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道

太清这两年前前后后练了七八九套水族术法，快则一个月，慢则四个月就能修炼完毕，剑诀、心法、术法、阵法他都练过：“没办法，我灵力基础太强，那些东西我只要背下来、能把招式练熟就完全没问题了，根本不用琢磨什么心境。”毕竟三千忌梦的鲛人在正常情况下一千岁就能结束系统训练，而他都多出几百寿命来吸纳灵力、感受水族了。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楚云恪一直不吭声，仍是在念叨她自己的东西。二人突然话锋骤停，楚云恪两耳不闻窗外事，似乎根本不关心。

太清皱眉问道：“你还是拿不准自己的道吗？”不怪他有此一问，只是楚未循自己不清楚自己的道太清就不能教他第八式，强练可能导致楚未循走火入魔，虽然概率不高，但太清不愿让他冒险，就只能让他练之前的七式，再反复琢磨“心卷”。

所谓“心卷”，就是驭心经、明心经、凝心经三书合称。莫离这两年把这三本书都默给楚未循让他背，戌时为他讲解并用灵力为他打通灵脉，又教他调动能用的气打通筋脉。这样他甚至比楚云恪还早半个月入道，如今楚未循已经从一天背几句第二天还会忘到三本书都背下来了，可还是琢磨不出自己的道到底是什么。

楚未循摇摇头，有些颓丧：“我的道是‘崔’风道，但不知是人催还是事摧，小十说看我今后因何拔剑，到底为催促还是摧毁，她说尽在我一念之间。”‘崔’风道想要真正晓道是很难的，因为这道念着并不完全，修到最后是另一个字，二者哪个好没法说，但一念之差就是两种不同的道。曾有一对师兄弟同修‘崔’风道，但最后一个千夫所指为自保，一个重入红尘为守护，二人道心一直没坏，但终究是踏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太清略带沉思，他是一出生便入道，虽然那时父母族人皆被困，可他却是自由道，他的天资在三千忌梦里都是佼佼者。他的母亲在他入道时便把灵力都传给了他，他的父亲用心头血为他下千年封印保他不被发现，他的族人拼死将他护了出来、用自己的一生顾他长大。他修自由道，是以他的族人换取而来的自由，他杀过人，是为了不让任何与族人无关的东西成为他的枷锁。

太清没想多久就回了神，深深地叹了口气，叹地楚未循也想叹。他的目光落在双手一下一下拍着的楚云恪身上，这小孩果真修的逍遥道，她资质不错，有太清给的鲛人泪，又有莫离给的玄木簪，足以容纳百家，不过莫离既然让她修了七河心诀，学不学其他的也不那么重要了。

太清自持两个孩子的半个师父，关心完一个也来雨露均沾下另一个，问楚云恪：“阿云啊，你念什么呢念那么久？”

楚云恪不理他，一旁的楚未循拉住了太清，小声解惑：“阿云在为一会给小十的总结措词，如果说不好这个年她都没法好过。”

太清想了想，当初莫离说她教人自由的时间很多，确实是这样，但那是在不罚的前提下。记得楚云恪刚练二九七星步的时候，走错一次站半个时辰，吃饭、睡觉、训练时间不计入内，楚云恪其他时间都在木桩上，站了半年多才走出院子，这还是在后来相抵的情况下，如若不然她要站一年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