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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相看泪眼

润玉本纪(精修版)

鸣岐毕竟是曾经的大长侍,哪怕到了现在,大长侍之位易主,九重天仙侍中的实权,也是多半在鸣岐手中。她去洞庭湖一个月,怎会毫无部署?

洞庭湖,已是砧板上的鱼肉。

鸣岐、天帝皆安排了探子在那里。两股势力虽然实力悬殊、初衷也不同,但也终究是殊途同归。

鼠仙一到洞庭湖地界,就被鸣岐的探子拿下了。

可惜,鸣岐因为不愿帮天后收服邝露,被禁了足,她的探子根本见不到她,只得将鼠仙暂时锁起来。

长琪把信给了鼠仙,这件事就算是放心了。她相信,鼠仙这人办事,一定是超乎她想象的靠谱。

她开心得很,坐在床上喝香蜜……偶尔还喂给魇兽那么几勺。

毕竟香蜜珍贵,她还是要省着的,更不会让这一箱香蜜招摇过市。

长琪把香蜜收好,随便拿了本书看着。

到了晚上,缘机仙子和月下仙人才一同进了缘机府。二人说话并不避着长琪,就那么直接聊开了。

原来,锦觅历劫,旭凤也跟着跳了下去。

旭凤跳了因果天机盘,在长琪和缘机仙子的意料之外,却在丹朱意料之内。

看见旭凤跳了因果天机盘,穗禾公主和燎原君也跟着跳了。

缘机仙子也因此忙到这个时辰才回来。

明明是各路神仙都避之则吉的历劫,怎么搞的跟下饺子一样?

这下可好,本来长琪想要找旭凤,润玉想要找穗禾,这一下又要照着两三个月拖着了。

长琪问道:“那缘机仙子要如何安排火神殿下和公主殿下的命数?”

“火神殿下已经出生,是凡界太子。穗禾公主……须得现下赶紧成胎,估摸着,十月成胎,生辰便定在来年的七夕,是下界南平侯府的郡主。”

七夕吗……

长琪思忖着,她跟穗禾还真是有缘,同一天的生辰。

只可惜,郡主的生辰必然是宾客满堂,她就没有那个福气了。她不由得想起之前给润玉办的生辰,那时候她还什么也不懂,生辰办得粗糙不说,还牵连润玉禁足半年……

如此想来,这生辰还是不过为好,免得平白生出许许多多事端来。

长琪点了点头:“燎原君呢?”

缘机仙子一笑:“燎原君是二殿下身边的股肱之臣,将门之后……大长侍放心。”

“机机啊,咱们能不能下界去看看旭凤和小锦觅啊?”丹朱开口道。

即便是要去下界看他们,却也不能在九重天把这事放在明面上说。长琪想了想,终是没应承下来,提醒道:“干预神仙历劫,那是多大的事?仙人是天帝亲兄弟自然不会有事,我跟缘机仙子的官位可就保不住了。”

丹朱拍案而起,面露怒色,指着长琪骂道:“官位官位官位!你眼里只有官位!为了官位你就能随随便便一句话要了鼠仙的命,为了讨好荼姚,你还跟觅儿开口说那种话……哪里还有以往在姻缘府的半点天真纯善?!”

长琪无言,眼泪就这么挂在下睫毛上。为了保下鼠仙,她废了四滴心头血,还没恢复,就把护身法器人鱼泪借了出去。怎么就变成为了荣华富贵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心狠小人了?

可鼠仙当下复活的消息半点不能暴露,她也只好咽下眼泪。

即便她不能说出鼠仙的事,也想为自己辩解一二。丹朱是长琪上天界之后,第一个收留她的人,这样一份恩情……

她实在不希望被丹朱误会,如果非要误会不可,也不要误会太深。

丹朱看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样子,只觉得长琪是道貌岸然的恶心,他以前是瞎了眼了。

“仙人……”长琪刚刚开口,便被丹朱抢了话。

“我还说错了不成?姻缘府看不上,要去璇玑宫攀高枝,夜神妃做不了,来做大长侍,眼看着大长侍的位子也坐不稳了,就来杀人固宠?”

