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做灯

楚未循醒后众人并没有等很久楚云恪也醒了，太清在收到莫离的识海传音时便一口干了。他平日里在水中遨游也不见有哪滴水敢放肆涌入他的口腹，此刻却也是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水饱。

平时楚云恪下午也不做活，加上她年纪小，乍一起来有点晕，手在自己头上脸上乱摸。她右手摸到自己枕边，却在左手触到发间簪时整个动作顿住。她发间的簪子还是早上莫离为她盘的样式，午睡后有点紊乱但发丝并未脱离束缚，只额间点点碎发已被她拨到两鬓。楚云恪反应过来后没再用双手拨发，而是撑着自己身体看向门外，这里刚好能看到木桌那的情形，视线与门外三人目光交汇的那刻她心里莫名的不安散去。

楚未循早就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齐全了，楚云恪起来了就可以开始做花灯了。起初楚云恪认为自己睡太久而让大家等有些不好意思，直到楚未循说他也是刚醒不久才稍微放心。

莫离将壶中最后一杯茶倒给楚云恪，站起身单手递给她。莫离比楚云恪矮，但她茶杯只举到肩高，楚云恪便弯腰双手接过，心中默念“谢师父赐茶。”没说的原因自然是她看见在座每位面前都有茶杯。

楚云恪不像楚未循那样小酌一口后牛饮，而是用相对平稳的速度将茶水一口一口咽下去，末了忍不住“哈”一声，并附赠一句“好好喝”。

申时已至，天也阴了，即使不在棚子下也不会感到太热。四人围坐在一起各自分工，边做花灯边聊天。

有问到莫离为什么熬药晾水总是恰到好处，以楚氏兄妹来看，应是有人监督练过之类，但莫离只一句“我能控制”便没了后文。

还有楚云恪问她为什么可以把茶泡得那么好喝，虽问出来了，但她认为大概还是“我能控制”，但问出时莫离却沉默了。这个问题问得好，莫离自己也要想想，最后给出答复:“我不知道，我凭感觉泡的，计量都不知道对不对。但见这效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后面莫离又问到楚云恪手上的伤。楚氏兄妹并不是白肤色，而是偏农家的黄黑，指节处也有明显的纹。莫离说的那处伤是在她右手食指指根靠近第一节指节处，蚕豆大小，早就脱了疤，有一半被指节上的纹覆盖，若不靠的很近或在近距离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的。

楚未循向楚云恪手上看去，专注那处便也看到了，楚云恪也看向自己的手指，她不说自己都忘了，没想到这点小伤被莫离发现了。

楚云恪想了想，想到了来处又有点不想说，但不说又显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状似无意开口：“一次做饭没注意，不小心被火烧的。”

楚未循体内的鲛人泪不是第一次发作，第一次是在他十四岁。那天阿云先起床然后下地，楚未循与往常并无明显不同，只是睡得更沉了些，那时并不是农忙，阿云也只是去看看菜苗长势，以及到山间去找些野菜野果。

巳时末阿云回来，发现楚未循还没有起床，感觉有些不对，过去探了一下发现他在发热，阿云折腾好久才让楚未循渐渐退了烧。正午已至，阿云去烧火做饭，在那之前一直是楚未循做饭，她又心急，便没注意被飞溅的火叶烧伤了手。那之后阿云便提出二人轮流做饭，手上的伤因为是烧的无法愈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