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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业火烧

润玉本纪(精修版)

润玉在院门口看了一眼,却未见长琪,只看到锦觅在院中。

此行他没见到想见的人,转身离去。

凡界正是七月流火的时候,气氛便如这天气一般煎熬。

他一回头,便和缘机仙子打了个照面。

荼姚让长琪住进缘机府,本意就是让长琪和缘机仙子相互监督、相互制衡。同在一个屋檐下,缘机仙子怎会不知长琪下界之事?此次下界,缘机仙子为的,就是将长琪抓个现行。

踏破铁鞋无觅处,缘机仙子一来,便见到了她夺下灭灵箭,救下锦觅的一幕。

润玉寻了个清静远人的亭子,沏了一杯茶。

“不曾想能在凡界这等地方,碰上夜神大殿,小仙惶恐。不知殿下相邀,有何贵干?”

润玉将茶递到缘机仙子面前,半是安抚半是要挟。

“想请仙子喝杯茶而已。”

缘机仙子并没接茶,更想要反过来要挟他一番。

毕竟,众所周知,夜神在九重天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大长侍和锦觅仙子姐妹情深,小仙早听说,大长侍对她有过好几桩救命大恩。大长侍既侍奉紫方云宫,又是天后近臣,如此维护洛湘府的少神,却不争功,小仙自然是要替大长侍在天后面前美言几句。”缘机仙子微笑着。

他和缘机仙子对视一眼,也勾起嘴角,可手上却把茶杯放下了。

茶杯砸在桌上,溅出几滴茶水来。

“仙子既知大长侍是母神近臣,难道就猜不出,届时到了母神面前,母神会信谁?”

缘机仙子的呼吸有些急促了。她记得,原来的夜神,可不是这样。

润玉缓缓起了身,拂了拂衣袖。

“锦觅仙子历劫,不过是为封花神走个过场罢了。若是小小历劫都能出事,仙子觉得,这条罪,最后会落在谁头上?”

“大长侍是母神近臣,母神对她的信任,整个九重天无人能出其右。此次历劫,不仅有锦觅,还有旭凤和穗禾。仙子如此聪慧,润玉想听听,仙子是如何断定,大长侍下界不是母神吩咐,照拂旭凤和穗禾?”

“届时告到紫方云宫,甚至闹上九霄云殿。大长侍乃是护卫火神殿下、公主殿下和未来花神有功,可这干预历劫的锅,又要由谁来背?到时候,父帝念及和花神昔日情分,谁又能保仙子清泰无虞?”

炎炎夏日,缘机仙子的背上却渗出了冷汗。

“仙子聪慧,哪只眼该睁,哪只眼该闭,想必仙子,早已成竹在胸。”

他说着,拿起缘机仙子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仙子若无金钟罩……”金钟罩三个字一出口,那茶杯便扣放在桌子上,敲得缘机仙子心惊。

“便不要强出头。万望仙子保全自身,少生事端。润玉……就此别过。”

润玉出了院子,徒留缘机仙子一人在亭子里擦汗。

他正要去循着龙鳞的方向找长琪,便听身后有一男声。

“大殿!”

润玉回头,竟然是彦佑。

这厮倒是胆子大,还敢来找他。

彦佑手中握着长琪刚刚扔下的灭灵箭,心中早已有了谋算,却又不想跟润玉一下子和盘托出。

“大殿,你且看,凡界今夜,可是月色怡人……”说着,彦佑抬起头。

那一弯新月正被乌云笼住,看不到了。

润玉微微侧头,又继续向前走着。

“大殿见过的法器千千万,可认得这支箭?”彦佑将那箭镞指向润玉鼻尖,迫使他停下脚步。

“彦佑君,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刚刚跟缘机仙子过了几招,正有些烦心。现在看见彦佑,想起他跟琪儿亲密非常……

更烦心了。

“大殿下少动肝火……”,彦佑笑着打趣,“大殿,你跟缘机仙子张口闭口大长侍长大长侍短,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日后的老婆是长琪不是锦觅呢!”