丹朱拂袖而去,缘机仙子也跟着上去:“红红!”

长琪在院子里又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屋。

她和润玉,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只见过一面,便是她杀了鼠仙那一次。

月下仙人尚且如此看待她,不知道润玉怎么想她。

这么想着想着,长琪竟然也挂着眼泪睡着了,梦里也是些乱七八糟的离合悲欢,只是,太苦了。

梦中,是太微、荼姚,旭凤和润玉。他们一步步逼迫着她,渐渐地,太微化作光点灰飞烟灭;荼姚自爆内丹而死;润玉看着她,一步步后退,终是转身离开。

最后,只剩旭凤朝着她一步步走来。

她步步后退,却未曾看身后是什么,那是诛仙台。

旭凤伸手指着她谩骂,可她却听不见声音。

诛仙台下的罡风将她一寸一寸凌迟,碎尸七七四十九段,尸体跌落下界,分尸百里。

痛……

比她生祭花神的时候还要痛。

可即便是分尸下界,只剩一缕孤魂,她也还是在寻找他。

小鱼哥哥,夜神,大殿下,哥哥,夫君……

入目所及没有他,可余光却尽是那人的影子。

润玉。润玉。

润玉。

魇兽蹲在长琪身边食梦,想把她的那些噩梦全都吞掉,这样,长琪就不用梦魇了……

长琪从梦中惊醒,醒来看见桌上一个罗盘,那是今日新刻好的。

借着夜色,环顾屋内陈设,才想起,原来她在缘机府。

她为自己倒了杯水,心绪总算是平复了些。不知不觉就走到院中,向北看去。

那是北天门。

北天门外,是布星台。

润玉此刻就在布星台值夜。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长琪垂首,就真在院子里站了半宿,直到天亮。

若说长琪眼下,情场失意,官场也失意,总得有些别的好事来找上门。

不知是不是因为香蜜的缘故,站了一宿,长琪病痛全消,还隐隐要结出内丹来。

长琪花了好几天结内丹,刚刚成了点型,便有太巳仙人过生辰。太巳仙人是外臣,大长侍是内臣,虽然不同属,但也有一份同僚的脸面要维护保全。

何况那是邝露的父亲,有这层关系,长琪也要去送上一份礼才好。

借着养病为由,她待在缘机府没有出去,只托付紫方云宫的沅灏替她送了一副何尊铭文,那是从有莘带来的宝贝。

沅灏往太巳府送礼回紫方云宫的时候,正逢邝露回璇玑宫,还带回了一瓶红曲甘露。

红曲甘露,又名玉壶丹心。邝露带着这样一瓶酒回璇玑宫,她才不信是自己喝。父母给孩子饮食之物,才不会只给小小一瓶。

回了紫方云宫,沅灏又是兴奋又是惊惧地把红曲甘露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鸣岐。

“太巳仙人本是效忠火神的,现在却给夜神送这玉壶丹心……”

沅灏看着鸣岐神色寂寂,漆黑的眼眸里一丝情绪也无,心里不由得胆寒。

“鸣岐姐姐,太巳仙人是坏人吗?”沅灏眨巴着一双杏核眼,问道。

鸣岐扯了扯一侧嘴角,笑得虽不难看,但也能看得出,她并非发自内心在笑。“坏倒也算不上太坏,贰臣而已。”

