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这样才算公平。”
“你欺负江南征,跟我聊什么公平?”
两人就这样厮打在一起,在茫茫大雨中,倒地的那一刻,激起了猛烈的水花,正如他们的青春,落地成盒,葬送在了那一刻。
“你跟我聊公平啊,你放弃江南征娶阿秀,对江南征公平吗?对阿秀公平吗?”
“那你呢?你不爱她了吗?你要放弃是吗?”
“她爱的是你,不是我。”
“我告诉你,阿秀她需要我。”
“江南征也需要你。”
“那不一样。江南征有的选择,但阿秀没有选择了。更重要的是孩子需要我。”
“那是你以为,阿秀会同意吗?”
“那我就努力,努力让她接受我。”
“别放屁了,顾一野我告诉你,你这么干,最后是毁了两个人。”
“看看我们每天生活的校园,生活在这么美的校园里面,我们每天都想的是如何追求理想,如何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精彩,如何恋爱,你知道阿秀在哪吗?她生活在山里,在乡下,在村子里,每天想的是如何活下去,如何把老人撑住,如何把孩子养大。”
“别说了。”
“高粱,班长,就是在我背上咽下的气,我得背着他,这是我的命。”
屏幕中的画面到此停止,还没等几人缓过来,就赶到了一阵眩晕,等再次清醒过来,他们再次回到了现实。
顾一野看着面前的酒菜,和桌上喧闹的声音,一切又归于平常,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但看高粱和顾小飞的反应,心下有了计较,看来确实,只有他们几个,遇到了那样的事。
几人若无其事地跟着战友们喝酒,心下却都装着事。
顾小飞深深地感到了自责,当年因为他的存在,顾一野才会选择放弃自己的爱情,一个拥有挚爱却要亲手将拥有的一切斩断,他不敢想象,这些需要多大的勇气,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
再想起之前他对这个后爸的态度,实在是太混蛋了,他看着老顾平静地跟着几位叔叔们依旧在那里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里愧疚。但事情已经发生,他又能怎么办呢?
人生本就是不能由自己随便选择,他过往的人生中,也没有人告诉过他,有人为他负
重。
一群人喝到了深夜,相互扶着离开了顾一野的院子,吵吵闹闹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阿秀在收拾厨房里收拾,顾一野就把顾小飞叫了出去。
两人静静地走在小道上,都没有开口,顾小飞望着老顾的侧脸,他现在成熟,稳重,带着岁月打磨出来的坚毅。
跟在那个陌生的空间里的顾一野,完全不一样,但他们,都同样散发着魅力。
“其实,刚刚看到那些东西,我就挺敬佩你的。”
顾一野没有开口,静静地听他说着。
“自从我知道你不是我亲父亲之后,我总对你吊儿郎当的,有什么矛盾,也直接埋怨到你身上,因为我知道,你每次,都不会生气,当时我就想,你一定是欠我们什么东西了,要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和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