他阖上眼,实在不想理会彦佑,却仍是忍不住开了口。

“大长侍既是我天家内臣,自然没有任你一个外人臧否的道理。润玉出门在外,自然要为我天家臣子,守好清名。”

彦佑看他这副样子,便知道长琪连他们的兄妹关系都没说,跟润玉也没说。心中给长琪竖了个大拇指。

——丫头嘴还挺严。

“大殿既已见过灭灵箭,可曾见过灵火珠?”

他步履未停,彦佑亦步亦趋,依旧喋喋不休。

“方才大殿下有句话说得不对,于琪琪……”,彦佑特意叫了长琪小名,自信又挑衅地一笑,“即便你是外人,我彦佑肯定不是外人。”

他停下了脚步,想和彦佑吵上一架,甚至打上一架。

可细细一想,彦佑说得也没错。

凡界的七月,又热又潮,叫润玉喘不过气。

彦佑跟了上来,可他却继续向前走着。

“敢问大殿仙龄几许啊?”彦佑再没向前走,只等他自己停下。

“想必夜神大殿比我彦佑大个千儿八百岁的,倒是白白叫我彦佑占了便宜!”

“你要是想娶我们琪琪,以后还得喊我一声大舅子!”

彦佑满意地看着他停下脚步,跟了上去。

“反正啊,我今天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你要是还想知道,就跟我来。”

彦佑的话,既是暗示,也是警告。

润玉没有去找长琪,而是跟彦佑去了洞庭湖。到了洞庭湖,润玉没有下水,而是直接扭头回了天界,直奔省经阁。

他要先去查查灭灵箭和灵火珠。

自然,还有彦佑和长琪的母族。

沾了洞庭水,又一夜过去,润玉总觉得自己脑子里出现了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暮辞在凡界还有跟踪润玉的差事,这份差事没有告诉长琪,自然,他也不再陪着长琪。

长琪则是回到了那座小院,锦觅刚刚送走了旭凤和燎原君,又见到了她,很是兴奋。

“女侠!你怎么又回来了,刚刚你救了我的命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对了女侠,你快走吧,王上刚刚来了,会把你当成刺客的……”

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怎么锦觅重新投个胎还这么聒噪。

“你们王上,就算是派来千军万马,也奈何我不得。”

看着锦觅明显不信,她嗤笑一声,瞬间便坐到了远处亭子里的坐垫上。

“你是神仙啊!”

“大神仙,你是什么神仙啊?”,锦觅看着长琪身边跟着一头魇兽,恍然大悟,“你是天庭放鹿的仙姑吗?”

她没有说话。院中安静了,锦觅有些尴尬,院中两人一兽,只有锦觅自己发声。

更漏滴滴答答,不知道几声,终是长琪先开了口。

左右凡人锦觅和仙子锦觅也是两个人,她倒还真起了逗弄锦觅的心思。

“你学药?”

她没有回答锦觅的问话,反而淡淡三个字,又让锦觅滔滔不绝。

“是啊,我从小就在圣医族学医,现在在给我们王上诊治。仙姑,你是药王孙思邈看我学药刻苦努力,特意派下凡来点化我的吗?可惜了,王上现在离不开人,我还要为王上诊病,没法跟你上天成仙。不过锦觅想,药王一定会理解我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鸦鸦还病着,我怎么能轻易离开……”

她听得烦闷,手指一挥,便叫锦觅住了嘴。

“天上有个神仙,专门司药,名叫岐黄。他有个药童,收集熬药的星辉凝露,平日里也放放鹿。”

“我呢,只是暂且替那个药童放鹿的。”

她又一施法,不仅给锦觅的嘴巴解了禁,顺带还摘掉了锦觅的面具。

锦觅急忙要把面纱戴上。

“你也知道我是神仙,戴不戴面纱有什么区别?矫情。”

“仙姑说得是。”

长琪见锦觅这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眼睛狡黠地一转:“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天上是干什么的吗?平日里啊……”

她说着,看了一眼魇兽。

“我是收集鹿粪,给草药施肥的。不信你闻闻我的手。”她边说边把手举到锦觅面前。

锦觅突然明白了,这大神仙刚刚为何要摘她的面纱。

“刚刚堵你嘴的啊……也是鹿粪。”

锦觅作呕。

“你说说你说说,你们当大夫的,动不动给人开什么夜明砂啊,鸡矢白啊,五灵脂啊,怎么给你塞一口鹿粪,你就这样?”