沅灏点点头,没人知道,这个身量未足的小女孩心中在想什么。

若说缘机府离着哪家仙君府上最近,当属岐黄仙府。长琪以前在姻缘府和璇玑宫的时候,也跟岐黄医官关系不错,二人常常研究药理,只不过,多数都是岐黄医官讲,长琪听着。

这次趁着养病的机会,她也跟岐黄医官过了几天技术宅的日子,研究治疗脱发的药。

便当是再续前缘……虽然这词不妥。

可惜,两人彻夜点灯熬油,研究生发神药,反而把自己熬到脱发。

长琪的内丹隐隐要结成,她也知道,此时不能贪图快,也便搁置下来,去了凡界,想要看看穗禾。

算日子,今年正是凡人穗禾满十五岁,长琪掐着正午下凡,到了凡界,刚好距离七夕还差几天,恰能赶上穗禾及笄礼。

长琪隐了身形,潜伏在了南安王府。

她自己隐去身形,本也容易,直到看见了身边的……

魇兽。

她无奈扶额,把这小家伙给忘了,便给魇兽也施了个法,隐去身形。

长琪悄悄看着穗禾和南安王说着笄礼和婚事,原来穗禾要跟熠王旭凤定亲了,怪不得开心成这样。

趁夜,她出了南安王府,却见到了彦佑。

“阿兄!”,长琪把彦佑拉到角落,“你怎么在这?”

想起鼠仙和几百年前旭凤涅槃失踪,长琪怎么看自家阿兄,都觉得他不太对劲,不由得后仰几分。

彦佑见了长琪,神色却冷下七分:“你杀了鼠仙?”

长琪知晓鼠仙跟洞庭湖关系匪浅,拉着彦佑胳膊解释道:“我没有,就是让他假死,不然,他落在那两位手上,才死定了!”

那两位,指的自然是天帝和天后。

彦佑缓和了神色,拿扇子敲了下她的脑袋,力道不轻不重。

半是溺爱,半是泄愤。

“我就知道,咱们家琪琪脑袋瓜子灵光着呢。”

长琪并不吃这套马屁,把话题掰了回来:“所以你为什么在这里?”

“诶诶诶……”,彦佑拉着长琪站直了,“我跟穗禾郡主两情相悦,如何不能在这?你跟穗禾关系那么好,我把她娶来给你当嫂子,有何不好?”

长琪无语。

穗禾及笄礼,准备跟旭凤定亲,她有多开心,长琪看得一清二楚。

自家阿兄虽然是个美男子,但和穗禾喜欢的类型相去甚远。

更何况——

“凡人的穗禾郡主,跟天界的穗禾公主怎能相提并论?就算凡人穗禾郡主喜欢你,可她历劫之后回了天界呢?”

长琪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彦佑挑了挑眉毛:“如何不能相提并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天家记忆而已嘛!”

他说着,习惯性地搭上长琪肩膀。

长琪翻了个白眼:“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了。”

她说着,甩掉彦佑胳膊向前走去。彦佑急忙上前两步,拽住长琪后腰的腰封,将她拉了回来。

他笑得肆意,却又换来长琪一副白眼。

“我的妹妹,我自己最了解,你要真觉得毫不相干,干嘛下界来看她?”

长琪睨了彦佑一眼,并未言语,算是默认。

彦佑见她不语,问道:“要不要看看锦觅?”

“不去!”

“啧啧啧……好大一股醋味。”,他嘴上调侃着,手从长琪后腰处收回,环抱在自己胸前,“那要不要去看看二殿下?”

“不去!”

“燎原君?”

……

“走吧。”

路上,长琪先开了口。

“哥,你真的喜欢公主?”长琪习惯这么叫穗禾,彦佑也知道,公主指的就是穗禾。

彦佑点点头,抚了两下自己的脸:“怎么?样貌配不上?”

长琪一侧嘴角吊起,对自家阿兄这幅自恋的样子很是……无语。

“不止。”

可不止样貌配不上。

“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事实啊。”她的表情多少有些好笑,却让彦佑气闷。

“你那六界美人图卷也不要了?”长琪挑眉打趣。

她说着,彦佑的胳膊便搭在了她脖颈上圈着,那动作可不是情人间的亲昵,更像是锁喉。

彦佑收着力道,只是玩笑而已,自然不会把长琪弄伤。

长琪连连求饶:“错了错了错了……放过我吧!”

