生下来就没了爹啊!你们先把我娇儿救回来就行,其它的慢慢再说吧?啊?”

  “嗨!”余四气得顿脚,“老五,我们走!”

  楼船里的事已彻底交给了夏竹打理。春桃、余四、烛龙一起骑着马沿河去追李玉娇。

  青榆县城离临江镇不远,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李玉娇走得太早,此时已经到了青榆县城。

  李玉娇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天上下着小雨,她身上已经湿透,她散乱着头发,有马车从她身边急弛,溅了她满身满脸的泥水。

  雷海肚子上的时伤口一直到肋骨上,骨头上的刀口很薄,那是扒手划包的刀片所伤,而在楼船上,李守多向大家展示了他的刀片!雷海有洋枪,雷海右手食指残缺,他在秘室里留有手印,李守多的一条腿是被洋枪打断的,对李守多长达半月的折磨……李玉娇脑子里不断闪显令她悲痛欲绝的事,导致她神情木纳,目光呆滞。又有马车迎面弛来也没有反应。

  “小心啊!”有好心人一把把她抱开。抱她的是一个绿衣少女,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很是好看,尤其她敏捷矫健的身手更是赢得了一阵喝彩。

  “夫人,你没事吧?”少女不认识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他原来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李家的财富!他经常看到爹去钱庄存着大额度的钱!三年前也是看到李家上万两银子的陪嫁才娶亲的……李玉娇始终沉浸在自己悲痛的情绪之中。

  “姑娘,别管她了,这就是一个傻子!”有好心的人提醒着少女。

  “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先跟我回家,我给你换一身衣服!”少女牵着李玉娇往自己的居住地走去,而李玉娇则是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摆布,少女把自己的伞尽量向李玉娇倾斜着,而自己一身也逐渐被雨水淋湿。

  榆苗街十五号,这是少女的住所,她烧了热水,找了两身干净的衣服,天很冷,她想让两个人尽快换衣服。

  先给李玉娇洗头、洗脸……“玉娇小姐?”少女终于认出了李玉娇。

  “你是谁?”有人叫出李玉娇的名字,她终于回复了一些神智,对于眼前的少女,她显得很陌生。

  “我是绿儿!”绿儿说着,用手撕下了脸上的一层面皮,“现在认出来没有?哦!四年前我还是这么大一个小丫头,我家小姐柳飘红!你记起来了吗?”

  “红姐的丫头?六年前用五两银子从你鸦片鬼老爹手上买来的那个?”

  绿儿点头,“嗯,就是我!你想起来了?”

  “你会做假脸面具?”

  “去年在成都,是我们万家老爷教小姐的!现在我们在躲仇家,刚好用得着……哦!对了,李小姐你怎么了?我看你恍恍惚惚的!”

  呜呜……李玉娇又开始哭起来,她只顾哭,不回答绿儿的任何问题。

  “好好,我不问了!您先洗澡吧?”绿儿准备了浴桶,里面已经装了热水。

  绿儿身上的衣服也已湿透,穿在身上不舒服,房间也许不多,她就在李玉娇面前换衣服。

  李玉娇忽然眼睛发亮,她看到了绿儿脖子上的金边玉石吊坠,“你这玉石坠子是哪里来的?”

  绿儿解下吊坠递给李玉娇,“这是我家小姐的!她不要了丢垃圾桶里了!我看着可惜,这就算是个玻璃的也值几十个铜板吧?还有这鎏金边,看起来多好看!于是我就捡了来戴,你要喜欢就送给你了!……哎!李小姐你干什么?”绿儿看到李玉娇在把那吊坠摁在地上使劲拗动,不一会儿,那“鎏金”的边被摁脱了,里面是蚌合式的玉石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的玉印完好无损。

  “这……这不是鎏金的?是真金吔!”绿儿把李玉娇拆下来的那根吊坠包边在手上掂了掂,吃惊地说道。

  取了玉印,李玉娇把那个玉石盒子放在绿儿手上,“这是翡翠玻璃种做的,加上这根链子和包边,值一万五千两银子!”

  “那……那你手上的那一点呢?”

  “这可是亿万身家!”

  “妈呀!小姐真是个真正的败家子娘们!”绿儿瘫倒在床上。

  “哈哈哈……”李玉娇突然笑起来,她的样子又近乎于痴傻,柳飘红和雷海曾经山盟海誓的相爱过,这个李玉娇是知道的,可是,雷海最后说他爱的人是她,并很快与她成亲,之后他与柳飘红就断了连系。现在雷海把李玉娇送给他的贴身吊坠转手又送了柳飘红,说明他们死灰复燃的又在一起了。痛,撕心裂肺的痛!李玉娇的笑是痛极而生的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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