锦觅听了,更加作呕。

她见着锦觅的样子,不仅想笑,还更加想要逗弄她。反而继续道:“你前十几年怎么过的,刻不刻苦,我能不知道?你不好好学药,下辈子只能投胎当鹿粪,给灵芝施肥都是便宜了,你估计也只能给蒲公英当肥。”

锦觅赶紧给自己倒了一口茶。

“仙姑,你真的是神仙吗?”锦觅有些疑惑,毕竟长琪这番话,这副形式做派,怎么看怎么没有仙气。

“不信?不信我给你变出一堆鹿粪来,你就信了……”鹿粪属土,长琪废点灵力也能变出来。

“不用不用不用……”锦觅连连摆手。

一旁的魇兽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锦觅对她倒是比在九重天恭敬很多,性子也稳重很多,却还是免不了好奇心和贪玩。

“仙姑,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天上都有什么啊?”锦觅的眼中满是好奇。

她一笑:“天上有什么?”

她这句话也问自己,她一时之间实在想不起天上有什么,若真的说有什么能留在她心上,让她在凡界也能想起的——

“有一位风光霁月的仙君。”

“仙姑,那位仙君是你的心上人吗?”锦觅见长琪起了兴致,为她斟上了一杯茶。

她还真不适应锦觅给她斟茶。

从前,她以为锦觅是天帝之女,从来没有劳动锦觅做过这些。后来知道锦觅是水神长女、润玉的未婚妻,也很少见她。

她端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动作优雅。

锦觅端起茶杯,先敬了一下,才将茶水入口。

“是。”她承认了。

“那后来呢?”

“我们小时候便长在一处,青梅竹马。他的生母为我们定了亲,后来我上天找他,他虽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却也待我很好。再后来,我去侍奉他的嫡母,他的嫡母也有意撮合我们……”

“可惜,他的父亲和另一位仙君也早就给他订了一桩婚事……”

说到这里,她才想起来,锦觅是问她后来的事,不是以前。

“至于后来,我们哪里还会有什么后来?只不过是等着看他娶亲,我好彻底死了这条心罢了。”

几千年的痴心,终究成了一段笑话。

她沾酒就会醉,此刻却希望那茶杯里是酒。

“仙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等的那位仙君,他肯定会娶你的。”锦觅虽然是安慰,但语气却是坚定的。

就好像……抢了长琪姻缘的人不是她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她们俩究竟是谁抢了谁的呢?

“等?前前后后,我等他等了几千年,不想再等了,烦了。”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已经空了。

锦觅见状,急忙续茶。

“仙姑说得是,求不得的,放下也好。”

“嗯。”她只发出一个音节,叫锦觅摸不透。

锦觅以为说起了这大神仙的伤心事,赶忙揭过这个话题。

“对了,仙姑。你救了我一命,我可怎么报恩呢?”

锦觅这话,叫她想起之前在天界栖梧宫,端午节的那一幕。

抱恩……

“随便,只要别以身相许就行。”

“啊?”锦觅感觉这大神仙说话实在是让她这做凡人的摸不着头脑。

两个女子,还仙凡有别,哪里来的什么以身相许?