“求我啊!”彦佑肆意道。

长琪双手合十,嘴巴抿成一条线,闭起一只眼睛:“求你!”

真是奇怪,这次历劫,所有人都更加在意旭凤和锦觅,唯独彦佑和长琪,在意穗禾和燎原君。

长琪亦不是全然不在意锦觅和旭凤,实在是旭凤用不着她照顾,锦觅便更别说了。

润玉趁着长琪下界,亦是到了凡界寻她。一是为了见她一面,让她暂且等些日子,等他退婚;二是以为长琪还未病愈,好保护她。

润玉看着彦佑对着长琪,又是搭肩又是搂腰。

至于锁喉的那套玩笑动作,在润玉的角度看来,像极了彦佑拥她入怀。

润玉不由得闭了眼,不再看那一幕。

叫他失望的是,他的琪儿竟连半分推拒也无。

可身上还有一桩婚约,他哪里有资格说琪儿什么?长琪若是心有另属,他自会成全。毕竟是他先负了她。

想当初,锦觅不过多叫了他几句“小鱼仙倌”,琪儿便醋成那样。彦佑风流,只怕日久天长,会把长琪的心伤透了。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长琪和彦佑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润玉总觉得长琪年岁还小,分不出兄妹之爱和男女之情。可天知道,究竟是谁把做哥哥的责任和男女之情混在了一起。

彦佑感知到了润玉气息,便叫长琪独自进了锦觅的院子,他则找了一处地方,借着夜色将自己隐蔽起来。看着润玉悄悄进院,缓缓勾起了嘴角。

母子相认,不远了。

也许润玉劝一劝簌离,可以让她收手吧!

院内,长琪一进院,见到的不是燎原君,而是锦觅。

“咻——”一支箭划破长空,直冲锦觅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长琪来不及思考,便飞速到了锦觅面前,旋了个身,夺下了那支箭。

要知道,那箭离着锦觅鼻尖只差一寸,再晚一时半刻,锦觅小命便要交代在那里了。

“女侠请留步!”锦觅喊道。

长琪无心理会身后锦觅。她只注意到,那箭是灭灵箭,可屠神戮魔。

她在意的,是那灭灵箭的主人。

那灭灵箭的主人,究竟是她的师兄暮辞,还是他师兄暮辞的兄弟或是血脉?

长琪追出去,暮辞也无意躲她,只离开了院子,便找了处林子停了下来。

“师兄!”长琪唤道。

千年未见,长琪万万没想到,重逢竟是这样的光景。

暮辞缓缓转身,摘掉了面具。

“师兄……”,长琪重重点点头,“师兄……”

长琪似是不会说话了,又像是喝醉了一般,只会干叫师兄。

“别哭。”

暮辞开了口,长琪才发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淌了一脸。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情绪平复了些,两人才坐在树桩上,说起了正事。

暮辞为了掩人耳目,把面具戴上道:“你为何阻止我杀花神女?”

“无他,只因他爹帮我救了一个人。”

“何人?”暮辞问出这句话,便有些后悔。

师妹长琪如今是九重天的第一内臣,诸多事情身不由己,岂能事事都告诉他?

长琪想着鼠仙,终究没有把鼠仙的真实身份告诉暮辞。也许是因为彼此都知道,如今各自的情况,有些事实在不能深说;亦或者只是因为千年未见,互相之间多少会有些生分。

“是个忠肝义胆的侠士,也和我母族颇有渊源,我既然看到了,又有能力帮他一把,便不可以见死不救。锦觅的爹帮了我这此,我欠洛湘府一桩人情,如今算是还了。”

若是暮辞反反复复对锦觅用灭灵箭,她这一次,也算是白救了。

念及此,长琪又补了句:“你日后不准对她用灭灵箭。”

暮辞不语,用灭灵箭杀锦觅,是天后法旨。

长琪见一句话说不动暮辞,继续道:“师尊特意说过,天帝陛下是紫薇门的恩人,更是整个凡界的恩人。师兄几千年没现世了,也许不知道,若没陛下开天界八大粮仓放粮,人界三千多年没粮食,那还是人界吗?泱泱华夏,可就灭种了啊!”

