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知道你不是我亲父亲之后,我总对你吊儿郎当的,有什么矛盾,也直接埋怨到你身上,因为我知道,你每次,都不会生气,当时我就想,你一定是欠我们什么东西了,要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和我们在一起。”
“后来你跟我说了爸爸的事,你说了他的战功,说了他的为人,说他怎么带兵,说他的牺牲。我当时听完之后更不满了,我爸这样好的一个人,牺牲之后,你还要他抢妻子。这些年,我虽然慢慢接受你,但心里,这种芥蒂从来都没有放下。”
顾一野释然一笑,“我明白,你怨我,我也不怪你,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解不明的。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可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关于你。”
顾一野听此沉默。
“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你总会说我爸,他多么好多么优秀。可你从来都没有提过你自己。”
顾一野:“我天天都出现在你们面前,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都清楚,我有什么可说的。”
顾小飞:“因为清楚,所以你就不说了。我也从来不知道,你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娶了我妈妈。”
“现在你放下了,那时候呢?你真的能放下吗?为了我们,你放弃了原本的生活,这些年,你也从来不跟我们说,所有东西都自己受,如果没有今天的视频,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知道,你曾经拥有的,会那么美好。”
顾一野将双手搭在小飞的肩上,露出安慰的笑容,轻轻说道:“都过去了。这些是我自己的选择,这些年,我也很幸运,有你,又阿秀你们也给了我一个家,让我能在部队安心地打仗,能让我疲惫的时候,感受到温暖。能遇到你们,我也很庆幸。”
顾小飞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下出动,认认真真地开口说出了那个字:“爸。”
看到顾一野眼中的惊喜和脸上的怔愣,顾小飞接着道:“辛苦了。”
“我决定参军,以后,我陪你一起走下去。”
顾一野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几次张口,最终只搂着他,继续走过前面的小路,暖暖的灯光撒下来,影子在静谧的灯光下缓缓拉长。
江南征和高粱坐在当年的操场上,想到今晚的事情,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同样今晚的那一段段视频,也勾起了当年的回忆。再回想起来,顾一野做到了,他是那样的有光芒,他当年的举动,无形中改变了很多人,如今,他们也在不同的轨道上各自安好。当年的变故,如今的结局,只能说,世事难料。
经过那次事件以后,顾小飞和顾一野日常生活中亲密了不少,就连高粱也暗自感叹,“看来,这次对你们印象挺深啊,之前我可没见到你们这么友好的。”
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顾一野和高粱在以后的几年中也升了几次官,顾小飞报考了清华大学的国防专业,正式地参军了。
他被分到了高粱的手下,整天接着顾一野的借口整治他,他们两个冤家为此争执不少,顾小飞在旁边看着不插嘴,心想,若是去了老顾的手上,保准混的更惨。
顾小飞升官的那一天,家里人给他做了好菜一起庆祝,父子两个喝着酒聊着部队里的事,阿秀坐在其中,虽然不太懂,却挡不住心里的高兴。
这就是他们所希望的生活。
这时,眩晕感再次袭来。
这次,他们再次回到那个空间里,上面展现的,就是当年班长为了保护顾一野被炸的场景,但是,与他们的记忆力的,有些许不同。
画面中顾一野抱着张飞,周围围了很多的人,他们在讨论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顾一野:“就后面大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我慢慢地给他合上。”
顾一野顺带在张飞排长眼睛上做了合上的动作。
张飞拍了下大腿,点了点头。认同了顾一野的话。
张飞:“诶我觉得这样合理一点。”
“死后可以挣扎一点,我觉得这样是合理的,可以。”
后面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顾一野抬起地上的木板,张飞护在他前面,随着爆炸声响,两人被炸倒在地,然而,随着有人喊停,被炸倒的顾一野和张飞,又再次站了起来,并且两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随着画面的消失,几个人的心情却久久难以平静。
他们亲眼看到,张飞再次站了起来,没有什么事,可明明,张飞已经去世。
顾一野:“难道,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
短短的信息,谁也猜不到,也说不明白,究竟为何。
最终,顾一野将阿秀搂在怀里,顾小飞轻轻地拥了上去,三人静静地感受着此刻的心悸。
高粱与江南征的双手也紧紧握在一起
他们愿意相信,在另一个世界,张飞,他们的战友,一个伟大而平凡的英雄,正在幸福地过着他的人生,如此刻的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