长琪此刻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对劲。

“不用报恩了,欠着吧。”反正,锦觅已经欠了她好几条命了,也不介意多加一条。

长琪并没直接回天界,而是在凡界看完了穗禾及笄,才回了九重天。

待回到九重天时,天界的时辰已经快入夜了。

可是,沅灏却在长琪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做了一件大事。

长剑所指,贰臣之心。

初生牛犊不怕虎,沅灏提着剑就去了太巳府,刺杀太巳仙人。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太巳仙人迫于天后荼姚的威慑,没有告发沅灏,而是权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润玉此夜又去了一趟洞庭湖,这一次,他见到了簌离。

他回到天界,还是凌晨。

此夜,长琪并不好眠,虽然没有做梦,但却对外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一宿过去,就像没睡过一样。

长琪在院中,坐于八仙桌旁,胳膊撑着头假寐,只觉得心慌,自己刚成型的内丹,似乎化开了。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紫薇帝令是为她凝内丹的法器,分出两丝给润玉做了发带,润玉在洞庭湖边受了伤,她自然不会毫无影响。

长琪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好像又生病了,回到房间准备再睡一觉。

刚刚有些迷糊,便听到一声巨响,从九霄云殿的方向传来。

那雷声明明在九霄云殿,却又好似是在她耳边的天雷,震得她头脑发紧。

她有了些感知,是润玉出事了,他人就在九霄云殿。她没有什么急中生智,没什么万全之策,只得慌忙拿上那紫薇帝令化成的发簪,保住最后一线希望。

离着九霄云殿越近,那一道道天雷的声音就越清晰。

一路上的仙侍天兵,见了她都恭敬地唤一声“大长侍”,头一次,她不理会这些,只顾着朝九霄云殿奔去。

九霄云殿台阶之下,邝露还守在那里。

太巳仙人前一天刚被刺杀,润玉今天便生受天雷之刑,无疑是在邝露心上插刀。

“是大殿下?”长琪虽是问话,语气却是肯定的。

“大长侍!”,邝露拉着她,不让她进殿,“此刻多一个人进去,殿下和洞庭水族就多受一分苦,天后也多一分怒火!大长侍你冷静!”

“洞庭水族?”长琪问道。

听到这些,她只感觉头晕目眩,当时便怔在那里,哪里听得进邝露这些话。

“是!邝露,你总是时时刻刻都清醒理智,可我做不到像你一样!我只知道,谁要是敢动润玉动我母族,他就死定了!”说着,她甩开邝露拉着她的手。

往日,她进九霄云殿,都是拾阶而上,一步步走得稳稳当当,可今天她恨不能直接遁过。

九霄云殿内,行刑的雷公电母已经施了两万多道雷刑,见润玉气息微弱,便缓了缓刑。

荼姚一声令下,叫雷公电母不准停刑。

雷公电母继续行刑,润玉却一声一声叫着“娘亲”。

润玉一声一声的“娘亲”,于荼姚,无异于火上浇油。

荼姚额头的青筋暴起,直接在掌中聚出琉璃净火。

长琪进殿,根本来不及思考,将帝令化成长棍,对着雷公电母便甩了出去。

雷公电母吃痛,被打到一旁的柱子上,雷刑自然也停了下来。

荼姚大惊,停了琉璃净火。却见来人是她宠信的大长侍,更加愤怒,掌中又重新聚起琉璃净火。

对抗琉璃净火,长琪不敢冒险,她身后便是润玉,只好召出帝令本体,挡住琉璃净火。

她逼出自己一滴心头血,手上的长棍化作旄节形状的黑玉,整座九霄云殿都因着帝令的出现,迸发出强烈的灵力流。

幸好,没有迟了。琉璃净火已经被化掉了。

她手持帝令,第一次这样大胆地和荼姚四目相对,余光看着雷公电母。

“紫薇帝令!”雷公电母惊骇。

“我乃有莘紫薇门尊神、伯邑考嫡传弟子玄机子!紫薇帝令在此,号令诸仙,护天帝血脉、应龙之身不死!”

观尘镜的另一头,太微的眉头紧蹙,却又松开,瞬息间,眉头又拧在一起,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

荼姚暴怒,眼里满是红光,双眼要炸了似的弹出来,好像当时便要找什么东西来咬一口一般。

“你别忘了,谁是你的主子!”

第一次,荼姚这样的表现,长琪没有跪,而是站在她的对面,半步不退。

她的身后是润玉、鲤儿和彦佑,还有她的母族。

她不能退。

“没有任何人,配做玄机的主子!”