“师兄,陛下多想保下锦觅,整个天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

还洛湘府的人情,不是唯一的理由。

鼠仙一事,原是她对不住天帝太微,总要做点什么弥补。

想着天帝,长琪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当初天帝对她说的话:“更何况……在九重天,不论忠于谁,都是忠于陛下;忠于陛下,便是忠于这六界万民。”

“师兄……”

“好。”,暮辞回答,“但我只能保她历劫这几十年,神魂平安。等她历劫回去,就不归我管了。”

“这就够了,等她回去,自有洛湘府护着。”

二人说着说着,便看到魇兽跑了过来。见到长琪,魇兽的步子就放慢了些,晃晃悠悠地卧在他们二人脚边,伸着舌头喘粗气。

魇兽觉得,其实长琪也不失为一个好主人——如果她能像润玉一样,时时刻刻记挂着它的存在,别老是跑得那么快的话。

暮辞低头,看着魇兽,他知道长琪原本便和润玉有一段情,长琪还带着润玉去过紫薇门。

他如果猜得不错,润玉便是她找了几千年的小鱼哥哥,她的未婚夫。

“夜神和花神女的婚事,你打算怎么办?”暮辞不想拐外抹角。

提起这桩婚事,长琪心中还是堵得慌,俯下身戳了戳魇兽的屁股,叹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又能怎么办?我跟他说,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不行。”,暮辞未等长琪说完,便发话拒绝,“紫薇门的女弟子,断不可为妾。”

暮辞愠怒:“师尊不同于玄灵斗姆。玄灵斗姆默许花神梓芬为妾,为的是以美人计四两拨千斤,颠覆六界,好保住她上清天的独一份尊荣。可你若是做了妾,莫要说夜神是天帝之子,即便是天帝,师尊也断然不会同意你为人妾室。”

长琪手放置在膝盖上,抓着掌下衣裙。

暮辞说得没错。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那样说,我只是当时那样想,就那么说了。”长琪垂眸,却还是用余光看着暮辞。

他微微蹙眉,直接对上她的眼神。

这姿态,好似下一句就要开口责备。

其实也不尽然,刚刚他已经责备过了。

“他若是真君子,定不会让你委身为妾。”

暮辞很是笃定,因为润玉见过他们的师尊,知道长琪是何门何派的弟子,就该予她这份最起码的尊重。

他信得过润玉的功法实力和谋略,却信不过润玉的人品。

毕竟二人从未深交。

“他若真让你做妾,我既是你师兄,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长琪冷静下来细想,也是不愿意做妾的,她这些日子也琢磨这件事。

若是润玉真的娶了锦觅,她也想过,干脆回紫薇门,陪着紫薇帝君镇守凡界。

亦或者回洞庭湖,替簌离调理身体。

但是,不到最后一刻,她总也下定不了决心离开九重天,离开他。

长琪不语,暮辞也不想再聊。

两人抬头,望着同一轮月亮。

熠国离着紫薇门几百里而已,对于神仙来说,不远。

凡界正值七月初,还是暑热的时节,天上的云雾好像也压得低低的,托着月。

月亮掩映在雾蒙蒙的云后,好似长了一层毛。

月初的月亮很小、很细,像是银钩一般,也很黯淡。远远不如九重天,四时常圆。

可不晓得为何,记忆中最亮的月亮,就是今夜,就在凡界。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古人诚不欺我。

人间今年的七夕过后,不足十日,便是白露。

正是诗中的节气。

若是从她重塑肉身开始算,今年的七夕过去,她正好一千岁。

能和师兄重逢,又能这样看着穗禾,她倒也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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