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二十九】

“他尚且年少，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喜欢的人喜欢别人，喜欢的人眼里没有他，喜欢的人看起来那么喜欢他的朋友，她的眼神、欢喜、微笑、耐心、高兴，都与他无关。”

—

那天傅臻跟他说话，他没应，傅臻担心地皱了皱眉，他在桌上趴了一天。

晚时，曾渡走到何玖教室门前，坐在门口的同学问他，“你找谁？”

他点了点头，“何玖，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她。”

那同学转过头，提声喊：“何玖，有人找。”

何玖戴着耳机，没有应。

黄涛推了推她，“何玖，门外有人找你。”

何玖抬眼，看见门口的少年，她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无奈道：“我出去一下，你让让我，麻烦了。”

黄涛顺从地站起身来，“没事。”

何玖走过去，还未打招呼，曾渡就已经转过身去，靠着栏杆，垂着头，一脸疲态。

“怎么了？”

何玖温声问道，语气很是温柔，轻飘飘地飞进曾渡的耳里，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一首纯音乐，一首钢琴曲，一首他曾经听过的，最喜欢的歌。

他被无数次的蛊惑，最后成了情感的俘虏，他未曾想到，她会喜欢上傅臻，但是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根据，毕竟傅臻那么好，他比不上。

他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但他想比。

可他拿什么比？

她不喜欢他，他就已经输了个彻底。

曾渡沙哑着声，“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

他不看她，只是抬起头，望着墨黑的天空，今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树影摇曳晃动着，在黑夜中形似鬼魅，远处有苍白冰凉的灯光，看起来清冷孤高，没有生机与温度。

他笑了出来，“你喜欢傅臻啊？”

此话一出，他们之间便瞬间沉默了起来，好久，何玖才道：“怎么这么问？是不是……”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曾渡便已经截断了她，“我看出来了。你不用遮掩什么的，我只是问一问你。”

她抬了抬下巴，忽然有些冷漠。

“所以呢？”

“所以，你是不是喜欢他？”

何玖忽地失了耐性，“是又怎么样，你难道要去告诉他吗？”

曾渡失言。

他张了张口，回答的有些艰涩，“不是的。”他想了想，“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和他是朋友，你喜欢他的话，不付出行动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何玖平静道：“我知道。”

“知道还是喜欢他？”

“喜欢和得到这件事是没有关天色联的。我得不到又怎么样呢？”

曾渡摇了摇头：“你错了。因为喜欢，所以才想得到啊。”

何玖：“你今晚，到底想要给我说什么？”

曾渡终于与她对视，他目光平静而沉稳，嘴角还有和从前一样的戏谑，他装得很好，何玖心里没有他，她看不出来他强撑着的破绽的。

他笑着说：“你喜欢他，我帮你追他啊。”

周边是人来人往的热闹，高中的楼层喧闹震天，推攘间便有少女的爱意，少年的欢喜，年少的青涩。

让曾渡想不到的是，何玖拒绝了。

不用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