以往这种场合,她多少都有些惧怕和敬畏。唯独今日,长琪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浑身的血管好似要炸开了一般。

“住手!”太微踏入九霄云殿。

长琪听到天帝的声音,便觉得有了依仗,此事也能了了,至少润玉和洞庭水族没事了。

她前一晚本就没休息好,刚刚化成的内丹又得而复失,方才还在须臾之间着急逼出心头血召帝令。当时便脱了力,昏睡过去。

长琪在榻上悠悠转醒,已经是午后了。

床头是沅灏和岐黄医官。这一幕倒是有些熟悉。

岐黄医官……

她觉得不太对,闭着眼又思索了半晌,才问道:“岐黄大人……”

“大长侍。”岐黄医官的语气很轻,生怕惊了长琪。

岐黄医官一为她诊脉便知,她没有真身和内丹,只剩下两滴心头血,勉强吊着命。人前风光无限的大长侍,身体怎么成了这样……

“夜神殿下如何了?”她以为岐黄医官是从璇玑宫回来,才来给她看病的。

“我……我没去璇玑宫。”岐黄医官很是为难,“天后娘娘下了令,不让我去诊治,药童都不准去。”

“我知道了……”,她闭上了眼,“劳烦大人收针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邝露也没给润玉找大夫,她的父亲是太巳仙人,不会没有办法。

得想个法子,给润玉找个大夫才行。

可她能去找谁呢?岐黄医官被下了死命令,旭凤、穗禾都在历劫。

魔界听闻旭凤历劫,强渡忘川河,破军连夜挂帅出征,根本不在天界。

找不到人,她自己来。

她起了身,套上了鞋子,披上外袍就往门口走。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不会有事。

“大长侍稍安。”,缘机仙子拦住长琪去路,“娘娘嘱咐小仙,看着大长侍,这个月好好养病为宜。”

她不会听不懂这些弦外之音。

又是禁足。

大闹九霄云殿,罪无可恕。

违抗天后法旨,罪加一等。

如果她猜得不错,润玉现在也是戴罪之身。私探钦犯,再加一等。

她来不及想后果,也不愿意再找别人帮忙,牵累无辜的人。缘机仙子也是听差办事,没有难为她的道理。

可是润玉那里,她又不能不去看一眼。

“天后娘娘那里,本官自有分说。你再敢拦我,本官先斩后奏,眼下便把你这缘机府拆了!”长琪很少用官位压人,这是第一次。

没等缘机仙子开口,她便直奔璇玑宫而去。

“你还敢来?”邝露对着她,全然不见半点好脸色。

她一时想不出邝露的态度是因为什么,但润玉的伤……

耽误一刻,便重一分。

她跟邝露对视:“事有轻重缓急,你别任性!”

“一千年……你瞒着殿下,瞒得好苦……”

邝露说着,眼里流下一行泪。

她自然知道邝露在说什么。如果她早一点告诉润玉,也许簌离不会死,他也不用挨上三万道天雷业火……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害死了干娘,也害惨了润玉。

她没有回答,算是默认,直接进了璇玑宫的院子,又到了七政殿,他的房间。

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再来到这里,恍若隔世。

九霄云殿上,长琪来不及细看,也不忍心看,只知道要阻止雷公电母和天后,现在在璇玑宫,倒是迫使她望闻问切,不得不好好看他了。

润玉躺在榻上,并不安静,嘴里还念叨着娘亲。他脸色苍白,好似结了一层霜。

三万道天雷业火……长琪这样想着,眼泪就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掉了。她轻轻拨开润玉身侧的被子,手搭在他的腕上。

是烫的。

脉象也是乱的。

她诊过的病人根本没几个,号不清楚。

长琪又掀开另一侧被子,试了试另一只手。仍然号不清楚。

“哥哥……”她牵着润玉的手,趴在床边哭泣。

三万道天雷业火,都是她害的。她周身也刺痛起来,不是心疼,就是莫名地和他感同身受。

“哥哥……痛死我了。”

她无法对症下药,只得先为润玉施了针,暂且镇痛。

直到入夜,润玉脉象才算是清楚了些。

“我来吧。”彦佑看着长琪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心疼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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