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灯会

戌时，四个花灯摆在院子里等干，楚云恪乖乖坐在板凳上由着莫离给她弄头发。她生在农家长在农家，这边也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么严厉的说法。

今天楚云恪及笄，莫离右手拿了一把小剪刀，左手抓住楚云恪的发尾，用红绳绑住，从她及腰的地方剪断，手里握着大概六寸长的发丝。

莫离将剪下来的头发然进一个小木盒里盖好。随后用梳子为楚云恪梳了梳头，细细修了修发尾，然后将头发拢了拢，用簪子将头发盘起来。楚未循在一旁看莫离给楚云恪盘头发的手法，双手不自觉在空中挽发，想着应该能上手了。太清在一旁削树枝，从各个角度比了比，感觉手中簪和莫离给的那只簪子形式一样时将削好的木簪给了楚未循。

莫离给楚云恪弄好头发后一行人便出发去灯会了，众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放花灯时要许什么愿望，莫离和太清脸上也是愉悦的微笑。花灯是他们一起做的，但最后的图案是他们自己着手画上去的，小小的花灯捧在手里，最中间一点燃着的蜡烛泛着暖黄的光，光映着他们的脸颊，一派幸福。

快到街头时，太清看了看莫离，莫离向他传递一个“去吧”的眼神，他便悄悄落后，默默消失在一群人中。不过几步，楚氏兄妹发现身边少了人，楚未循回头去找，早已发现不了任何踪迹，楚云恪拉了拉莫离的衣袖，莫离抬头，看见二人神情，心下了然，对他们说：“他有他自己的事，在许完愿后他会和我们一起回去的。”听罢二人才继续走，脸上全然没了担忧的神色。

亥时，楚氏兄妹和莫离到了灯会，三里地万人空巷，夜已深，可此处灯火高照，看不清夜色，只能看清安宁平静和世间繁华。

楚云恪毕竟年纪不大，即使年年来也总会被一两件新奇事物吸了目光，她像个小鸟，在各个小玩小吃摊位间来回穿梭，时不时拿出荷包买下东西。

卖栗子的婶婶来得有点晚，整条街巷都没有她小摊的容身之所，就只能背着兜兜站在两摊间的缝隙中吆喝着，楚云恪在等对面的老板打包糕点，注意到后一手接过糕点一手拿着糖葫芦攥着铜钱递给老板，匆匆撂下一句“谢谢老板”便跑了过去。

楚云恪左手拎着系糕点的绳子，右手拿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热情开口:“刘婶，出来卖栗子啊，这是……来晚了？”

那边刘婶也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注意到了楚云恪，满脸亲切说:“阿云啊，是啊，好不容易哄二宝跟着大宝去玩了。要些栗子吗？可以给你便宜一些！”说着询问的话，刘婶已经往袋子里装了。

楚云恪点点头，说:“要的要的，要两份！”她看着刘婶又装了一份，直到装不下了才草草封口，又拿了根绳子圈了几圈，最后吊着让她好拿。楚云恪给了铜钱然后接过，说着:“谢谢刘婶！”末了附赠一句:“祝大宝学业有成，二宝启蒙聪慧，三宝平安长大，叔叔婶子身体健康！”

刘婶笑着，更显亲切:“谢谢阿云丫头，寿星吉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